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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lso;永恒出现虽如刹那芳华，但就是存在。&rso;&rdo;温岚忽然低声说。

&ldo;什么?&rdo;叶策没太听清。

&ldo;没什么。&rdo;温岚举起酒杯，重重在他的杯子上磕了一下，&ldo;难得迟钝一回的叶警官，让我祝贺你一下‐‐现在这样子，看来你已经处在恋爱中了。&rdo;

第3章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迅速接通了。听筒里传来明仲夜那略有些低沉的声音：&ldo;岚?这个时间还没休息……发生什么事了吗?&rdo;

温岚斜靠在家中宽大的皮沙发上，听着越洋电话中轻微的杂音，微微半闭着眼睛：&ldo;明……我好像做了点错事。&rdo;

对方的呼吸似乎略顿了下：&ldo;你等等。&rdo;然后便是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似乎是匆匆穿过了走廊‐‐等那人的声音再次清晰起来的时候，周围背景中其他人的谈话杂音已经完全消失了：&ldo;岚，你现在在哪里?清醒吗?&rdo;

&ldo;在家。晚上去酒吧喝了点酒。&rdo;温岚一只手撑着太阳穴，&ldo;……可能稍微有点喝多了。但我确信我现在还是清醒的。&rdo;

&ldo;好吧。你要跟我谈什么?&rdo;电话对面的人很有耐心地问。

&ldo;上次跟你提过的那个收购计划……就是那次你去机场接我的那回。&rdo;

&ldo;你不是成功了么?&rdo;明仲夜说，&ldo;我都在网上看到消息了。&rdo;

&ldo;嗯。但我……好像有点后悔了。&rdo;

&ldo;为什么?&rdo;明仲夜随后想到了什么，&ldo;不会是因为莫家那个小子出了什么事吧?&rdo;

&ldo;他没什么大事。不过……我大概至少应该提前给他点暗示，让他有所准备。因为这次收购和资产清查，他家那些烂账和违规被查了个干净……这个不是关键，他也早就知道，也是因此才不愿在家里继续呆。但这次事情办得比较急，对他们来说查得也很突然，结果查出他三哥因为私下赌博欠债挪用了大笔公款，还涉嫌非法集资和放高利贷，而且消息没处理就曝光走漏出去了……结果司法那边程序还没开始启动，资金链下游几个得知自己款项被挪用了的人已经找上门去讨要说法，双方爆发了冲突，他二哥混乱中被人一板砖拍后脑勺上了，脑震荡外加缝了几十针……他母亲听闻了消息突然中风，现在躺在医院里还没清醒。&rdo;温岚详细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ldo;如果……我当初稍微有为他们考虑一下、不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或者额外交代一下让封锁好大众媒体消息的话……可能情况不至于这么糟糕。&rdo;

&ldo;这不是你的错，岚。&rdo;

&ldo;……而且我其实一直对他们漠不关心，不闻不问，收购结束把自己觉得该处理的那些做了之后，就连过问都没问他们的后续情况一下……要不是今天叶策意外提起，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家出了那么大的事。&rdo;

&ldo;叶策?&rdo;

&ldo;嗯，是经常和我一起去酒吧喝酒的一个警官，我们关系还行。这个案子刑事相关的部分他经手过，跟我说莫敛现在被弄得焦头烂额的……家里已经一团乱了，外面还有各种债务和司法程序需要处理，加上家里的不良公众形象曝光，他自己的事业也连带受到了严重影响。&rdo;

明仲夜沉默了一下：&ldo;你不是不怕他憎恨你的吗?&rdo;

&ldo;我是不怕……但我也从没想到过，后果会这么严重。&rdo;温岚顿了一下，&ldo;半个家破人亡。还牵涉到了本来无辜的人。我的确奉行利益至上、弱肉强食，但如果当初顺手做点什么，其实本来也不费我什么功夫……&rdo;

&ldo;你在内疚?&rdo;明仲夜顿了顿，&ldo;岚，你知道，选择本身就意味着舍弃和牺牲，尽管它有时候并非出自我们的本意‐‐而你一开始就选择了不因私情影响公司的计划。&rdo;

&ldo;我知道。我知道……现在我的这种不安可能不过是种软弱多余的感情，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但我还是准备‐‐&rdo;

&ldo;岚，如果想要弥补和帮助的话就去做。不过别因此谴责你自己。你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rdo;明仲夜打断了他，&ldo;别拿他人的错误和痛苦惩罚你自己。况且，莫敛那小子如果脑袋够清醒，也不会去怪你。&rdo;

&ldo;……嗯。&rdo;

之后又两人草草地就事情本身又说了几句，温岚觉得自己的心神总算稍微放松了一些下来‐‐似乎那个人的话总是能在一语中的、切中要害的同时，对他有特殊的安抚作用。一旦强行紧绷的神经舒展开，倦意便也跟着酒意渐渐上涌，他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困得快要睁不开了。

&ldo;岚，你困了吗?决定都做好了，安心睡觉去吧。&rdo;大概是察觉到了他渐渐低弱下来的语声，电话那头的人说道，&ldo;……记得回床上去，别像以前一样总躺沙发上。小心着凉。&rdo;

&ldo;知道。&rdo;温岚应了一声，正准备挂电话，想了想，还是轻轻加了一句，&ldo;……谢谢。&rdo;

&ldo;我可不喜欢听你说&lso;谢谢&rso;这个词。&rdo;明仲夜在那头笑了笑，&ldo;不过算了，也是难得见你示弱一回。还是给我道句晚安吧‐‐虽然我这边还早，不过我喜欢听你说这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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