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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守护者大会（第3页）
与此同时，九境之内，所有守心庙的铜镜同时震颤。
东荒祖殿，苏璃猛然抬头，只见镜中浮现林小凡的身影，嘴唇微动，似在传递信息。她闭目感应，泪水滑落??她听到了，那是他的告别，也是托付。
西漠启明城，泉水沸腾，诚镜映出承愿的脸，小女孩主持跪地祈祷。
东海港口，巡光舰队全体停航，船员面向南方默立。
南疆祖林，洞窟之中，承愿猛然睁眼。
他的瞳孔先是空白，继而涌现金芒，最终归于平静。他望着林小凡，声音沙哑却清晰：“……我看见了所有人。他们的痛，他们的愿，他们的光。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林小凡笑了：“你终于明白了。”
承愿欲起身，却被一股力量压制。飞鸟哀鸣一声，化作点点金光融入他眉心。“它完成了使命。”林小凡低声道，“千年守护，终于交接。”
突然，整个洞窟剧烈震动，石壁裂开，幽潭翻涌，青铜古镜轰然碎裂，化作万千碎片悬浮空中。每一片都映出一个画面：不同年代、不同地域、不同身份的人，在黑暗中点亮灯火。
一个宏大的声音响起：
>“守心之道，不在神器，不在圣人，而在人心不堕。
>自今日起，愿力归于众生，镜灭道存。
>承愿者，即持灯者；持灯者，皆可为光。”
光芒暴涨，席卷四野。
当一切归于平静，林小凡已不见踪影。
只余下承愿独立洞中，肩头停着一根新生的金羽，微光闪烁。
七日后，九境同时感知到一股纯净愿流自南疆升起，与各地守愿使共鸣，形成新的地脉网络。所有铜镜恢复清明，不再映出特定人物，而是随观者心意显现其所守护之人。
苏璃站在东荒山顶，望着远方朝阳，轻声道：“你走了，是不是？”
风拂过耳畔，似有回应。
多年以后，新一代孩童在课堂上听老师讲述这段历史。讲到林小凡消失的那一日，有学生问：“他就这样不见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老师合上书本，微笑道：“他知道，当人们不再需要寻找英雄时，才是真正光明的时代。所以他选择成为传说，好让我们记住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带来的信念。”
窗外，春阳正好，蓝雪花开遍山坡。
而在大陆最偏远的一座山村，一位白发老人坐在门前晒太阳，膝上摊着一本破旧的《长夜纪事》。一个小女孩跑来，仰头问：“爷爷，你还记得林小凡长什么样吗？”
老人眯眼望向天际，缓缓道：“记不清了。但我记得那天特别亮，像是整个世界的夜，都在那一瞬间结束了。”
风起，一页书签飘落，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吾等皆凡人，故此道可久行。”**
远处，一株新栽的蓝雪花，在阳光下轻轻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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