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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第一次接触（第2页）

他又提笔疾书两道诏令：

其一，颁《抗虏保田令》：凡参军御敌者，家中田产免税十年，本人战死后，子女授田二十亩，入官学免费；

其二，发《胡商通市诏》：凡西域、漠北商人愿与我通贸者，无论族属，皆准入境交易，丝绸、铁器换牛马、皮毛，唯禁售兵器。

贾诩抚须叹道：“妙啊！一则激励士气，二则分化敌盟，三则以商制战。不费一兵一卒，先乱其心。”

果然不出半月，战局逆转。轲比能初战得利，正欲长驱直入，忽闻后方乌桓部落起兵劫掠牧场，又见汉境商路大开，许多小部落纷纷背离，转与张氏通好。其内部顿生分裂，两名贵族密谋夺权，被迫撤军北返。

而甘宁一路疾行，未与主力接战，却以火炮轰击敌营粮道，炸毁草场三处，又派骑兵伪装成胡骑，四处散布“汉军十万将至”之讯。鲜卑军心溃散，途中自相践踏，伤亡过半。

四月初，轲比能遣使求和，愿献马三千匹、牛羊各万头，换取通商之权。张谦允之，但附加三条：

一、归还掳掠人口八千余名；

二、单于之子须入洛阳“胡族学堂”读书三年，学习汉语、汉礼；

三、每年冬夏两季，须派使者赴京朝贡，名为“述职”，实为监控。

使者含恨而去，然不敢违抗。五月，第一批胡族学子抵达洛阳，其中便包括轲比能长子拓跋烈。少年桀骜不驯，初至时拒不说汉语，甚至撕毁课本。然不过月余，竟主动请求学习《春秋》与《算术》，并写下一篇作文《我在汉地的第一百天》，被刊载于《新政日报》，引发热议。

张谦亲批：“化干戈为玉帛，正在于此。教化之功，胜于十万雄兵。”

***

与此同时，科举改制进入实质阶段。六月会试在即，全国三千余名乡试合格者齐聚洛阳。为防舞弊，张谦下令实行“糊名誊录制”：考生姓名密封，答卷由专人抄写，杜绝笔迹识别；考场设金属探测门（仿美洲带回之磁石仪），严禁夹带；每场考试前后，皆由医官查验是否服用兴奋药物。

殿试前夕，张谦亲赴考场巡视。忽见一名青年考生蜷缩角落，面色苍白，手抖不止。近前询问，方知其父为屯田老兵，战死沙场，母病卧床，家中负债累累。他苦读十年，只为考取功名，改变命运。

张谦默然良久，脱下外袍披于其身，低声道：“你若中第，不必谢我。只需记住??你所得之位，非为光宗耀祖，而是替千千万万个如你一般的人发声。”

次日开考，试题揭晓：《论如何以最小代价安置百万流民》。考生们或谈均田，或议筑城，或主张移民垦荒。唯有一人另辟蹊径，提出“模块化安置方案”：将流民按五百户为单位，组成“自治营”，配备教师、医师、农技师各一人，发放统一建材包，三年内自建村落，政府仅提供初期种子与工具，后期通过税收反哺。

此策条理清晰，数据详实，甚至附有成本核算表。张谦阅后大喜，当即圈定为头名，并召见该生。少年名叫李承业，出身兖州贫户，曾在荆南流动讲学队听课半年，深受启发。

“你可知，”张谦问他，“为何我要亲自看你？”

李承业低头：“学生不知。”

“因为你的眼睛里，”张谦微笑，“有光。那是被知识点燃的光，是不愿屈服于命运的光。我要让天下人都看见，只要肯读书，寒门子弟也能站在这里，与我对话。”

他当场任命李承业为“流民安置督办使”，赐九品官服，即日赴河北试行其策。消息传出，举国震动。太学学子争相研读其答卷，称之为“新政策论典范”。

***

七月十五，中元节。张谦未行祭祀，而是独自前往洛阳南郊的“义民陵园”??此处安葬着新政推行以来因公殉职的基层官吏、教师、农技师与普通百姓。墓碑无华，唯刻姓名、籍贯与事迹短语，如：“王二狗，武陵人，修渠溺亡，年三十六”“柳文秀，女，颍川塾师，疫中授课，染病而逝”。

他在阿禾老师黄先生的墓前伫立良久。这位工部技师曾在枫林坳推广梯田种植法，终因积劳成疾，病逝任上。临终前留下遗言：“愿我骨灰撒于山岗，化作肥料，滋养新苗。”

张谦蹲下身，轻轻拂去碑上落叶，低声说：“您种下的不只是红薯，还有希望。如今，那孩子要考水利学院了。您的心愿，会由她继续走下去。”

夜幕降临，陵园点起点点河灯。张谦亲手点燃一盏，放入溪流。灯上写着：“致所有默默耕耘者??你们的名字或许无人知晓，但你们改变了一个时代。”

***

八月末，长江流域再度迎来丰收。由于耐涝稻种与科学灌溉普及，即便去年洪水毁田，今年产量仍超往年两成。荆南、江陵等地甚至出现“双季薯”试验成功，一年可收两次，亩产达三千斤。工部技师总结经验，编成《高效农业手册》，全国印发十万册。

张谦命人在洛阳举办“首届农产博览会”，邀请各地农户参展。展会上，不仅有巨型红薯、金黄稻穗，更有农民自制的改良农具：自动翻土机、风力抽水车、畜力播种器。一名来自南阳的老匠人展出“多功能耕作车”，集犁、耙、播于一体，引来无数围观。

张谦亲临参观，当场拍板：“此车若能批量生产，每辆补贴三十贯，优先配发给授田农户。”又设立“民间发明奖”，凡有益民生的技术创新，一经验证，奖励白银百两，授予“技术吏员”身份。

展会最后一天，阿禾带着枫林坳村的孩子们登台，表演自编的《农田诗剧》。孩子们穿着用旧布拼成的“农服”，手持木制工具，边唱边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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