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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这处院落不同于别处的鲜血横流，十分的整洁干净，一片死寂衬得这里有几分诡异。

兰若屏息，尽可能地放轻了脚步朝偏屋走去‐‐那里的妖气最为浓烈。

兰若推开木门，只见一个女子坐在摇篮边，边做着小孩子的布鞋边呢喃着歌谣。

女子忽然止住了歌声，对着摇篮中的&ldo;婴儿&rdo;柔声说道：&ldo;锦儿乖乖睡觉，娘亲会保护你的。任何伤害你的人，娘亲都不会放过的。&rdo;

女子抬眼望着兰若，目光中存在着浓浓的警惕，开口道：&ldo;你是何人？明明是妖，为何穿着清阳门的服饰？&rdo;

兰若被那眼神盯得有些发怵，见她对清阳门有很深的敌意，解释道：&ldo;我是清阳门的弟子，但你别怕，清阳门从不是见妖就杀的荒唐门派。&rdo;

&ldo;清阳门会收一只妖为门中弟子？&rdo;女子不可置信地说道。

&ldo;那你也不是嫁与人为妻？&rdo;

&ldo;呵。&rdo;女子轻蔑地笑了一声，&ldo;那是我此生做过的最愚蠢的事。所以你是来帮那些人类来杀我的，嗯？我的同族。&rdo;

&ldo;不是的！我想着有些话，你可能不愿意跟人类说，但是可以和我讲。我相信妖和人之间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为何要杀光这个村子里的人？&rdo;兰若想起了一路上看到的惨况，简直与人间地狱无异，&ldo;里面还有不少老人和小孩，你为何要迁怒于无辜的他们？&rdo;

&ldo;无辜？他们人类死了就是无辜的受害者，那我的孩子呢？她又何尝不无辜？难道因为她是妖的女儿，所以就死不足惜吗？&rdo;女子被戳到了痛处，绝望地吼叫道。

兰若闻言，不动声色地走近了几步，仔细望向摇篮。只见里面躺着一具被烧焦的婴儿的尸体，忍不住干呕了几下。

&ldo;这是你的孩子？究竟发生了什么？&rdo;兰若皱着眉问道。

女子看着兰若，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他的问题置若罔闻：&ldo;还有你相信但并不意味着你是对的。妖与人之间的恨已经在我们两个族群的血液里流淌了上万年了，我们终究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任何想跨越那条鸿沟的妖或者是人，都会自食恶果。&rdo;

她不想讲自己与那个男人曾经相濡以沫的爱情；她不想提那些平日和气的邻里在知道她是妖之后，疯狂地想要处死她与她的孩子的行径；她更不想回忆起丈夫为了自己能在这个村子里继续立足而亲手交出亲生骨肉的噩梦。她这一生的荒唐自知便足够了。

正当兰若还在思索女子的那句话的意思时，一个身影从外迅疾地闪进，凌厉的剑锋直指女子，&ldo;兰若，你真是让人失望。今天若非我赶到，你是不是要放走这妖怪？&rdo;来者正是叶桢。

女子轻易地便避开了叶桢的攻势，出招攻守兼备、不露出任何破绽。

&ldo;哼，道貌岸然的清阳门弟子。把妖族尽数赶到深山野林里，让自己的族群享受着最好的领地还自封为维护妖、人两界正道的使者，真是虚伪、恶心。&rdo;女子与叶桢过招完全有余力，语调平缓，毫无起伏。

&ldo;不是的，她好像另有苦衷。&rdo;兰若解释道。

&ldo;杀了这么多人，管她苦衷不苦衷，就是该死。&rdo;

叶桢一面用内力传音让其他人赶紧赶来，一面用剑招尽力拖住女子，不让她逃走。

女子似是被他刚才的话所激怒，出手变得越发狠辣起来。

&ldo;叛徒。&rdo;叶桢渐渐支撑不住，咬牙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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