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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生脑子里已是一片浆糊,待紫云亲个够了,咬了咬下唇,低头轻道:「兰生怕疼,不曾受过那物事,公子可要轻着些。」紫云见他可爱得紧,忙道:「那是自然。」两人解了衣衫,紫云唤兰生转过身去,伏在书桌上,往後兀高,自己扶着胯下宝贝,便往兰生那童子穴送去。
既说是童子穴,自也是格外紧致,紫云屡进不得,便沾了许多津液,再攻陷城池。兰生是个没经验的,紫云又气在头上,一个心急,扶住兰生屁股一挺,竟就至根滑入,痛得兰生大喊一声,便自伏在案上抽泣。紫云见状,也是心疼,柔声道:「莫哭,你放松着些,我这便退出来。」说着,极轻极慢地将孽根抽出来,兰生眼泪却仍是流个不停。紫云将他翻过来,让他躺在桌上,哄了又哄、亲了又亲,才教他缓了些。兰生哽咽道:「公子使坏,明明答应兰生要轻些的,怎麽却食言了?」紫云苦笑道:「好好好,是公子最坏。你莫乱动,我这儿有一盒膏药,清凉着紧,给你抹上、教你解痛。」
兰生点点头,见紫云到一旁柜子去取,不禁起身惊呼:「公子!」紫云回头看他,却道:「你不许动,躺好。」兰生指着他背上道:「公子身上有字!」紫云一惊,无奈看不见自己身後,便问道:「是什麽字?」兰生看了一阵,却道:「有个『十』字,其他似是反着的,认不得。」
紫云好是奇怪,便取过一面镜子,教兰生举着,自己扭头去看,登时无名火气三千丈!只见自己背上九个大字:「我欠丹景楼十七两银。」还是左右颠倒着写,叫他从镜子里看刚好正过来。
这可真要将紫云气疯,朝兰生喝道:「还愣着做什麽?快去取水给我洗掉!」兰生吓了一跳,连忙穿衣跑去,取来清水与紫云擦背,那几个字却恁是洗不掉,直搓得紫云背上火辣作痛,仍是丝毫不去。兰生急道:「公子,这看来不是寻常墨汁,偏偏洗不掉,这、这、这如何是好?」
紫云窝了一肚子气,喝道:「滚出去。」兰生头一低、眼一红,捧着水便要退下。紫云见兰生无辜受气,於心不忍,又轻柔唤他一声,走上前去,引指拭去兰生眼角泪光,轻声道:「好了,都是公子不对,公子给你道歉。」兰生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公子可是有烦心事,交代兰生去办便好。」紫云微笑道:「你今儿好生歇息去罢,有些事还待我亲自去办。」说罢取过那膏药,放到兰生怀里,这才教他退下。
书房地上一片水迹,紫云托腮坐在案前,好是烦厌,心里尽想着那该死的蓝久宣,想要这般那般上上下下将他狠狠肏弄,才算解恨。思及此,不觉兴起,伸手至腿间抚弄,心心念念着要教那丹景楼小老板在自个儿身下哭着喊着呻吟求饶,好是快意,不消一会儿,竟也泄了。快活过後,忽而醒觉自己竟想着那混账东西丢了精,又是一阵懊恼,咂了咂嘴,猛一拍案,决定会会他去也。
又说回丹景楼里,羲容睡了,明先伴着,银杞被风师傅领了去,众人各自散去。久宣拿了披风与锦盒,分别与青衣和知砚送去。青衣见了披风,痴痴看了一阵,方与久宣道谢。久宣又去知砚房中,却见知砚正在作画,便问他画什麽,知砚柔声答道:「是刘老爷日前要的画。」
丹景楼中相公,向来是被硬买来的,唯有知砚一人,乃是自愿卖身,这个中情由,连久宣也不知,知砚也从不讲。只见他举手斯文、落落大方,话语轻柔,说来如天籁一般,实是一方出尘雅士,却不知缘何曾在那暄彩坊当夥计,更不知缘何来了丹景楼这处地方。
知砚打开那锦盒一看,原来是十二锭古墨,有金漆文图,拼起来又做一幅群山图,极有雅意。知砚取出一锭来,放到鼻前嗅了嗅,只觉墨香浓郁,沁人心脾,便笑道:「陆爷真是有心,送来这绝品古墨。与我作画,都觉得是浪费了,倒不如送与子素写字。」久宣道:「子素也不在乎这个。」知砚却道:「你道他不在乎,若给他了,他心里定也喜欢。」顿一顿又道:「听说方才乾娘打了你,是怎个说法?」
