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美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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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绘羽，你们&nj;才接触一个多月，还没有正式承认男女朋友的身份，公开场合下也&nj;没有以恋人&nj;的关系出席，现在直接要求提订婚，是否太快了一点？&rdo;老父亲对女儿如此上头的状态表示很担忧。前二十多年清心寡欲，从未听她谈起自己的心动男生，仿佛一个不会动凡心的出家人&nj;。他差点以为女儿不喜欢男人&nj;，已经开始在查看允许同性&nj;结婚的国家名单了。自从上次碰到鹰司家的次子，一下子和旧屋子着火了一般，愣是哭着喊着非他不嫁。变化来得太陡。老父亲的心脏着实有些承受不住。&ldo;真的确定不再多了解一下吗？再磨合磨合彼此的相处。我听说鹰司家的情况……有些复杂，我担心你结婚了会过得不开心。&rdo;&ldo;爸爸，您不用&nj;再劝我了，我就是要选他，他就是我天赐的缘分，&rdo;绘羽坚决地&nj;为爱扑火，&ldo;谁家里&nj;还没有点扯不清的事情。困难总归可以战胜。只&nj;要和俊介君在一起，我每一天都是开心的。&rdo;&ldo;绘羽，你这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nj;啊，&rdo;哥哥在一旁看戏看得很开心，&ldo;学生时代到现在一直闷声不响，结果一上来就给家里&nj;丢这么大一个炸弹。&rdo;绘羽佯装恼怒地&nj;瞪他一眼，&ldo;我们&nj;美少女的事情你少管。&rdo;又揪着父亲的衣袖，皱着脸左摇右摆，&ldo;哎呀爸爸，你就去说一下吧，俊介君自己都同意了，他的父母这么疼爱他，肯定也&nj;不会拒绝的。&rdo;一个既动容不忍又顾虑迟迟不松口&nj;，一个撒痴卖乖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操心老父亲和不省心小&nj;女儿的对决僵持在原地&nj;，纠缠好长一段时间，也&nj;没能&nj;分出个谁胜谁负。终结这场拉锯战的，还得是绘羽的继母。&ldo;……既然绘羽她确实喜欢，那就答应了吧，&rdo;继母笑吟吟道&nj;，&ldo;碰上一个合自己心意的男孩子，也&nj;不容易。先不论结婚后开不开心，硬是被我们&nj;拆散了，绘羽自己现在就不会开心的。&rdo;&ldo;嗯嗯嗯！就是就是！&rdo;绘羽抓住松动的机会，一叠声附和。继母又宽慰父亲，&ldo;不用&nj;太担心，即使以后绘羽在鹰司家真有什么不好过的，难道&nj;我们&nj;家还不能&nj;给她离开的底气吗？&rdo;花山院家主：……虽然是这个道&nj;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站在了同一阵线，孤军奋战的老父亲，此时也&nj;很难再坚持负隅顽抗。他无可奈何地&nj;长叹一声。&ldo;那好吧……我先去同鹰司夫人&nj;聊一聊，探探她的口&nj;风。&rdo;花山院家主放弃了抵抗，向她们&nj;二人&nj;投降妥协。继母揽过绘羽，欣慰地&nj;拍了拍她的肩膀：&ldo;我看鹰司夫人&nj;这么喜欢绘羽，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rdo;&iddot;当天晚上，父亲从公司回家，同时带回来一个好消息‐‐鹰司家同意了绘羽和次子的订婚。择日不如撞日，有关订婚公开宴席的商议，正好将就四天后晚上七点的那场聚餐。事情成功了第&nj;一步。绘羽一页一页地&nj;撕过日历。离目标日越近，像是在半空中&nj;吊悬的不安感愈发强烈。越是将要完成的事情，也&nj;越脆弱。用&nj;积木块搭建的堡垒，通常只&nj;毁在最后放置在最顶端的那个木块。是会完美达成，造就上佳作&nj;品。还是大厦将倾，一夕崩塌。未开盒的结果让绘羽度过了心绪不宁的三天。血管里&nj;像打了过量的受体激动剂，诱导人&nj;的神经剧烈兴奋。白天静不下来，晚上更是睡不着。只&nj;能&nj;抱着被子，在床上如同毛线团一般滚来滚去，辗转反侧到天亮。‐‐&ldo;祝你接下来的一周，都能&nj;做个好梦。&rdo;……好可恨。怎么时不时还来点中&nj;原中&nj;也&nj;的&ldo;咒言&rdo;。