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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盯着凌川平静得近乎木然的脸，他冷冷道：&ldo;放心，不是吴非告诉我你在这的。他出卖了你一次，不会再出卖你第二次。&rdo;

凌川淡淡一笑，不置可否。&rdo;……哼，每次只赚几千元就飞快脱手，看上去丝毫不起眼，凌川‐‐你的确很能忍。&rdo;秦风扬微笑：&ldo;好不好奇我怎么能找到你的？&rdo;

&ldo;好奇得要命。&rdo;凌川顺从地答。

&ldo;这一两年来，我找遍了各城市大小证券交易所，筛选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从两年前开始买卖以来，失手率低于80的。&rdo;他笑得得意：&ldo;凌川啊凌川，你永远那么骄傲，无法容忍自己有过多的失误。&rdo;

凌川自嘲地笑了，看来这个人远比自己想象地更了解他：&ldo;我似乎应该故意多亏损几次才对。&rdo;

&ldo;没有应该，只有现实。&rdo;秦风扬恶意地笑，玩味地低语：&ldo;那么，香港曾经最年轻也最意气风发的首席操盘手，……你打算怎么偿还你欠下的这些透支款？&rdo;

&ldo;290万而已，不劳秦总操心。&rdo;凌川低下头。

&ldo;凌川，你知道我引你入这陷阱，又抢在你每一次下单前把资金调进相应的期货品种，做和你买卖方向相反的打压，要调动多少资金？&rdo;秦风扬笑得眼中一片冰冷嘲讽：&ldo;说不得，只好也算在你头上。&rdo;

&ldo;你知道只要给我时间，我就一定还得出。&rdo;凌川平静的语声里有隐约的傲然。

&ldo;除了这几百万，你害我损失的，似乎还有另一笔天文数字。&rdo;秦风扬一字字地道，冷笑提醒：&ldo;‐‐你打算还多久？怎么还？！……&rdo;

品味着他语中明显的恨意和不甘，凌川不想再思考。&ldo;秦总要怎样对付我，我想我都应该没法子反抗得了。&rdo;心底的痛楚和疲倦慢慢涌上来，本来，似乎也是自己欠了这个人的，不是吗？……

他定定看向那个男人：&ldo;秦总想怎么样才能出了这口气？任凭处置。……&rdo;

&ldo;出气？很简单。&rdo;秦风扬眼中怒气骤升，猛然劈手抓住他的衣领，忽然发难，面向下将他推倒在身后宽大的真皮黑沙发上，反扭住了他的双臂桎梏在身后：&ldo;先在这里让我上一次，算是你欠我的利息零头。余下的……我们再慢慢谈。&rdo;

突如其来的袭击象是六月惊雷，携带着风雨欲来的气息。凌川浑身一颤，根本来不及反应，背后反扭的手已被一根领带死死捆扎住了。熟悉的强势，熟悉的压迫。

&ldo;秦风扬！……&rdo;觉察到大腿间强行分开顶入的企图，一阵剧烈的颤抖，沙发上的人修长的脖颈侧到了一边，低低喘息着：&ldo;不要！……&rdo;

&ldo;我要。&rdo;简短地否定，秦风扬残酷地捏起他的下颌：&ldo;我讨厌每天对着摄像机意y。&rdo;

慢慢地，凌川紧绷的身体不动了。颓然地闭上了眼，额头涓涓流下的血迹流过了修长的眉峰，流过高挺的鼻梁，滴落在了黑色的皮质沙发上，是暗沉的惊心。

盯着那触目的血流，秦风扬的动作停了，墨色的幽深眼眸中似是伤痛似是愤怒的情绪凌川并不能看见。居高临下地审视了一会，忽然轻巧地拍拍手，好整以暇地起身。

&ldo;给你两个选择。一，因为恶意透支去坐牢。二，回来我身边。&rdo;

&ldo;回你身边，你忘了我喜欢噬主吗？……&rdo;手仍被绑在身后，狼狈地绞动却看不到那人有帮他解开的意思。

&ldo;我的确没胆量再放条冬眠的蛇在自己身边。&rdo;秦风扬眼眸里冰冷，慢慢凑近他耳边恶毒一笑：&ldo;什么操盘手？你回来‐‐只要负责在床上被我操就可以。&rdo;

沉默着，凌川的眼光飘向了窗外，看着远处明净晴朗的蓝天，半晌不语。一群白鸽身上正扇动着骄傲的翅膀，飞过自由的天空。下午的秋日阳光照在它们身上，雪白的羽毛染上了些美丽的绚目金黄。

&ldo;考虑好了？&rdo;

&ldo;哦……&rdo;仿佛被他从很远的地方忽然拉回思绪似的，凌川低下了头，温和地道：&ldo;我去做牢。&rdo;

&ldo;凌川！&rdo;秦风扬咬牙。看着那张在脑海中鲜明地折磨了他两年的面孔，他慢慢走上前，仔细地开始解着凌川手腕上的领带结。

&ldo;你走。&rdo;将那染上了些血迹的紫红圆点领带重新打好，他低头嗅嗅胸前那隐约的鲜血气味，淡淡道：&ldo;记住你今天的选择，下次改变主意想上我的床，记得要多求几句。&rdo;

……回到二楼的交易室，凌川默默地收拾起自己为数不多的物品。

刚走出交易大厅，一道踉跄的身影赶了上来：&ldo;凌小哥，我……我对不起你。&rdo;老杨难堪地拉住了他的衣服。看见了他额头的血迹和掉了一粒纽扣的衬衫，倒吸了一口冷气。

&ldo;没关系。&rdo;凌川温和地笑笑，看着他狼狈难过的表情：&ldo;那些人是专门冲着我来的，就算你不骗我，我也脱不了身。&rdo;

&ldo;可是……我……我害惨你了。&rdo;老杨红了眼眶。

&ldo;杨老板，我知道‐‐大嫂生病，是真的。&rdo;叹了口气，凌川笑得真诚温和：&ldo;还有，我很喜欢大嫂每天做的韭菜饼。……&rdo;

第6章

沿着熟悉的道路回到了家，糙糙洗去额上干涩的血迹，他疲惫不堪地重重躺倒在床上。从窗口望下去，一辆纯黑的加长奔驰嚣张地停在正对他家窗口的地方，显然，从今后，那里面是昼夜监视的眼睛。

默然地躺着，脑海中，有些温柔和残酷的前尘往事一一闪过，浮光掠影，却浮浮沉沉地，抓不住也抛不开。

天色，渐渐黑了，茫然望着不知何时近乎全黑的窗外，他忽然打了个冷战。飞快地跳下了床，他打开了所有的顶灯、壁灯，一时间，房间中夸张地灯火通明，心中忽然的惊悸随着那明亮到几近刺眼的光明逐渐消散了。

总是要这样吗？要靠这刺眼的光亮才能打压住在黑暗里蠢蠢欲动的残忍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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