久宣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又道:「我尚无碍,倒是羲容,怕是这两日都起不来了。」知砚听言轻叹,道:「乾娘从来好用杀鸡儆猴、杀一儆百之法,难免下手过重了。」久宣道:「银杞还好,有几人远处看着,着实被吓坏了。」知砚搁笔抬头,看着久宣道:「你是挨打的那个,还管其他人吓不吓做什麽。」久宣苦笑道:「你还笑话我,下次可不帮陆爷送墨了。」
知砚想起了什麽,问道:「说起来,你们今日竟还去了暄彩坊?」久宣回道:「倒不是,只是在皂云庄碰见百里了。」听得百里,知砚倒是和颜悦色,又问道:「百里如何了?」久宣接道:「还是一张臭脸。」知砚笑了笑,道:「百里崇敬陆爷,而我曾教陆爷失望,他自是恨我了。不过,这百里也就嘴犟,心肠是好的。」久宣听知砚维护百里,只耸了耸肩,便凑过去看他作画。
正巧知砚要调墨,久宣无事,便也在旁帮着注水,待得色成,久宣免得多做打扰,便自离去。慢步回到房里,往交椅一坐,竟忘了背上瘀伤,痛得几乎跳起身来。
自昨日此时至今,可谓是多事之日,久宣四处奔波疲累不堪,坐於案前,取过王爷所赏那三枚铜钱,细细把玩,浅浅微笑,甚是回味。又取过一道红线,将三枚铜钱串在一起,做成个扇坠。扇坠方成,起身在架子上拿下一把月圆丝绢团扇,摘了柄上小坠,将三枚铜钱换了上去。罢了,踱步摇扇,又低头看看新扇坠,甚是欢喜。此时开弟过来通报,说是昨夜那人来了。
招弟本将紫云拦在楼外,紫云也不与他计较。不久,见开弟回来朝招弟道:「公子唤他进去。」紫云定睛一看,才知两人原来是双生,蹙眉瞪了瞪,随他俩直往久宣房间去了。招弟开弟将他带到,便也掩门退下。
久宣背对紫云立於窗前,徐徐摇着那小圆扇,紫云只差未跳上去先甩他两拳,却见久宣倏地转身。一见那神仙般美人,紫云一肚子气,顿时极没出息地消了一半,自怀里取出钱袋,冷言道:「这里足有十七两银,还清了。」
久宣打趣道:「亏哥哥我还怕好弟弟不来,早些打发人寻你去了。」紫云听他这般唤自己,顿时窘困不已,脸上却不露神色,只道:「蓝老板好手段,李某佩服。银两在此了,我背上几个字如何洗掉?」久宣道:「你倒出来,先教我看看。」紫云将银子倒於掌中,只见确是足数。久宣看了看,却道:「可惜那是我用针刺上去的,这辈子都洗不掉了。」
紫云听了大惊,竟就愣在那处。久宣笑了笑,才道:「你也信了?」说罢自袖中取出一个小瓶,递与紫云道:「且将这粉末融於凉茶水中,一拭便去。」紫云又遭他作弄,一把夺过,却又心疑,问道:「我怎知你所言是真是假。」久宣道:「李公子若然不信,这儿恰好一壶凉茶,我便亲自与你洗了去。」紫云爽快应道:「好。」说罢便褪下衣袍。
久宣还道紫云要多战口舌,不料他如此爽快利落,只好取过一方白布,调好茶水,坐於紫云身後细细擦拭起来。两人一阵无言,待久宣洗乾净了,才唤紫云去镜台前看看。紫云转身一照,当真是不留痕迹,这才舒下心来,趁久宣回身之际,忽地从後将他擒住,一手扣住左腕制在身後,一手绕过身前扣他咽喉。久宣一惊,忙道:「你要做什麽?」
紫云冷笑一声,缓缓将久宣按倒在桌上,凑近说道:「蓝老板昨夜趁人之危,在下今日定要加倍讨还。」说着,便放开久宣咽喉,转而探到他衣摆里面。久宣伏在桌上,左臂仍被紫云扣在身後,正正压在背上伤痛之处,极是难受,一时动弹不得,只能由着紫云放肆。紫云手凉,抚在久宣身上,教他微微作颤,久宣勉力忍住,悄声道:「三百两。」紫云听言一愣,问道:「什麽三百两?」
久宣侧头,极尽妖娆一笑,答道:「三百两银子,买我两个时辰,後庭归公子使、任公子肏。」紫云恨极,心道:「我昨夜不过吃了些酒,这奸商敢要我十七两。两个时辰叫价三百两,当真是逆天了。」想着,俯身轻咬久宣耳尖,又伸手至他亵裤里,胡乱捏弄,邪笑道:「你这处洞眼,原来这般值钱。」
只是久宣眼下,哪堪紫云这般作弄?却仍强忍,应道:「倒不如公子那处,实乃无价之宝。」紫云听他又拿昨夜来取笑自己,怒意渐生,转而在久宣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觉着手感不错,又多揉了几下,才「哼」了一声说道:「你丹景楼店大欺客,先是下药,又取辱於我,竟还能张口要我三百两银?」久宣道:「莫不是李公子白吃白嫖在先?」
