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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暗流（第2页）

消息传回，南疆诸部震动。原本观望的扶南、真腊等国纷纷遣使求和，愿称臣纳贡，学习新政。更有数千越人青年报名参加“青年垦荒团”，自愿北上辽东戍边，只为“看看那个让敌人儿子读书的皇帝，到底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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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长安旧都突发瘟疫，起于城南贫民窟，初为高热咳嗽，数日便咯血而亡。旬日之间，死者逾千，人心惶惶，传言四起，有说“天罚新朝”，有说“妖术杀人”。

张谦闻讯，当即暂停科举阅卷，亲率太医院正、工部防疫使、监察御史三人，日夜兼程奔赴关中。未入城门，先令封锁四门，禁止人员流动；命工部紧急调运石灰五千袋、酒精三百坛、口罩十万具；又令各地“流动讲学队”立即转为“防疫宣传队”，教百姓煮沸饮水、焚烧秽物、隔离病患。

他亲自走访疫区，见一户人家母子三人皆染病卧床，屋内污秽不堪，门窗紧闭。张谦命人破门而入，指挥医官施针用药，更亲手为孩童擦拭额头。随行官员惊呼劝阻，他只淡淡一句：“若连碰都不敢碰，谈何救民？”

当晚，他在长安府衙召开紧急会议，提出“三级防控体系”：

一级为“疫点村寨”，全面封锁，由军医驻点治疗；

二级为“毗邻乡镇”，设检查站，体温筛查，发现异常立即隔离；

三级为“外围州县”，加强宣教，储备药物，严防输入。

又下令在全国推行“公共卫生法”：所有城市必须设立排污渠、公共厕所、垃圾焚化场；每百户设一名“卫生监督员”，由村民推选，负责巡查环境、报告疫情；凡隐瞒病情或传播谣言者，一律重罚。

七日后，疫情开始回落。张谦并未松懈，反而召集百名医者，在长安开办“瘟疫研讨会”，总结此次经验教训。会上，一名年轻女医提出“空气传染说”，认为病菌藏于飞沫，可通过呼吸传播。众人哗然，斥为异端，唯有张谦认真倾听，并当场批文：“准予设立‘微生物研究室’，拨款五百贯，专攻此类课题。”

他对众人道：“古之医者望闻问切，今之医者当以显微镜察无形之害。若能早一日看清病源，便可少死万人。”

临行前，他登上长安城墙，俯瞰这座千年古都。暮色苍茫中，家家户户点燃艾草驱邪，青烟袅袅升腾。他忽然朗声道：“告诉百姓，不要怕鬼神，要信科学。真正的护身符，不在庙堂，而在洗手的清水、通风的窗户、彼此守护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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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科举放榜。本届取士四千五百人，农家子弟占比达八成。头名状元姓陈名远，浙江台州渔家子，幼时随父出海遇风暴，全家漂至琉球岛，靠捕鱼为生。后得商船带回大陆，苦读十年，终中榜首。

殿试之上，其策论《论海洋强国之道》震动朝野。文中提出：

-开辟“海上丝绸之路”新航线，直达印度、阿拉伯；

-在海南、澎湖、南沙群岛建立补给站，形成战略支点；

-组建“远洋渔业团”，组织渔民集体捕捞，政府提供船只保险；

-设立“海事学院”，培养航海、造船、气象人才。

张谦阅毕，拍案而起：“此人眼界，已越万里波涛！”

召见之时，陈远伏地泣诉：“臣一家曾困孤岛三年，靠吃海藻活命。若非有人教会我们造船识星，早已葬身鱼腹。故臣深知，知识不仅能改变个人命运，更能打通生死之路。”

张谦亲自扶起，赐紫袍玉带，授翰林院编修，即日着手起草《海洋开发总纲》。更下令将琉球岛设为“特别自治港”，免除关税三十年，吸引海内外商人定居贸易。

七月，首批蒸汽商船启航，载丝绸、瓷器南下马六甲。张谦亲赴泉州送行，对船主们说：“你们带走的不只是货物，还有我们的文明。记住，无论走到哪里，都要以诚待人，以理服人。若有欺压弱小、强买强卖者，一经查实，永不许再出海！”

船队远去，帆影渐没于碧海蓝天。张谦久久伫立，忽觉袖中一物触手生温??是阿禾前日寄来的信，夹着一片干枯的枫叶，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水库旁的树，今年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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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中秋夜。洛阳未办灯会，张谦于宫中设宴，只邀十余人：诸葛亮、贾诩、甘宁、李承业、阿禾（特许返京述职）、陈远，以及九位“义民”代表。

席间无珍馐美馔，唯红薯饭、腌菜汤、新米粥。张谦举杯：“诸位皆是我新政之基石。今日不庆功，只叙情。”

忽报边疆急奏：乌孙国遣使万里来朝，献汗血宝马十二匹，请求结盟共抗匈奴残余势力，并愿派遣贵族子弟前来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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