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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金陵冷钢公司13（第1页）

这些刀剑兵器毕竟是应急产品，有些地方并不符合要求，张鹿征也一一指出改进意见。老爷子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一辈子，对武器的鉴赏能力非常高，简单的试用，就发现它们的优点和区别。两位巴浦洛夫·程师虽然是农民武术家，但非常喜欢兵器，苏钢+顶尖设计让他俩爱不释手。

张鹿征又讲起他的商业思路，在场人员都是怦然心动。这些极品刀剑有军用和民用的；有马战和步战用的；有装逼把玩和实战杀人的；有重剑无锋和轻便犀利的；有短小精悍和长款霸气的。总之，无论男女老少、山上船头、居家旅行、打家劫舍、自卫军阵、马上马下、砍柴杀猪，总有一款适合您。

老爷子很满意，趁机考校大孙短兵器的用处。张鹿征说明这些是准备配发给鸟铳和弓弩兵的副武器。并举例宋代占军队总数70%的弓弩兵缺乏格斗训练，“既不会短兵，束手受害，遂多倾覆”。之所以做出这么多种短兵器，是方便士卒们选择，毕竟人与人都有喜好偏差和技术差异。

张鹿征强调短兵器制作时，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允许长度和重量有一定差异，方便不同兵种、身高和力量的将士选用。另外钝兵器利于破盾破甲，配发率一定要占八成以上。讲到这里，他不禁想到著名演员黄宏在小品里的经典台词:“大锤八十”。

宋明时期的短兵器大都三四尺长，那时的一尺约等于现代的32厘米。哪怕一米五的矮个子拿着90-100厘米左右长的锏、锤、棒，也能打到两米高度的马头。

明代马匹肩高一米三就算上等马，由此推算明代的上等马，全高最高也就是一米八九。现代赛马一般全高在两米左右，这还是近现代不断优化培育的结果。

有些特别高大壮硕的马匹，如“万马之王”的英国夏尔马，就不适合奔驰突袭冲锋陷阵，主要作用是用来拉运货物或者耕地。

据现代考古发掘研究，秦汉时期中国男性的平均身高大约是1.66米；隋唐宋元明清时期，中国男性的平均身高是1.67米；秦汉时期招募战车兵和骑兵的起点是1.73米；选拔进入宋朝禁军的标准是1.71米以上；以后的元明清三朝基本沿用这个标准。

反观19世纪的欧洲，革命导师恩格斯记录，在1836年将近8万名法国兵中，有743人身高一米七二以上；有七人身高达到一米八二；约38000人身高一米四七~一米五七之间。当时一米六二的身高，就有可能被撒丁王国的近卫军吸收，成为意大利的顶级男模士兵。1889年波兰军队的平均身高也只有1.62米。

1895年的甲午战场上，日本随军记者嘲讽说“清军个头很高，但完全不使用白刃战，每到白刃战，他们就一溜烟逃跑”。

1900年，八国联军肆意蹂躏北京城时，联军司令瓦德西在北京各处城门派遣医官，对过往中国人强行进行体检，结果却让他震惊：95%的北京男性市民，在身高与健康状况方面，都符合德军的入伍标准。

历史证明:从秦汉到明清，中国从来不缺乏优秀的兵源。只是统治阶层不善于团结和领导广大人民群众。

张鹿征继续说道:“一胆二力三功夫。战场肉搏，最重要的是要有敢打必胜、同归于尽的勇气、决心和血性。古今中外所有的强军都是刀枪见血，都是千方百计的想办法进攻、反攻、迂回攻击。而失败一方，几乎都是依托城防工事和地利阵法，在旷日持久的防御战中，因为粮食和武器耗尽，最终久守必失。”

老爷子现在看大孙是越来越顺眼，笑眯眯让土拨鼠他们拿着刀剑回去了。他一边走一边想:“怎么组织铁匠打造这些宝刀呢？它们各卖多少钱合适？大孙讲到的冷钢公司该怎样组建呢？”

五更训练间歇，张鹿征趁热打铁，询问程冲斗的绝技——弩。程冲斗著作《耕余剩技》有一卷《蹶张心法》（即《少林弩法阐宗》）讲的是弩法。

弩是用机械发射的弓，力强可射远。用脚踏开的弩称为蹶张，其力大于臂张之弩。晚明时期，火器方兴，弩法已废，但火器的制作和使用还不成熟。程氏有鉴于此，潜心于恢复并改良弩法以为军用。

