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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子与地面的关系基本是“=”的关系,令人苦笑不得。见我伸着脑袋看他,孟姐朝我歪了歪脑袋:“弟弟,跟我到储藏室里热闹热闹?”
“行啊,一会儿我去鼓你一火……”我连跟他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了,就这体格还整天惦记着“鼓”人啊,“姐姐……把你鼓死了可不关我的事儿啊!”
“哈哈!老孟,几天不见,怎么脑袋快要长裤裆里去了?”左隔壁的老哥也打他的哈哈。
孟姐朝左隔壁抛了一个媚眼:“哼!长裤裆里去那不是还能经常看见你吗?”
开着玩笑,药瓶子拉着越狱犯就走到了我的门口:“老四,一会儿跟我换号去!”接着蹲下身子悄声说,“兄弟,刚才我看见检察院的杨大鸭子去入监队队部了,可能是找你呢。”
不会吧?狱政科还没正式提审我呢,检察院提前来干什么?难道严打了审案子也同步了?隐隐地我觉得大事不好,千万别是不等审问就起诉啊……我不敢多想,对药瓶子猛力点了点头:“药哥,你放心。这事儿我挺得住!谢谢你啊。”
药瓶子盯了我一眼不再说话,拉着越狱犯往里走去。刚刚清晰了一点儿的脑子,这阵子又晕了……检察院?踩肚子!寒露……老傻,瘦猴?宫小雷……踩肚子!踩肚子!还是他妈的踩肚子!检察院,寒露……这些乱鸡*巴毛一样的东西一股脑地往我脑子里硬塞,我的心吊在嗓子眼那里硬是不肯下来……我害怕了吗?说不上来。我只觉得我快要死了,快要去见我在天上的爷爷了。
“大哥,累了就躺下歇歇,”陈大郎在后面摸着我的后背说,“走了不要紧,大家不是还能见面吗?别难过……”
“滚蛋!我是因为这个吗?我操你奶奶的。”
“好好,我错了。我不说话了还不行吗?真是个傻佬。”陈大郎拦住正要发怒的二郎和三郎,怏怏地倚回了被卧。
“跟我走。”药瓶子回来了,“大有哥还不愿意陪死刑犯呢,不知好歹!过去别乱说话,大有哥脾气不好,乱打人!”
“老四,还有烟抽吗?”走在过道里,药瓶子问我。我哪里敢说没有了?那还不得让药哥笑话死?你一个驴大小的人让武大郎的三个兄弟欺负成了这样!可不说还真没啥东西给大有哥做见面礼呢,我嗫嚅道:“药哥,烟倒是还有一点儿……潮湿了,味道不咋地。”
药瓶子回头看了看我:“哈哈,不看龙祥的面子谁他妈管你?还嫌烟不好,你问问这里的伙计,哪个有你这种待遇?”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两盒没开封的烟来,“呶,龙祥干上值班的了,滚了他们几包烟,给你一盒……记住喽,那盒大前门可是哥哥我给的啊!下队以后,别他妈忘了你药哥!”
我连忙接过烟揣在裤兜里:“多谢药哥!哥哥,您对我的好处我是没齿难忘。”
“你还别跟我玩这些文言文,我听不懂。”说是听不懂,可脸上就不是那么回事儿啦,药哥哥脸上的褶子顿时成了部队上的“紧急集合”,扭得跟龅牙哥说的那个“鸦雀窝”不相上下,“哈哈……兄弟哎,你没记恨我那天打你的事情吧?”
哪天打我?俺早记不得啦!哥哥你跟寒露不是一路人,我记恨寒露哪能记恨你?一想到寒露,我的心里又是一阵恶心……寒露啊寒露,我要跟你母亲发生两性关系!最里头的那间储藏室的大门大开着,就象一个巨大的女阴,张着大口要吞吃我这个巨型的阳具……呵呵,大有哥正站在阴道口那儿,宛如那物件上面的红豆豆儿。
“大有哥,你好啊!我是胡四,”我迎着他过去想要握他戴着手铐的手,大有哥笑了笑:“小子,别跟我握手!快要死的人了别他妈沾了晦气身上,进来吧,哥哥跟你好好聊聊。”
“好嘞!”我闪身刚要进去,高队站在大门口吆喝上了:“胡四,提审!”
好嘛,这就来了?!我把手里的被褥往药瓶子手上一塞:“大有哥,我去去就来!”
“我操!这儿还有个没完事的?”大有哥歪头问药瓶子,“咱这兄弟遭难了?”
“没事儿,这弟弟在看守所跟人打了一架,让人家给赖上了……”药瓶子还没说完,大有哥就用膀子扛了我一下:“打个鸡*巴人能有啥事儿?去吧,我等着你回来说话!”
跟着高队走出大门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天上灰屎一样的太阳半死不活的吊在半空,就像一只捏紧了的睾丸,那屎一样的灰光就是一堆隐晦的鸡巴毛,看了令人心酸。
“胡四,这几天过得还好吗?”高队蔫儿吧唧地问。
“还好,”我实在是过糊涂了,几天?昨天不是咱们还来了一个“警匪同席”吗?
“高队,我来几天了?在里面整天不见个阳光的,我都过糊涂了。”
“六天了。”
乖乖,我怎么老是觉得是四天呢?看来不是我脑子接近老傻了,就是那天让“烧刀子”割断了我管记忆的那根神经了。穿过光秃秃的操场时,突然就起了一阵风。风儿卷起地上的尘土,飕飕地打着旋儿,从我的脚下掠过……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跟着风儿向远处走去,这阵风卷着卷着就形成了一股屎棍子那样的旋风。此时正好有一位“政府”从风那里经过,风儿当场不客气——嗖地将他的帽子卷到了半空。恰在此时,一只老鹰从空中经过,当场也来了个不客气——啪地一声给叼走了……我估计,老鹰叼着帽子回家后肯定对它老婆说:孩儿他娘!快来拔毛,洒家给你娘们儿弄了一只乌鸦来家!吃完了“乌鸦”,老两口舒舒服服地上了炕……男老鹰说:娘子,今天咱们耍他个什么花样呐?来个张飞犏马如何?女老鹰说:相公哟,张飞犏马忒难受,咱来他个老汉推车怎么样呀?呼哧……呼哧……呵呵,这个好玩儿!我正这里展开丰富的联想,大过其“淫”时,郑队当胸推了我一把:“胡四!站这里傻笑什么傻笑!给我滚进来!”
抬头一看,我已经站在了入监队队部的门口,我慌忙蹲下。
郑队跺了一下脚:“还蹲他妈什么蹲?进来!”
检察院的杨大鸭子端端正正地坐在郑队的办公桌前。
“你叫胡四吗?”杨大鸭子正气凛然地问道。
这一嗓子吓了我一大跳,听起来象杨子荣审问栾平的味道,我连忙作栾平状回答:“是是,犯人名叫胡四。”
“胡四,站起来听我宣读本院对你的起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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