紫云「嘿嘿」笑道:「那我再白嫖一回,先办了你蓝久宣再说。」久宣本就在忍痛,如今紫云伏在他背上,眼见就要承受不住。紫云刚要如愿以偿一报夺壁之仇,却见久宣满额汗珠、一身冷汗,竟是面青唇白模样,当下止住手脚问道:「你这是怎了?」久宣痛得说不出话来,连呼唤招弟开弟的力气也没有,心中只道就要便宜这李紫云一回了。谁知紫云看了一阵,忽地放手,扶他坐好,问道:「你可是病了?」
久宣缓过来片刻,尚未说话,先听得紫云漠然说道:「罢了,告辞。」久宣狐疑朝他看去,紫云又道:「我不如你那般卑鄙,不屑做这趁人之危之事。」说罢,抱拳一揖,起身欲走。久宣却道:「慢着。」
紫云回头,皱眉道:「你又想如何?」久宣恢复笑容,走到书桌後坐下,取出账本来道:「旧债还了,新账可要算算。」紫云一愣,不知他又要玩什麽花样。只见久宣打着算盘,喃喃道:「手摸腰背,算八两。掌揉屁股,十两。咬我右耳……」说着,还顿了一顿,假作苦思状,接着道:「便算你七两罢。」紫云惊住,看久宣手里心里那算盘打得快活得不行,真真的是气炸心肺,冲上去便揪住久宣衣襟吼道:「蓝久宣!」久宣也不慌,抱过他脑袋来猛地亲了一口,吓得紫云一松手,又连连後退几步,一只手指着久宣,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蓝久宣,你当真不要脸!」
久宣这厮倒是好不得意,笑道:「久宣娼妓贱民,要脸皮子何用?」又高声唤道:「招弟开弟,送客。」紫云挑眉,指着算盘问道:「这二十多两银子,又怎麽说?」久宣微笑道:「权当你昨夜已预付了。」
紫云不曾多想,见双生子来了,便随他们出门,快到丹景楼大门前才醒觉自己又被戏弄了。原来久宣那般说来,言下之意竟是说他如个相公一般,卖了一夜屁股,末了还只值个二三十两。紫云想着,又气炸了一回,揪住招弟开弟两人怒吼道:「你家老板真不是个东西!」兄弟两人莫名其妙,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紫云扔下这麽一句,拂袖便去。隔日,有人往丹景楼送来一幅字与久宣,上书「孝悌忠信礼义廉」七字,不设落款,久宣一看,拍案大笑不绝。双生子半天看不出玄机,去问青衣,青衣也笑了,答曰:「无耻。」此乃後话。
这厢久宣待紫云离去,又是四处忙碌不得闲,清帐记事、顾人待物,哪个相公要出堂、哪个小厮犯了错,尽数要经久宣记下。又知,原来香娘不打银杞,乃是因为叶承已重金买了银杞十日,且教两位师傅再讲些规矩,傍晚便要送去叶府。久宣知叶承房中喜好,故也被叫去与银杞交代几句。待一切毕了,便是开门迎客之时。
常说,歪妓倚楼名妓匿,青衣等几个头牌,是从不轻易出面的。久宣唤来两个倌人,教他俩堂前待客。这两人一个唤韦元之,一个唤顾馣,皆是十七八岁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应知的规矩都晓得,尤是顾馣,表字其馨,从前跟在寒川身边的,很是懂事。
只是久宣如今疲累至极,见夜色尚早,楼里不算忙乱,便去了後厅,吃个梨子,却觉酸涩。过了一阵,又去前厅那翠玉屏处,只见已有几个竹牌子掩了过去,细细看来,却忽地一惊,忙抓了开弟问道:「子素那牌子怎地翻过去了?」
开弟答道:「方才赵大人来过,已然去了子素相公房里。」久宣怒道:「你怎不拦着?子素昨夜教你药倒,尚未好转过来,怎受得了那赵端折腾?」开弟慌道:「那、那可怎办?方才哥哥也想拦他,却没拦住。」久宣道:「你且随我去看看。」
两人到了子素房前,房内毫无声响,久宣心疑,正犹豫是否要叩门,忽地听到「咣当」一声,不知摔了什麽瓷器,心道「不好」,连忙推门进去。只见子素一脸惨白卧於榻上,一人锦衣华冠,双目如炬,大有淩人之势,此时坐在床沿,正侧身压在子素胸前,不知低声说些什麽,而地上零落一只破碎酒杯。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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