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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第2页）
4
莫子曦死了。
望君山传来这个消息的时候，楚睿麻木地磨着手里早就已经成粉的药霜，目光呆滞地抬起头看了老头一眼。
&ldo;什么?&rdo;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ldo;你说什么……&rdo;他张开口。
清风堂外正落着雪。
手中的石碗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白色的粉末散了一地，楚睿仿佛没听见它们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他向前走了一步扯住面前师父的衣袖。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ldo;他死了，自尽死的。&rdo;老头淡淡地道。
当着逍遥剑派望君山上所有人的面使出了飘渺剑法的万剑之式，在伤了一群弟子后，举剑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所有人都觉得莫子曦罪有应得。
楚睿原本就苍白的面孔揣着没落的表情看起来更加憔悴了，他仿佛愣了一下，松开了扯住面前人的手，转身。
外头的雪一下子下得更大了。
&ldo;子曦说过……会等我答应他。&rdo;楚睿漠然看着眼前的雪景，神识已然飘远，飘回了好几天前的画面，呆楞着开口：&ldo;怎么可能是这样……&rdo;
不是让我等你吗?
莫子曦?
一阵怒意升起囤积在心口，楚睿咬牙走上前打开门，冷风呼啸而来，他盯着外头白茫茫的雪：&ldo;子曦……&rdo;
&ldo;够了，就此斩断吧。&rdo;老头伸手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出门：&ldo;你身子才刚痊愈，如此折腾还能好了?你对得起莫子曦为了救你做的事情吗?&rdo;
楚睿扯不开老头的手，听见他的话缓缓抬起头迎上他的眸子。
老头坚定的神色刺痛了他的双眼。
&ldo;师父……你是不是骗我……&rdo;他道，眼眶里冒出水气。
眼前的人不动。
&ldo;师父你是不是骗我?&rdo;楚睿又问了一遍，眼角落下了一行泪。
子曦还好好的是不是?
明年涯上的花开了，他就会回来了是不是?
&ldo;我等你了，我每年都在等你，可是你没回来找我。&rdo;楚睿道：&ldo;我常常坐在清风堂你住的那间房……都给你整理好了，你也没醒来。&rdo;
阴暗的房里只有破裂的窗户能渗透些微光入内，楚睿闭眼枕在子曦的腿上，脸上闪过一丝没落，尽入他的眼帘。
心口又一口气堵着，子曦皱眉：&ldo;你能不能别伤心了，我看了好难受。&rdo;
楚睿睁眼，终是露出微笑。
&ldo;对了，你说我没醒来是什么意思?&rdo;子曦低头将微微发寒的一只手放到他脸上轻抚。
楚睿被他一问皱了皱眉头，也许是感受到他的手传来的凉意，侧过脸蹭了蹭他的手背，在他手心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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