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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步虚毫不犹豫地认错,那果断和近乎卑微的态度让跪拜的女弟子吃惊不已。
早听说道祖对夫人很是爱重,要星星不给月亮,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在他们心目中天神一般不敢忤逆的人,面对妻子的时候,竟也是这样的……凡俗?
就像凡夫俗子一样,平易近人了许多。
风微尘无声地示意女弟子和他一起离开,女弟子赶忙不再多想,收拾东西匆匆出了圣殿。
殿内只剩下红蓼和云步虚两人,红蓼靠在他怀里朝外瞄了瞄,以前只觉得道圣宫清冷,不符合她的审美,现在瞧着却有种家一样的温馨。
“我们真的回来了?”她有些恍惚地问了一句。
“回来了。”
云步虚让她整个人缩进自己怀中,将体温调高,让她不至于哈出白气。
红蓼感觉很舒服,不禁眯了眯眼,手抓着他的衣袖,良久才说:“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被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我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可你始终都没出现。”
不但他没出现,谢沾衣反而还出现了。
他如来复仇的厉鬼,在黑暗中折磨她、吓唬她,用她昏迷前看到的最后那个眼神盯死她。
真的很恐怖。
红蓼醒来后,明知道是噩梦一场,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以后不会再梦到那些。”云步虚轻柔地按着她的太阳穴,“今后无论去何处我们都一起,这样便不必怕了。”
去哪里都在一起?他可能不会尴尬,但她是真的会尬死,恐怕道圣宫的其他弟子也会很尬。
她摇摇头表示还是算了,疲倦的脸上流露出几分迟疑,半晌才道:“他这次是真的死了对吗?”
云步虚手中化出一枚鲜红如雪的红珠,衬得他白皙如玉的手掌清得几乎透明。
“他不会再复活,这就是他体内的血脉。”
红蓼认得出来。
不是靠视觉效果,是靠自己体内血脉的感知。
祂们在互相吸引,她体内好不容易压制如常的血脉,在叫嚣着要得到那颗红珠。
她如同被控制了一样,本能地靠近着,半闭眼眸轻声询问:“什么时候把它给我?”
这个问题听起来就很有问题。
红蓼倏地回神,呆呆看着自己已经探向红珠的手,讷讷道:“我是被控制了吗?”
云步虚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抚摸她的长发,一点点驱散她心底难以宣泄的不安。
“它的力量很强。”红蓼恢复好了,有些艰难地说,“我之前说要帮你储存祂们,但我好像有点搞不定。”
她还记得自己之前差点被操控着挖了云步虚的心脏。
虽然那是被冥气驱使更多,但地之主的血脉难道还不如冥气厉害吗?
但要云步虚自己来,她更加不放心。
“我是太累了,等我好一些就能帮你了。”
她眉眼间的倦意十分明显,云步虚其实根本不需要她做这么做,最初给她属于白婴的血脉,也只是为了她可以从浮心塔里安全出来。
他很清楚红蓼和其他人不一样,她从未想过要变得多强,一直都只要够用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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