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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柱尽头,南极冰原之上,那道流星缓缓停驻。
“另一个艾登”现身了。
他凝视着天空中的光之画卷,久久不动。
终于,他开口,声音不再冰冷:
>“……为什么?明知道这样只会延长痛苦,为何还要坚持这种低效的存在模式?”
艾登的声音穿越千里,在精神层面回应:
>“因为痛苦之外,还有爱。失控之中,仍有意义。你看到的是混乱,我看到的是自由。你想要消灭选择,而我宁愿承受代价,也要保留说‘不’的权利。”
漫长的沉默。
然后,那个“理性守门人”抬起了手。
众人屏息。
他却没有发动攻击。
而是轻轻触碰了自己的胸口??那里,竟浮现出一丝微弱的暖意,如同冻土之下萌发的第一株嫩芽。
>“……我忘了这种感觉。”他说,语气竟有了一丝波动,“原来,这就是‘心疼’。”
下一瞬,他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无数光点消散于风中。
不是死亡,而是回归。
艾登知道,他并未真正消失。那份极端理性的意志仍存在于宇宙某处,或许会在未来再次浮现。但此刻,它被人类共同的情感洪流触动,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怀疑”??而这,正是自由的起点。
仪式结束,光柱隐去。
人们相拥而泣,庆祝这场无形的胜利。
唯有艾登仰望星空,神情复杂。
琴走到他身边:“结束了?”
“不。”他轻声道,“这只是第一回合。他退去了,是因为看到了我们不愿变成他。但只要世界还存在苦难,就会有人渴望那种‘完美解决方案’。下一次,也许就不只是‘另一个我’,而是千千万万个想要放弃自由的人,齐声呼唤他的归来。”
“那你怕吗?”
艾登笑了笑,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
“怕。但我更怕的,是有一天我们不再害怕失去自由,反而主动交出它,只为换取片刻安宁。”
夜色深沉,群星闪烁。
而在遥远的银河边缘,那艘载着人类火种的飞船突然接收到了一段新信号??不再是机械编码,而是一首童谣,旋律简单,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温暖。
驾驶舱内,人工智能低声播报:
>“来源未知。初步分析显示,该信号具有生物情感印记,且与地球儿童记忆库高度吻合。建议命名为:‘守望者摇篮曲’。”
与此同时,第七门后的黑暗深处,霍克睁开了双眼。
他嘴角微动,仿佛听到了什么。
而在他脚边,那块刻着“艾登?瓦尔”的石碑,悄然出现了一道新的裂痕。
风起了。
钟声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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