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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程释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式，问：&ldo;你很喜欢吃凉拌黄瓜？&rdo;

&ldo;对啊。你怎么知道？&rdo;姬菲迎停下筷子，看了一眼桌上那碟凉拌黄瓜。

他说出来的话却是她始料未及的：&ldo;有几次都看到你点这个菜。&rdo;

姬菲迎听得疑惑，&ldo;什么时候？&rdo;她印象中只跟他吃过一次饭，就是高二考综合科那天中午，一群人去学校附近的餐馆用餐。

&ldo;高二旅游那时，还有考综合科那次。&rdo;

姬菲迎完全怔住，他都记得？

&ldo;你记性真好。&rdo;这对他当初竞赛也有很帮助吧‐‐记性超群的人做过一遍题就行，而记性不好的人起码要做上三四次甚至更多。

程释微微一笑，却没说话。

离开餐厅时，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走出大门的时候，他很绅士地替她拉开门，&ldo;外面冷。&rdo;

姬菲迎见他目光注视着自己，立时醒悟，&ldo;噢。&rdo;拉紧了风衣。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低温笼罩，街上来往的行人都穿着厚厚的衣服，双手缩在衣兜里。风在街道上穿梭打转，卷起行人的衣服。

姬菲迎喜欢这种乘风的感觉，转头征询他的意见：&ldo;我们走一走再回去好不好？可以散散步。&rdo;

&ldo;好。&rdo;他点头。

吃过一顿饭，姬菲迎也放开了，跟他聊了几个话题，走了一段路，感觉他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忽然听到他说：&ldo;姬菲迎，我有话想跟你说。&rdo;

她停下脚步，&ldo;哦，你说吧。&rdo;

他注视了她很久，修长漂亮的剑眉微微蹙起，似乎在思索什么，又似乎是不习惯，抬头仰望了一眼星空。

他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收回目光重新落回到她脸上。

从认识他以来，似乎是第一次，她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种名为&ldo;不确定&rdo;的表情。

过了几秒，他再次敛起眉峰，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她，然后才顺畅地开口：&ldo;我今天并不只是为了转机，最主要的……是见你。&rdo;

她的心一跳，那一瞬间脑海转过了许多念头，却偏偏抓不到确切的影子。

心湖涨起的感觉，如同水里的光影，又仿佛悬在空中的泡沫，一旦触碰就会消失。

夜色如清水泠泠，风依旧吹着，伴随着呼呼的风声，是他低沉的声音：&ldo;我想过很多次……可是还是不想只跟你做同学。&rdo;

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连呼吸都变成奢侈的一件事。

好像一呼吸就会把那些美好的感觉都捅破。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远处夜幕深沉的湛蓝色褪去，视野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但是每个字都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望着他。

曾经跟他拉近过的距离，最终还是变成两个半球，被太平洋隔断的不仅是空间，还有昼夜相差的时间。

已经不是第一次对着他的时候萌生心动的感觉，却害怕最后会落空。

她跟他之间的距离，不止东西两个半球，不止分隔的时间与空间。

曾经几次在心的边缘徘徊，也有想过放弃，甚至打定主意只是把他当成自己的榜样。

一切的一切，到了这一刻，都被他推翻。

姬菲迎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在月光下颤动着，一如她的心。

仰首望着他，声带终于能够控制自如，缓缓地问：&ldo;你……你可不可以再说一遍？&rdo;

程释的眉毛轻轻地舒展开来，在夜色中渐渐氤氲开，似乎是舒坦，又似乎是放心，那双黑眸显得愈加清亮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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