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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十六岁时分化成了天乾,十八岁这年虽然还未娶亲,但已经完全长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
你在经商方面很有些天赋,不仅能很好打理父亲的生意,还将张记商铺的经营范围进一步扩张了。而父亲的健康每况愈下,你便接过他手头的事务,送父母去别庄上疗养。
你近来在城郊购入了一个新的成衣铺,今天要与掌柜的面交地契。而你忙了很长一阵,正想借此机会去城郊散心,便在谈妥事宜后便只让车夫在成衣铺等你,你独自沿着街道漫步。
你走了一阵,发现自己来到了那个店门口,十岁的时候你曾在这里走失又被一个小哥哥送回来,如今六年过去,你却已经是这家店无可置喙的东家,时间流逝之快真使人惊异。
此时已是傍晚,天色泛着橙黄的暖调。茶铺前有劳累了一天的人在喝茶,有卖菜的小贩在吆喝,有豆腐西施卖光了今日的存货正坐在店门口嗑着瓜子。
不知道那个叫宋启明的小乞丐如今在哪。
你带着怀念的微笑漫不经心地想着,从卖糖葫芦的小贩肩上的草垛上摘下一串,付了钱,咬碎顶端那颗红色山楂外表裹着的晶莹剔透的糖衣,继续向前。
转过这个岔路口后,熙攘的人声似乎都安静了许多。你发现你正路过一个破庙,街上几乎没有路人,秋风吹着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这里人迹罕至,风景倒也不算太差,破庙里没有点灯,四周都是黑的,但因为太阳还未完全落山,外面还有些亮光,因此可以从门口直接看到后院,那里栽了一株很大的枫树,此时满树橙黄,落叶沙沙地飘落下来,有几片掉进树下的一口老井里,看着别有一番趣致。
你决定到后院去欣赏一会儿这种野趣,便跨进门槛。
四周一片昏暗,无人打理的庙宇和神像本引不起你的兴趣,但你才走了没两步,却被一些奇怪的响声攫取住了注意力。
似乎是有人在说话,声音刻意压低了,距离也不是很近,你听不清楚内容,只知道是几道不同的声音,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兴奋的喘息。
你顺着声音的来源探过去,从正堂拐入一道侧门,沿着破败的回廊走了几步,这里的光线要比正堂里稍亮一点,你能看到几个人影的轮廓围在一个墙角,声音倒是比之前清晰多了,不过净是些淫词浪语:“你这小嘴真能吃啊。”“已经是第五颗了,居然还没有吃饱,真是一个骚货!”“被喂了那么多还没有满足吗?你看你这里也硬的像石头一样。”“说,被哥几个玩得爽不爽?还想不想要?”
你藏在柱子后面探头看出去,发现说话的是三个男人,裤带大解,正用涨着青筋的阳具蹭着正被他们围着的那个一丝不挂的人。
左边的男人把那人的头死死地摁在砖墙上,那人的脸侧着,朝向另一边因此你看不清见他的面容,只有一个黑发凌乱的后脑勺;右边的男人一只手便将那人的双手抓住按在身后,另一只手下流地揉捏那人的前胸,留下青紫的指印;最后一个男人站在那人的身后,将他的屁股往后拉得撅起来,居然正掰着那人的后穴,往里面塞石子。
那些石子显然甚至没有被洗过,大概是随手从地上捡的,沾满了尘土,大小不一,棱角也分明,锐利的边缘划破了承受者的肠壁,血液混着白色的浊液打湿了他的大腿根,一片惨不忍睹。他显然疼得打颤,下意识地要挣扎,却被两个男人死死地按在砖墙上分毫也动弹不得。
你看不见他的正脸,但是却没有听到他哀叫的声音,只有一些不仔细听几乎听不清楚的闷哼和抽气声,你看到这样凌虐的轮奸场景已经很愤怒,这种沉默的闷哼声又像是在你的心头重重的捶了一下,一股愤怒直冲你的脑门。
“你们在干什么!”你从柱子后面走出来,那三个男人闻声回头看你,脸上还满是没有褪去的施虐的扭曲笑意,表情已经恶狠狠的,三个经典的地痞流氓:“哪里来的瘪三敢管你爷爷的闲事?”“哟,还是个女的,是看着眼馋了,也想求哥哥们让你爽一爽?”
