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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第2页）

&esp;&esp;李校长一见到她，急忙起身迎了上来，把她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眼里满是心疼。

&esp;&esp;“唉，你这丫头……”李校长声音哽咽了，眼底泛起了水光，“幸好没出什么事，不然，我怎么跟你们的父母交代啊！”

&esp;&esp;许皓月神色动容，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

&esp;&esp;“李校长，我没事了，你别太担心。”

&esp;&esp;李校长抬手抹了抹眼角，沙哑着声音说：“都怪我，早该提醒你们的。村子里有些地方不能去，有些人也不能招惹，平时见到了能躲就躲，这家人就是我们惹不起的。”

&esp;&esp;听完李校长断断续续的讲述，许皓月才明白，为什么这对父子惹不起。

&esp;&esp;倒不是因为有什么后台。毕竟这穷乡僻壤的地儿，后台再硬，顶多是个村干部，根本没人当回事。

&esp;&esp;他们能横行霸道那么多年，一来，是因为那个傻儿子，村里人称“大疯子”。

&esp;&esp;跟他一比，林天明这个“二疯子”都算乖巧可爱的。

&esp;&esp;那大疯子长得又黑又壮，五大三粗的，像个猩猩，力气大，脾气爆，一点就燃。

&esp;&esp;以前村里有小孩到竹林里玩捉迷藏，不巧遇上了他，被打得半死。小孩父母去找他讲理，又被一顿胖揍海扁。

&esp;&esp;村里人报了警，警察也拘留了大疯子，可没过多久又放了出来，说是精神病人犯了法也不会坐牢。

&esp;&esp;这大疯子也许是知道自己有个“护身符”，从那之后，行事更加乖戾，简直无法无天。

&esp;&esp;二来，是因为那个老头，村里人称“疯爹”。这人比他的疯儿子还恐怖。简直是……

&esp;&esp;用李校长的话来说：“简直是禽兽！”

&esp;&esp;说到这儿，李校长突然顿住，前后左右看了眼，发现陆成舟还在病房里，倏地噤了声。

&esp;&esp;陆成舟立刻会意，起身说：“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

&esp;&esp;说完，他冲许皓月笑笑，揉了揉她的脑袋，转身离开了病房。

&esp;&esp;门一关上，罗俏便迫不及待地问：“李校长，怎么个禽兽法儿啊？”

&esp;&esp;李校长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压低了声音，说：“这疯爹以前有老婆孩子，他老婆很早就过世了，留下他跟女儿相依为命。后来，他女儿就怀孕了，临盆的时候也没送医院，就在家自己生的，生完后没过多久就死了。”

&esp;&esp;许皓月隐隐猜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相信，喃声低低地问：“她生的孩子，不会是……”

&esp;&esp;李校长看了她一眼，语气肯定：“对，就是大疯子。”

&esp;&esp;“啥？”罗俏脑子有些懵，没搞懂这里面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要是大疯子是他女儿生的，那应该是疯爹的外孙吧？为什么大家都说他们是父子？”

&esp;&esp;许皓月和李校长转头望向她，眼神意味深长。

&esp;&esp;病房里气氛一时安静。

&esp;&esp;罗俏愣了三秒，突然大吼一声：“操！！！”

&esp;&esp;她懂了。

&esp;&esp;真是恶心。

&esp;&esp;李校长表情无比嫌恶，忿忿地说：“他女儿死的时候，才刚上初中，真是造孽啊。”

&esp;&esp;许皓月蹙眉想了会儿，笃定地说：“如果发生关系时，女方未满十四岁，不管是否愿意，男方都构成强奸罪。”

&esp;&esp;李校长无奈叹气：“唉，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村里人虽然看不惯，但都默认那是他们家的事，别人管不着，而且那丫头没多久就死了，这事就更没人追究了。”

&esp;&esp;寥寥数语，许皓月听得遍体生凉。

&esp;&esp;这种颠覆三观的事，她以前也听说过，但从没想过这山沟沟里也有，而且离她那么近。

&esp;&esp;她差点就成了下一个牺牲品。

&esp;&esp;李校长继续说：“后来，我听说他又犯过几次事，但那些姑娘觉得这种事儿太丢人，一旦传出去名声就毁了，所以就自认倒霉了。只有一个小姑娘的父母报了警，后来，他们一家都搬走了。疯爹被判了五年，大疯子还是住在林子里。这两年，这对父子没再闹出什么动静，我本来以为他们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没想到……唉，狗改不了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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