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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第2页）

王莱阳见李铁沉下了脸，忙不迭声地说着。“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唉，李总，我们是不是不要这样说话火药味十足好不好，我今晚赶到李晓雯那里找你，就是想好好地和你谈谈，不想和你争什么。”

“你这样说恐怕不太合适吧？说话伤人的是你而不是我，你既然是要好好谈谈，说话就要有诚意。”李铁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大口，他觉得心里堵得慌，忍不住地想用酒压一压心里的火。

“是啊，是啊，我和你坐在这里谈，没有当着李晓雯的面谈本身就是有诚意的嘛！”

“你有什么诚意？李晓雯受了那么大的侮辱，你作为当事人，一点认错的态度也没有，把这样严重触犯法律的事情说得轻飘飘的，这就是有诚意？”李铁越说声音越大，那边的服务生立刻赶过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李总，你声音小一点好不好啊！”王莱阳连忙制止着，又对服务生说没事让她走。

李铁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就停住了口。他伸手从旁边的皮包里拿出香烟抽出一根点上，籍以让自己冷静一些。

王莱阳连忙从兜里掏出包中华烟，抽出一根递给李铁，见他没有接就自己抽出烟叼在嘴上，然后点上烟抽着。一时间，两个人都在抽烟没有说话。

一根烟抽完了，王莱阳换了副笑脸说：“李总，也许我刚才的说法有些问题，你也不是外人，我说句不怕丢人的话，在李晓雯的这个事上，说起来我是有责任的，而且也做的很不应该，我准备和正军找个时间，专门向晓雯认个错，求得她的宽恕，唉…，那天我多喝了几杯，一时没有控制住就做下了这个荒唐的事，既然你李总知道了这个事，我也不对你说外人话，你要是真正关心晓雯，就应该劝一劝晓雯，让她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面上，不要把这个事给张扬出去了，人家都讲家丑不可外扬，这个事真正张扬出去，对大家的名誉都不好，说实话，我现在也一把年龄了，张扬出去大不了不当这个官了，可她还年轻，和军军结婚没几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真要是搞得名誉扫地也没有什么好处，你说呢？”

“……”李铁没有说话，但他的思想上还是有所触动的。在听到李晓雯的哭诉后，他很生气也很激动，尤其是在第一次找他们谈话后，他的肚子里一直憋着火，走出那个酒店时就下了决心，一定要给李晓雯伸张正义讨回公道来。可是在坐着车到红房子去的路上，他冷静地想了想这个事后，思想上却有些犹豫了。王莱阳说得那层意思他不是没有想到，现在的社会现实并不一定有理的就一定能够得到同情，有些人总是怀着很晦暗的心理看待这些事情。固然，李晓雯作为受害者，她应该为自己讨回个公道，也有这个权力，但是，宝剑伤人两面刃，社会上的人往往在议论的同时，也会对李晓雯说三道四的议论一番。而且社会并不一定会公正地评说这样的事，往往事情弄到最后，受伤害最严重的倒是真正的受害者。他本来让黄小梅和殷梅先走而把李晓雯留下来的本意就是要和李晓雯好好地谈谈，并且希望和她商量一个万全之策，既把这个事处理好又不使李晓雯有所伤害。

他的沉默仿佛给了王莱阳以鼓励，所以王莱阳又说：“李总是个明白人，这件事已经是这样了，错的一方肯定我，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不想掩饰自己的错误，刚才我很好地想了想，所以找你谈谈，看我们能不能寻找一个补救的方式，把这个事私下了结了。”

“怎么私下了结？”他这么一说，李铁倒真想听听他是准备怎么了结这个事。

“这要看你的意思了。”

“我的意思？你们之间的事怎么还要看我的意思，你该不是说笑话吧！我是李晓雯什么人？我能代表她吗？”李铁不解地问。

“李总不要误会，我不是说别的意思，而是你既然知道了这件事，而且还替她来找我说理，用我的理解就是她有意委托你来，既然他有意委托你，那我就要听听你是怎么看这个事情的。”王莱阳说完从烟盒里拿出根烟递给李铁，给他点着后又说：“有些事虽然是我们家的私事，但我们和李晓雯却不好谈，她是当事人，又在火头上，如果直接找她谈只会与事无补，倒反而会把事情搞僵，而且我了解晓雯，她不是个很有主见的人，真正遇到个什么事自己先乱了阵脚，所以我想还是你来替她拿这个主意的好。”