你冷冷地哼了一声,带着蔷薇香气的威压让这三个不太强的天乾本能地感到畏惧,你将腰间挂着的玉章朝他们晃了晃:“敢在这春城里挑衅我张春薇,你们三个能耐不小?”
张记成为春城最大的一家商铺,显然不是光靠有钱就能做到的。从张父时开始就与城守和都尉等官老爷有所来往,到了你接手的时候更是在地下钱庄也发展起一股势力。接手了全部生意的你已经不单纯是张家的大小姐了,你就是实打实的张家掌权人。
这三个地痞流氓显然也听过你的名字,刚才的嚣张气焰立刻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似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张……张张张……”
“给你们三息的时间滚,或者我也可以叫你们滚都滚不起来。”
“饶命,饶命!我们滚,我们立刻就滚!”三人悚然一惊,知道你说到做到,顿时顾不上别的,连裤子也没完全穿上,拿手提着就慌不择路地跑出去,一息功夫这破庙里只剩下你和墙角那人。
天色愈发的昏暗了,此时仅能看清人形的轮廓,于是为了更好的视野,你慢慢靠近这个悲惨的受害者。
他大约是根本站不住了,那三个男人一松手,他就跌在地上,蜷缩着,黑发盖住了他的半张脸,他不着寸缕的显示出极度营养不良的瘦削身体在晚秋的寒风里单薄萧瑟如同一片落叶。你在他身边蹲下,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刚贴上去的时候他本能似的抖了一下,像是一只惊恐而不能逃脱的雏鸟,但是连一点挪动的力气也没有了,于是这种颤抖也可能仅仅是温度改变导致的小栗,你不知道。你发现自己手指下的皮肤青白而没有血色,有颜色的地方却是一道道骇人的乌青。他几乎没有一块干净的皮肤,上面沾满了肮脏的灰土和黏稠的体液,被风吹得干了粘在皮肤上,你感到自己几乎是在碰着一块冰,简直没有一点人气。
“你还好吗?”你关切地低下头去看他,伸出没有拿糖葫芦的右手将他侧向另一边的头转过来,你在挪动的过程中感到他的额头滚烫,他洒在你手心里的呼吸也是滚烫的,显然是在发高烧。
你拨开他凌乱肮脏的发丝,露出了五官,他的侧脸有被大力按在砖墙上摩擦出来的一片血痕,但仍然难掩俊秀,于你而言,竟有一丝荒谬的熟悉感。
“启明……哥哥?”你不敢置信地小声念出了这个刚刚还有一瞬间曾想过的名字,他已经近乎昏迷,似乎对这个称呼有一点反应,涣散的目光落在你左手上那串被吃掉了一颗的红色糖葫芦上,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要说些什么,但终于发不出声来,大约已经耗竭得根本看不清东西,肯定也认不出你。
虽然你和宋启明只见过一面,但过去那个开朗而话多的他和现在这个在破庙里被人随意亵玩的男人还是形成了过分强大的反差,叫你一时不能接受。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救人要紧,你希望是你认错了人,但就算是你认错了人,把他留在这里便是眼看着他死掉,你也做不到。
你把糖葫芦扔在一边,将外衫解下来盖在他光裸的身上,一手穿过他的颈项一手托着他的膝窝,不顾他一身污糟会弄脏你的衣服,将他小心地抱进了怀里。他明明比你要高,却轻的过分,抱起来几乎没有重量,你一想到他或许便是那个衣衫褴褛却黑眸明亮的宋启明,就难以控制的有些鼻酸。
你的手摸到了他颈后的一块腺体,像是被粗暴的损毁过,疤痕横生,干涸的厉害,但它仍然是一块腺体。现在他在你怀里,凑得极近,于是你得以在种种难言的气味之中辨认出依稀的葡萄清香。
对于他为何沦落到这个地步,你终于明白了原因——
宋启明是一个地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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