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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蔌依这天醒的很早,早到枕边人的体温还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披上一件衣服,走出了门。
“夫人?你醒了?”门口的侍女正扫着地。
“嗯,今天大人上朝?”
“是的夫人,大人嘱咐我们不要叫醒你?”侍女看着褚蔌依,“夫人,大人上朝早,我们不知道你今天也起得早,怕饭凉了,便没准备早饭……”
“无妨,等大人下朝一起吃。”
褚蔌依回到了屋子,为了方便,覃玓也吩咐人在这里多放了一份妆奁。
她对着铜镜用皂荚洗了脸,因为在家,便也没涂胭脂,头发也用木簪简单挽好,一切就绪后,便等着覃玓下朝吃饭。
饭后,枢密院还有事,覃玓赶忙去处理公务。
休息了一会儿后,她叫来了涂珘。
“最近这几家胭脂铺子怎么样了?这些新品生意还好吗?”褚蔌依翻着账本。
“回夫人,生意很是不错,不过最近我在铺子附近转悠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声音。”
“什么声音?”褚蔌依的目光落在这几家胭脂铺子的账上,上面都写着盈利。
涂珘挠头:“就是街上有姑娘三两成群地说着什么春天了,自己的脸总是又红又痒,干的难受,我是个糙人,实在是听不懂她们说的是什么。”
“又红又痒……”褚蔌依回味着涂珘的话。
突然间,一个侍女进屋来:“夫人,外面有人求见。”
“见我?”褚蔌依挥手,“涂珘,你先下去吧——把客人带进来吧。”
来者是向晴,笑意盈盈的。
褚蔌依不明她来的目的,先让她坐下,并让人沏上了茶。
向晴端坐在雕花木椅上,说道:“那日姝姝冒犯了你,我这做姑姑的,却没有拦住她,我向你道歉。”
“我还能和她计较。”褚蔌依抿了一口茶,“又不是多大的事。”
“我生在京城,十六岁时嫁去了京兆府,如今已经又是一个十六年了。”向晴缓了口气,又说道,“活了三十多年,我自诩什么都见过。”
褚蔌依停住喝茶的动作,看着向晴。
“但像褚姑娘这般,生于浮萍之中,在城色繁华之下,敢于经商,有智慧的女子,我却从未见过。”向晴的眼中满是欣赏。
褚蔌依避开向晴的眼睛:“哪里,是得益于覃大人的照顾。”
“是啊,他们都说,是有了覃大人,你的胭脂才能卖的这般好,才不至于像之前那样,风餐露宿,挑着担子去卖脂粉。”向晴的眼睛亮晶晶的,“但我知道,覃大人,只是帮你在世俗中立稳了脚跟。”
“世人不允许女子抛头露面出去经商,覃大人便做你的媒介,帮你实现自己的抱负,我说得可有错?”向晴说。
“是没错。”褚蔌依摩挲着手里的茶杯。
“我也需要一个媒介。”
褚蔌依瞪大眼睛,正对上向晴期待的目光。
“你是说……”
“对。”向晴点头,她拿出了荷包中的一叠交子,“这是我的钱,我想投入这几家胭脂铺子中。”
“这……可行?”褚蔌依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叠交子,看着便价格不菲,当世女子虽嫁妆丰厚,但日日吃的穿的用的打赏的也是一笔花销,向晴一下子拿出这么多,属实让她一惊。
向晴坚定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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