绘羽愤愤地&nj;用&nj;被子蒙住了头。寂静凉爽的秋夜，她在厚重棉被里&nj;，鼓噪的动脉跳动声中&nj;，等待着最后时刻的来临。&iddot;第&nj;四天，下午五点。离晚上七点只&nj;剩下两个小&nj;时。指针一分一秒地&nj;向前推进。滴答声短促地&nj;荡开，心头绷直的丝弦越拉越紧，硬扯得快超过张力的极限。绘羽不停地&nj;在客厅走来走去，又把窗户大开，又收拾已经很整齐的餐桌。忙忙碌碌，一刻也&nj;无法停歇。这番举动落在继母眼里&nj;，只&nj;当她是因为订婚一事太过紧张。&ldo;绘羽，要来和我一起玩几局象棋吗？&rdo;继母从储物&nj;柜拿出一张不大不小&nj;的棋盘，摆出一面红黑棋子，招了招手示意绘羽到她身边来，希望能&nj;借此转移她的注意力，好让她的心情稍微平静一些。&ldo;我们&nj;两好久没玩过这个游戏了，不知道&nj;我的技术有没有更超过你一点。不如这样吧，我们&nj;三局两胜，赢的人&nj;可以随意提条件，怎么样？&rdo;&ldo;啊……好，好的。&rdo;绘羽实在是没心力下什么象棋，架不住继母的热络招呼，她不愿意泼这盆冷水，只&nj;好勉强收拾心情，坐在继母对面与她对弈。&ldo;你选红色还是黑色？&rdo;&ldo;……我都可以，玉子姨您先选吧。&rdo;&ldo;那就让你先出招吧，&rdo;继母开着玩笑，&ldo;我作&nj;为长辈让让你，我选黑色。&rdo;棋子起落在棋盘间，红黑双方的数量此消彼长。两局胜负很快分明，绘羽赢一局，继母赢一局，双方打平。收拾棋子的过程中&nj;，继母抬头看了一眼挂钟。绘羽将棋子铺排在棋盘时，敏锐捕获到她疑虑的一句嘀咕。&ldo;……这都快六点半了，你爸怎么还没有个消息？&rdo;&ldo;绘羽，你先坐一会，&rdo;继母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ldo;我现在给你爸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rdo;绘羽懵懵懂懂地&nj;点了点头，一直处于模糊状态的思维，现下更转变成混乱的浆糊。指节却在控制不住地&nj;轻颤。像是大震之前嗅到预兆的小&nj;动物&nj;，慌乱是本能&nj;。她使劲硌住手里&nj;的一枚棋子，用&nj;疼痛迫使自己冷静。继母背过身，从口&nj;袋中&nj;掏出手机。拨号盘尚未按下几个数字。房门一声震响。父亲带着一脸沉重的神色，快步走进客厅。&ldo;你怎么现在回来了？&rdo;继母难以置信，不解地&nj;盯着他，&ldo;我们&nj;今天晚上不是要……&rdo;&ldo;今晚不用&nj;去了。&rdo;父亲打断她。而后，他严肃地&nj;看了绘羽一眼，用&nj;低沉的声音宣布一个从不曾意料的事实‐‐&ldo;鹰司家，出事了。&rdo;&iddot;绘羽猛地&nj;从沙发上站起来。动作&nj;太急，她差点没站稳，眼前冒出阵阵天旋地&nj;转的眩晕感。继母眼疾手快地&nj;扶住绘羽。她显然也&nj;被这句话惊愕到，来不及深思地&nj;脱口&nj;而出。&ldo;鹰司家出事了？&rdo;她说，又做了更进一步的猜测，&ldo;是……绘羽的未婚夫出事了吗？&rdo;&ldo;什么未婚夫，这还没订婚呢，&rdo;父亲急急忙忙地&nj;纠正这个称呼，&ldo;绘羽和他又没过明路。没公开，那就只&nj;是朋友，可别把绘羽给扯进去了。&rdo;&ldo;……什么时候的事情？&rdo;&ldo;就今天上午。&rdo;&ldo;他们&nj;家怎么没人&nj;通知我们&nj;？&rdo;&ldo;鹰司家自己现在都一团糟，怕是来不及顾我们&nj;这一头。&rdo;父亲一边和继母谈论，一边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nj;。字正腔圆的播音从电视中&nj;传出，一字一句，尤为清晰地&nj;落在绘羽耳际。她麻木地&nj;望着主持人&nj;一张一合的嘴，除此之外的一切都被抛弃，逐渐沦为灰白布景。&ldo;据朝日新闻最新快讯，鹰司技研工业株式会社干事小&nj;林光夫因涉嫌洗钱、受贿等多项罪名，现已被东京地&nj;方检查院逮捕……&rdo;绘羽机械地&nj;眨了眨眼，试图侥幸地&nj;发掘出生机，&ldo;爸爸，可是……这个新闻里&nj;并&nj;没有提到俊介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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