李铁低着头抽烟没有说话，但他的内心却不平静。王莱阳说得并不错，李晓雯是个好人，但却不是个能把任何事都考虑得很周全的人，遇到这个事后她也只能气愤和哭泣。就说上次被王正军传染上性病后，她只能躲到办公室伤心，却想不出个什么好的办法处理，要不是他想到给她找个住的地方搬出来，她现在还是无法摆脱他们。他沉思了一会儿说：“这个事我看我是不能代替李晓雯来拿主意，事情是发生在你们身上，怎么说你们也是一家人，我不论站在什么角度上都是外人，就算我是公司的头儿，为了公司的人不受欺负替她呐喊几声，但最后的决定权还是你们，你们要是说过去就过去了，我就是不想过去又有什么用呢？”

“李总谦虚了，晓雯对你很敬重这是事实，我就是怕晓雯想不通谈崩了才通过你来处理，我们之间协商个意见，由你出面和晓雯谈，再做做她的工作，我想这个事会处理好的。”

“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李晓雯虽然遇到个事有些慌，但她还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再说了，我也是在今天下午和殷梅去看望她的时候，看到她一个人躲在房里哭，问起来才知道这件事，一气之下找你们后，我怕她出事才拐回去的，刚才和她吃饭回去，还没有顾得上谈就被你给拉来了，她是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如果我的意见不是她的意见，那不是把她给害了，我看我还是不要当这个代表人的好，我算个什么呀？李晓雯也没有给我这个权力，我不行。”李铁觉得这个事对他来讲是个不小的难题，他不能背着李晓雯和他谈什么交易，撇开对李晓雯是很大的伤害不说，就他的为人也不能这样做事。

“李总，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我想你还是要帮这个忙的，就算我求你好了。”王莱阳见李铁不答应，说话的客气软了许多。

“……”

“李总，我知道这个事给你出难题了，但我也只有求你帮忙了，只要你帮我把这个事了了，我王莱阳绝不会亏待你的，今后你们公司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就行，我一定给你帮忙，你就帮我这个忙好不好呀！”

李铁的思想上很矛盾，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事，李晓雯受到的伤害固然很大，但是如果把这个事张扬出去受到的伤害会更大，而这正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可是……。面对着这种局面他觉得真是很难办。从关心李晓雯的角度来看，这个事不能这么悄悄地了了，但如果不悄悄地了结，还有什么好的办法呢？能让李晓雯再回到他们的那个家去吗？一旦她真的回到那个家去，保不定还会出别的什么事情，到那个时候，自己不是成了她再次受伤害的帮凶了吗？可是要把这个事闹腾出去，对李晓雯又有什么好处呢？即便是把王莱阳这样的人绳之以法，虽然是他罪有应得，但李晓雯今后的日子怎么办呢？要是她和王正军离婚倒还可以，如果不能离婚，那么她在家里的日子该怎么过呢？李铁觉得很烦，他拿出烟盒抽出根烟，又给王莱阳甩了一根，自己点上闷头抽着。

也许是夜深了，酒吧里的人并不多了，留下的大都是些有些暧昧的男女，躲在昏暗的蜡烛灯的阴影下窃窃私语，因此整个酒吧显得很静。屋角的那台音响轻轻地放着一支说不出名的曲子，曲调凄婉柔曼，仿佛在诉说着内心无法排遣的忧愁和烦恼，如泣如诉哀怨绵绵。调酒台前坐着的小姑娘，眯缝着眼不停地打着呵欠。

李铁心里却不平静，这也许是让他最难熬的时间。

王莱阳也低着头抽烟，静静地等待着李铁的决定。虽然他对自己的决定有把握，但他的心里仍然打着鼓。应该说他认识李铁很长时间了，但深层次的了解并不多。但他自认为他会听他的话帮他这个忙。他所以不顾脸面地求这个私营老板，不是为了李晓雯，而是考虑他自己考虑他的那个家，但更多的是考虑他的儿子。为了那个家为了自己为了儿子，他必须要在很小的范围内把这个事给了结了。他不认为李铁是个危险分子，而是担心李晓雯。李晓雯比李铁要难对付一些，这倒不是说李晓雯处事比李铁强，而是像她这样年龄的女人脑子容易冲动，一冲动会任何后果不考虑的做出一些让人很难理解的事。李铁就不同了，李铁是有头脑的人，他的冲动只是义愤的动因驱使，真正让他冷静下来，他绝不会做出有损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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