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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尹念云小声嗫嚅,“我都知道了。”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小云别…”项鸣的语气带上了无奈的轻柔,“算了,小云想哭就哭吧,不会有人嘲笑你的……你要是喜欢,我每晚都给你煮吃夜宵……”
“我没有哭。”尹念云鼻子一酸,清了清嗓子,“这么晚了,早点睡吧,晚安项哥。”
猝不及防被挂了电话,项鸣哭笑不得,随即又敛了表情,哭出来未必就是件坏事。
尹念云胡乱抽出纸巾擦掉脸上止也止不住的眼泪,他才不想哭,只是忍不住。
情绪好像有了发泄的出口,怎么也堵不回去,那些过往被他刻意无视的感受,有了个名为“委屈”的名字。
脑中那片空白铸就的堤坝,在眼泪的冲刷下轰然溃绝。
哭得浑身都在疼,每一寸血肉都在抗议,为什么自己这种人还留在这个世界上?
尹念云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可怜,真的好可怜。
尹念云禁不住探头往窗下望去,深夜的首都依然繁华辉煌,行人如蚂蚁般细小,微不足道,都与他无关。
冰冷的风雪灌入颈脖,手机忽然疯响起来,尹念云打了个哆嗦。
是项先生……
铃声一直响到结束。
紧接着是项鸣发来的信息,问他有没有睡下,问他画集完成了多少张,特别凌乱,像是想到什么说什么,透着急切。
“果然,噗嗤……”尹念云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关紧窗户,靠着墙缓缓坐下。
他怎么会忘记,他答应了要为项先生而活。
62(抓bug)
◎尹念云真的不在乎吗◎
“项先生,你又一次救了我。”
这句话发出去后,项鸣的回复是:“不,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明明是自己没有项先生就无法活下去,项先生却说是他需要我。
尹念云太清楚自己的懦弱无能了,每次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人是项鸣,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拯救。
项鸣:“小云,别讨厌你自己。”
尹念云觉得自己太矫情了,会因为项鸣几句话便再度忍不住泪涌而出。
可是他忍不住,真的控制不住眼泪。
一棵没有根茎扎入土壤的菟丝花,吸食他人的汁液营养而活。
叫他如何能不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怜又可笑,还可恶。
明明近两个月来生活得如此平静,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已经如此努力地适应没有项先生的生活,偏偏这事实告诉这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越想离开,越是离不开项先生。
可是同时也忍不住偷偷欣喜,原来这段时间项先生一直都在身边。
项鸣:“哭也没关系,小云也可以任性,小云做什么都可以,总归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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