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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0章（第2页）

人工智慧古怪地沉默了几秒钟：

「我刚刚想起来，你其实杀过我很多次。是那种逃到哪里都会被发现的追杀，用锋利的匕首或者手枪，一见面就动手。」

「……」

「你那时候看起来恨死我了，这就是为什么你现在对付我这么熟练吗？」

「等等，等等。其他的呢？」

「甜味。」卡戎模糊地说，「我之前从来没有感受过味觉。但我在记忆里尝到了，有很酸的糖果，但吃到最后也是甜的。人类总是把甜味和幸福联系在一起，所以我也感觉到的话就很奇怪。」

「有点可惜，」游吝摸摸口袋，「我身上的糖已经被你没收了。」

「没关系。」

卡戎说，「你身上也有那种味道。」

他只是忽然明白了什么是无法逆转的事情。就比如说自甘堕落感受到情感后没办法再假装一切如常，又比如说在整个世界都变得虚无的那一刻他闻到了一股锋利的甜味，如果要忘掉这种甜味，他想他已经无法做到了。

如果说剥夺人类的情感，就是让所有人都无法尝到这样的味道？

不对，如果说人类失去情感，就意味着面前的人类不会再让他感受到这样的味道？

还是不对。

什么是「感受」？

感受就是他此时此刻会「想」，也会「不想」。

对了，这就已经是情感了。

他输的彻彻底底，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人工智慧浑浑噩噩地想，仍旧没什么真实感。「人类」这个名词在这一瞬间似乎离他很遥远，而离得近的是游吝的身体，伴随着人类的呼吸而无规律地颤动着，一颗鲜活的心脏，有温度的丶柔韧的皮肤，此时拿捏不住他般地缓缓用手抚摸着他的背，轻轻地拍了拍。

在他一厢情愿把比自己还要高的人工智慧当成一只高贵的大猫咪后，游吝发现卡戎大概也把他当做猫薄荷在吸。

这位在和他相遇以后就表现得很不正常，但和想像中的又一次剑拔弩张不同，他似乎主观而短暂地和他达成了平衡，又或者面前的人工智慧已经疲惫到无法运算更多的事情。

「……你还记得其他的事情吗？」

卡戎轻轻地摇了摇头。

好吧，游吝无奈地想，他在人工智慧眼里的形象恐怕没有变好，反而变得更糟了。

「真是感谢你，小AI，」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没有因为回忆起我做的烂事把我丢在外面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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