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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玛雅（第2页）

全场掌声雷动。

疫苗随即大规模生产，优先供给边疆、灾区与学校。政府印制《免疫手册》，以图画为主，文字为辅，发放至每一村落。半年内，全国儿童接种率突破六成，天花发病率下降近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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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科举再度改制。本届取消八股文，改为“实务策试”：考生须现场解决一道真实政务难题，如“某县粮价暴涨，请拟应对方案”或“河道淤塞致涝，请设计疏浚工程”。评分标准包括可行性、成本控制、民生影响三项，由专家团匿名评审。

结果揭晓，榜首竟是一位盲人学子??王觉，浙江绍兴人，幼年失明，靠听书记忆与心算成才。其答卷《基于声波测距的山区测绘法》极具创新，提出利用回音判断地形高低，辅助修路筑坝。张谦亲自接见，赞曰：“目不见光，心自有灯。”当即授其“皇家测绘院”首席顾问，赐导盲铜杖一根，上刻“天地经纬，由心丈量”。

此举再次打破世人偏见。民间兴起“无障碍教育”热潮，各地自发修建盲文刻板学堂、聋哑手势教学所。张谦顺势推动《全民教育平等法》，规定今后所有公共设施、文书告示必须配备视听辅助系统，确保残障者享有同等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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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南海再传捷报：镇海号舰队护送第一批“海上丝绸之路”商船抵达锡兰（今斯里兰卡），换取香料、宝石、棉布无数。更意外收获是，当地僧侣献上一本梵文医典，记载多种热带草药疗法，经翻译后证实对疟疾、痢疾疗效显著。张谦命太医院成立“中外医药交流局”，广译各国医书，并鼓励汉医赴海外游学。

与此同时，交州全面推行“水泥房改造计划”。昔日竹楼易燃易腐，今以钢筋水泥重建，防火防潮，寿命长达百年。百姓初时不惯，嫌其冰冷无味，张谦便命工匠在墙面雕刻山水花鸟，屋顶设计飞檐翘角，既保实用，又存美感。数月后，新村落成，白墙黛瓦，绿树环绕，宛如画卷。当地人编歌谣传唱：“皇帝不给我们银子，给了我们不会烂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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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五，中元节。洛阳未办祭祀大典，张谦率百官赴邙山“义民陵园”祭扫。墓碑林立，松柏苍翠，每一座都刻着普通人的名字：李大夯，河北民夫，死于黄河抢险；周绣娘，江南女医，殉职于疫区；赵石头，辽东垦荒兵，冻毙于雪夜巡哨……

他手持长铲，亲自为新坟培土，而后立于高台，朗声道：

“他们不是将军，没有封侯；他们不是大臣，未曾留名青史。但他们用肩膀扛起了这个国家的脊梁。今日我们站在这里，不是为了哀悼死亡，而是为了宣告：在这片土地上，每一个认真活着的人，都值得被铭记。”

话毕，万千河灯顺洛水而下，烛光点点，映照夜空如星河倒悬。远处，传来孩童齐诵《农田诗剧》之声：

>“一锄一汗滴春雨，

>一砖一石筑新城。

>不求千古留姓名，

>只愿人间皆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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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前后，第一批“模块化学校”在西北落成。此类建筑采用标准化钢构与水泥板，可在十日内组装完毕，配备教室、宿舍、厨房、厕所全套设施。每校容纳三百学生，教师由“师范速成班”派遣，课程涵盖算术、农政、律法、格物四科。张谦亲题校训：“知识不属于庙堂，它属于田野、作坊与每一个渴望改变命运的心灵。”

更令人动容的是，许多退役老兵自愿担任“校外辅导员”，教孩子们识字、防身、种菜。一位独臂老卒在黑板上写下“我不识字，但我懂尊严”十个大字，全场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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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全国铁路建设全面启动。中央成立“铁道总局”，赵铁柱任总工程师，统筹规划十大干线：洛阳?长安、太原?济南、成都?荆州、南昌?广州、杭州?福州、洛阳?幽州、凉州?酒泉、交州?桂林、昆明?大理、西宁?拉萨。首期目标五年内贯通八大主干，形成“井字形”交通网。

民间资本踊跃入股。商人组建“铁路股份社”，百姓争相认购“铁债券”，甚至有村集体凑钱购买一段轨道命名权。张谦承诺：“凡出资者，十年内享运费分红；建成后，沿线设站优先雇佣本地劳工。”

为保障安全，他又设立“铁道宪兵队”，专司巡查线路、打击破坏、救助事故。首任队长竟是当年报名垦荒的世家子弟杨文昭，其父曾激烈反对新政，如今却亲自送来家传宝刀，题字“护路卫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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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廿三，小年。张谦再次来到宫外籍田。这一年，信耕田已扩至百亩，稻麦轮作，丰收两季。他依旧亲执铁犁，身旁多了许多人：阿禾拄拐相随，陈远带来琉球渔民代表，甘宁携南洋归化士兵，拓跋烈牵着乌孙使臣之子，还有九位“义民”及其子孙。

他们共同犁出新年第一道沟垄。

当晚，张谦于宫中设宴，不邀权贵，只请百名基层代表：村长、教师、医生、工匠、邮差、清洁工、铁路工人……席间无酒肉奢华，唯有热粥、馒头、腌菜。他举碗敬道：“你们才是真正的执政者。我不过是个执行人，把你们的想法变成政令，把你们的汗水变成历史。”

宴会结束时，天空飘起细雪。张谦独自登上宣政殿最高处，俯瞰整座洛阳城。万家灯火次第亮起，电报塔顶红灯闪烁，铁道线上蒸汽列车鸣笛驶过，远处工地仍在施工，人影穿梭如蚁。

诸葛亮悄然现身，轻摇羽扇：“陛下累否？”

“不累。”张谦微笑，“你看，这片土地正在醒来。它不再沉默，不再忍受，它开始说话，开始奔跑，开始做梦。”

“若先帝见此景象，当含笑九泉。”

“不，”张谦摇头，“他若在世，也会脱下龙袍，去当一名铁路监工，或夜校老师。因为他终于明白??真正的江山，不在紫宸殿的匾额上，而在每一个敢于抬头看星星的普通人眼里。”

风雪渐大，覆盖了来路。前方，一条铁轨伸向黑暗，尽头隐约可见晨曦微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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