他在安徽寿春旅行时，于洞中发现一具古代的铜机，经斟酌改进，用竹木制成蹶张、腰引之弩，既方便携带，又容易瞄准，还可以配合刀、枪协同作战。

此书内含论说100则，图文并重，为中国现存阐述弩法最完备的书籍。只是此时，该书还没有出版发行。

看着程师们惊讶的眼神，鹿征少爷起身对他们郑重行礼道:“张家世代武将，我也想效仿俞龙戚虎两位将军为国效力，马革裹尸，万死不辞。如若违背誓言，张某必遭千马践踏，万箭穿心。”

古人一般不将压箱底的绝活轻易传授给他人。一方面确实有类似现代“知识产权”的利益考量，即术不践卖、法不轻传；另一方面也害怕所传非人，担心徒弟杀人越货，占山为王，这是道德考量。比如1995年全国散打冠军乔立夫被执行死刑，据说当时出动八名特警才把其抓捕归案。

都说21世纪最贵的是人才，其实任何时代人才都是最宝贵的。中国历史上每个朝代兴起时，都是将星如云谋士如雨，人尽其才。

每个朝代灭亡时，奴才、废材、蠢材和庸才窃居高位，劣币驱逐良币，才导致江河沦丧、异族入侵。而程冲斗及其弟子就是张鹿征目前急需的冷兵器训练教头和军事主官。

“如果一个月内，张某的生意顺风顺水，我就正式向冲斗前辈跪拜磕头，行拜师大礼，并奉养终身。”鹿征少爷诚恳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古代没有五险一金，很多拳师武者没有政府编制，没有铁饭碗，只能流动教学，同时访师交友提高武艺。

传统武术把交流试技，学习他人的长处称为“串东西”，经常是走到哪算哪。这也是现代学者一直争论，程冲斗的故乡到底是安徽还是四川的原因。

不同于现代拳击、散打或者摔跤等单一体育竞技学科，中华传统武术是包含多种冷兵器、徒手格斗、武术中医（古代运动医学）、特技功夫如壁虎功、缩骨功等在内的综合学科。系统学习时长通常超过10年以上，民间才有“三年拳不如半年跤”的说法。现代综合格斗运动员在成为世界冠军之前，平均训练时长也都在七八年以上。

过去经济落后，百姓生活不易，有些拳师只能通过联姻或者徒弟承诺养老送终，才会倾囊相授。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现代都是市场经济，专利、版权、高价学费大行其道，凭什么让别人无私奉献？

至于骗子，古今中外，各行各业都有。比如:大家都熟悉的砖家叫兽。

程子颐和程子涵不敢轻易答应，只是更认真的指导武艺训练。休息期间他们讲起抗倭战斗中，各地棍僧的英雄事迹，让鹿征少爷泪流满面。

明代李绍文的《云间杂识》称：“嘉靖癸丑，倭初至上海，屯下沙镇”，“僧兵百余人，其首号月空，次号自然，傍贼结营。一贼舞双刀而来，月空坐不动，将至，身忽跃起，从贼顶过，以铁棒击碎敌首，于是贼气沮”。

《吴淞甲乙倭变志》提及：“贼队有巨人穿红衣舞刀而来，领兵僧月空和尚遍视诸僧，皆失色。独一僧名智囊，神色不动，即遣拒之。兵始交，智囊僧提铁棍一筑跃过红衣倭左，随一棍落，其一刀贼复滚转。又跃过红衣倭右，又落其一刀，倭应手毙矣。”

《明史·兵志》言明:“僧兵有少林、伏牛、五台。倭乱，少林僧应募者四十余人，战亦多胜。”由于领兵的将帅不识地形和指挥失当，也曾使少林武僧误中敌计，造成伤亡。

据《明文海·僧舍利碑铭记》记载，在今天的上海郊区佘山顶巅，现在依然保存着明代壮烈殉国的武僧灵塔。他们是为国战死的了心、彻堂、一峰、真元4名僧兵。

不同于明朝中期总体上还算团结的抗倭战斗。暮气沉沉的明末朝廷，在与后金二十几年的战争中，内部始终纷争不断。其实中国历史上各个封建王朝的覆灭，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残酷的内耗和内斗。

张鹿征意识到，他现在除了赚钱练兵、招贤纳士，还要想办法积极扭转官风、军风、士风和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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