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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第2页）

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他这么高兴了，高兴到手足无措。突然紧紧搂住了我，愣了一会儿后又突然放开，有些不安地念叨着：&ldo;不能伤你不能伤你……&rdo;

看得我有些好笑，他扬声叫了郑褚进来，言辞间都是无尽的喜悦：&ldo;去，速叫礼部拟旨封后，再有异意的立刻给朕辞官回家去！&rdo;

&ldo;……啊？&rdo;郑褚滞在了门口，忐忑不已的神色，&ldo;陛下您……&rdo;

我嗔了他一眼：&ldo;烦人，能不能许臣妾好好安胎？&rdo;

郑褚又愣了一瞬，恍悟间即刻揖道：&ldo;恭喜娘娘……臣这就去礼部传旨去！&rdo;

&ldo;……站住！&rdo;我喝住郑褚，转而肃然向宏晅道，&ldo;陛下以为臣妾现在告诉陛下这个是为了后位么？&rdo;

&ldo;朕知道不是。&rdo;他眼底犹自含着笑，神色谨肃两分，道，&ldo;但这次你听朕的，朕一定为你力排众议，你到长秋宫安胎去可好？&rdo;

&ldo;不好。&rdo;我鼓了鼓嘴翻着眼睛瞧他，&ldo;所谓树大招风，臣妾到长秋宫没法好好安胎。&rdo;

&ldo;但这个后位朕不可能给别人。&rdo;他说着，眼中是满满的笃定，&ldo;朕从前同你说过，现在也不怕再跟你说一次。&rdo;

我默了一会儿。每一次他提起立我为后的事，都让我觉得太突然。纵使推拒间有着许多权衡，心惊和不解却是真的。

他凝视着我，笑问：&ldo;怎么了？&rdo;

我摇摇头：&ldo;没有。只是……臣妾一直不太明白，陛下为什么突然那么坚定地非要臣妾作这个皇后‐‐虽然陛下说是要封一个真正视作妻子的人，但是……&rdo;

但是又为什么忽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认真地回看着他，一字字道：&ldo;臣妾一直觉得，在陛下心里，权衡利弊四个字才是最要紧的。&rdo;

也许是仗着自己有孕在身吧，竟就这样直言问出来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笑意荡然无存地睇视我片刻，在我心中有些不安、犹豫着是否要谢罪时又深深一笑：&ldo;有日子没见你这么不怕死了。&rdo;

我略略一噎，上次&ldo;不怕死&rdo;，还是回宫后给他下毒的那个局。

他挑眉看着我：&ldo;你是不是在想给朕下毒的事？&rdo;

&ldo;……&rdo;我慌张地瞧了他一眼，带着被看破心思的尴尬应说，&ldo;是。&rdo;

&ldo;朕说的不是那个。&rdo;他轻声笑着，&ldo;朕说的是你无所顾忌地直言，都不记得有多久不曾听过了。&rdo;

我怔住。原来就如同我知道他的权衡利弊一样，他也看出了我的小心谨慎。

只觉今天的一言一语都太奇怪，似乎是许久没有过的推心置腹。好像他少了隐瞒不说，我也莫名其妙地没了防心。

&ldo;晏然。&rdo;他唤了一声，俄而道，&ldo;朕这阵子都在想，凌合郡王大概是对的。&rdo;

&ldo;凌合郡王？&rdo;我愣了一愣，关凌合郡王什么事？

&ldo;凌合郡王和芷容成婚后进宫拜见时，他跟朕说这辈子绝不纳妾。&rdo;他眸中深深的笑意中带着几许认真的思量，&ldo;他说，莫说是一郡之王，就算是坐拥天下，也该尝试着只待一个人好；如若不然，自己所认为的公平处事不过是伤人伤己。朕知道他是想在日后姑母让他纳妾的时候朕能替他说一说话，但朕倒觉得……这话是拿来点醒朕的。&rdo;

我直有些发慌，这话听来比立后之事还要突然些。刚要开口，他却先道：&ldo;你别觉得奇怪。这话……朕想了很有一阵子了，总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这孩子……算个契机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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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央他先不必跟旁人提我有孕之事，待得过些日子胎稳了又显了身形瞒不住了再说；册后之事更急不得，否则只怕我死无全尸。他应了，却不肯在位份上让我吃亏，非要先册我昭仪不可，九嫔之首。

这位子空了很多年了。

第二天我教阿眉认着字，云溪忽地进来禀说：&ldo;娘娘，霍夫人和侯夫人来了。&rdo;

我忙道：&ldo;快请。&rdo;

怡然时常进宫，和朵颀却是很久没见了。该说是自我回宫之后就没再怎么见过她‐‐去年大寒时她虽也在席，却是没说上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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