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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陶鸣和沈顾对视一眼，没说出鸽子先生带来的消息。陶鸣说：&ldo;那剩下的那棵紫果树在哪儿呢？&rdo;

&ldo;就在郊外的森林里。我已经老了，很久没去看过它，大约是在森林的南边，&rdo;白胡子老头说，&ldo;冬天的时候它是没有叶子的，和很多落叶乔木一样浑身光秃秃，不过你们可以看看它的树身。每次秋天叶子落完了，它的树枝脱落，都会在树干上留下一个红色的眼睛，这是它们成长的印记。&rdo;

陶鸣认认真真记下白胡子老头说的话，向白胡子老头道谢：&ldo;谢谢老师！&rdo;

第二天一早，陶鸣早早爬起床，跑出门去敲沈顾的窗。沈顾早就醒了，默不作声地套上外套和陶鸣一起出门，姐过没走多远就遇到韩东生和林小武。

韩东生听他们要去找一棵树，忍不住嘟囔：&ldo;又是这种事，你们怎么总管这些无聊的事情。&rdo;

韩东生抱怨的当口，林小武已经跟着沈顾和陶鸣走了。他蹬蹬蹬地追上去，喊道：&ldo;你们等等我！&rdo;

陶鸣讶异地看向他：&ldo;以为你不想去呢。&rdo;

韩东生虎着一张脸：&ldo;反正也没什么事干，就当锻炼锻炼。&rdo;

四个小孩跑到郊外，大冬天的额头上竟渗出了汗来。陶鸣擦掉额上的汗珠子，跑进森林里找狐狸先生它们。

狮子先生不在，狐狸先生说它在外面的草原里捕猎。

陶鸣说：&ldo;我们想找紫果树。&rdo;他掏出根树枝，&ldo;这是鸽子先生带回来的，想让我们把它交给森林里的紫果树。&rdo;陶鸣给狐狸先生说起紫果树的样子。

狐狸先生说：&ldo;我知道在哪里，你们跟我来。&rdo;

陶鸣几人跟着狐狸先生在森林里跑，跑到森林的南边，看见了一棵光秃秃的树。它连树枝都掉光了，看起来可怜极了，好像再也不会长出枝叶来。

其实一路走来好多树也都是这样的。

陶鸣走到紫果树面前一看，上面果然有一个个红红的眼睛，底下的眼睛颜色淡些，上头的眼睛颜色深些，应该是因为紫果树长大了。

陶鸣喊道：&ldo;紫果树先生！&rdo;

紫果树动了动，抖掉了枝干上的积雪。它的声音很柔和，和周围沉睡的雪花一样细细柔柔：&ldo;你们找我有事吗？&rdo;

陶鸣不知道紫果树真正的眼睛在哪里，于是高高地举起手里的树枝：&ldo;这是您的朋友叫鸽子先生带来的。&rdo;

紫果树说：&ldo;这是它今年新长出来的。他们那边已经变暖了吗？真快。看来这次又是它赢了啊！&rdo;它又觉得很奇怪，&ldo;不过为什么刚长出来就掉了？&rdo;

陶鸣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实情告诉紫果树。

紫果树说：&ldo;这样啊。&rdo;它的声音还是很柔和，&ldo;没关系的，只要没被连根挖起，我们就可以再长出来。我和它在地下沉睡了很久很久，久到同伴们都一一死去，我们还是好好地活着，还幸运地抓住了生根发芽的机会。&rdo;

紫果树向和陶鸣他们一起飞来的鸽子先生道了谢，又安静地伫立在雪白的雪地之中。

陶鸣和沈顾一起往前走，等到离紫果树足够远了，陶鸣忍不住问：&ldo;被枪炮打坏的树真的会再长出来吗？&rdo;

沈顾点头：&ldo;会的。&rdo;

韩东生说：&ldo;当然，就像冬天它们掉光了叶子，春天又长出来一样。&rdo;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ldo;除非是被核武器打坏的。&rdo;

陶鸣小眉毛紧皱：&ldo;核武器很厉害吗？&rdo;

韩东生说：&ldo;很厉害的，只要砰地一声炸开，它们就会在天空上开出一朵蘑菇云。核辐射也会像下雨一样铺天盖地地散开，那可就惨了，不管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土里长的，全部都会死掉。就算不死，也会生病或者畸形，好多好多年都不会散。&rdo;

林小武震惊：&ldo;这么可怕。&rdo;

陶鸣紧紧抓住沈顾的手。

可能是韩东生说的东西太骇人听闻，一路上没人再开口。沈顾三人把陶鸣送回家，却发现陶家外面围着几辆车，把陶家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陶鸣一愣。

一个女人从车里走了下来。有人给她打了遮阳伞，她摇了摇头，示意对方把遮阳伞收起来。

漂亮的遮阳伞一挪开，陶鸣看清了对方的脸。那是他的妈妈安丝，是个音乐家，她有美丽的相貌、动听的歌喉、超凡的天赋，还有善良的心肠。她是许多公益行动的代言人，也创作和演绎过许多反对战争、宣传和平的歌曲。

陶鸣嘴巴动了动，想要喊一声&ldo;妈妈&rdo;，却怎么都喊不出口。他的妈妈不会再回来了，他的妈妈已经有了国外的国籍、已经和爸爸离婚。

&ldo;鸣鸣。&rdo;安丝有些生涩地喊了一声，接着朝陶鸣说道，&ldo;过来，我带你走。你不能再呆在这里了，你爸爸他居然把你一个人扔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来，跟我走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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