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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十七少笑嘻嘻地说：&ldo;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我最后饶你一次，你滚吧，我不杀你。&rdo;

老六哼笑：&ldo;死到临头还嘴硬。&rdo;他料想十七少之前受了重伤，就算活下来，也不可能好那么快。

十七少好心提醒他：&ldo;你看看身后是谁。&rdo;

想引他回头好趁机暗算？老六才没那么傻，他不为所动，刚想跨进山坳，就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充满杀气的声音：&ldo;若再往前走一步，休怪在下不客气。&rdo;

老六回头，只见一件霜色的长衫，下裾在西风中猎猎作响，一人玉树临风，手握重剑。他背光而立，老六看不清他的脸，但仍喊出了他的名字：&ldo;无双快剑，又是你！&rdo;

在老六回头的时候，十七少有大把时间暗算他，只是现在重伤在身，根本发不出暗器。

无双子十分庆幸日已过午，太阳在自己身后，可以隐去他苍白的脸色和窈陷的太阳穴。他现在能不能挥剑，还是个问题。

老六估摸了一下形式，这并不是一个下手的好时机。立秋刚过，自己蛊毒初愈，虽然吸了不少人皮，功力只恢复到七七八八，对付十七少是绰绰有余，但对付无双子却几无胜算。如果无双子一直在十七少身边，那就很难办了，于是一边咳嗽，一边阴阴地问十七少：&ldo;可以啊，十七，什么时候交了这样一个朋友，不过……他知道你是谁吗？&rdo;无双子他们刚灭了魔教，正在四处追杀余党，怎么可能转眼又和魔教的人交朋友？想必一定是十七隐瞒了身份。最好挑拨离间借刀杀人，实在不行，若能让无双子袖手旁观也是好的。

十七少不甘示弱地威胁回去：&ldo;我可以先告诉他你是谁。&rdo;

老六嘴角抽了一下，自己也是魔教的人，无双子收拾起自己来更不会手软。总之，他一打二肯定不讨好。老六看了一眼无双子腰间的龙虎剑，在对方改变主意前，冷哼一声，闪人走了。

无双子赶紧来到十七少身边，关切地问：&ldo;没事吧？&rdo;

他问的不是&ldo;你究竟是谁&rdo;，而是&ldo;没事吧&rdo;，这种无条件的信任，让十七少既感动，又内疚。

十七少笑笑，说：&ldo;我没事。&rdo;接着露出忧色，说：&ldo;老六绝不会善罢甘休，现在虽然走了，过不了半日一定会再回来。我们得赶紧离开。&rdo;

两人匆忙收拾一番，即刻上路。

临走前，十七少突然说：&ldo;等等，让马在南边的软泥里留下蹄印。&rdo;

无双子不解：&ldo;我们正打算向南走，留下蹄印，不就暴露了去向？&rdo;

&ldo;老六生性多疑，我们向南留下蹄印，他一定会向北追。&rdo;

无双子了然，照十七少所说的做好。两人共乘一骑，南下洞庭。

一路上秋叶斑斓，两人说说笑笑，偶尔野外烧烤，夜夜共眠，竟像是云游四海一般开心。

但无双子知道十七少还有心事。与之前的洒脱放浪不同，现在的十七少更加被动，有所保留，仿佛随时打算抽身离去一样，令人隐隐感到不安。他对十七少越好，十七少眼中越是流露出害怕。每一次目光接触，每一次谈论未来，十七少都在刻意回避，这样的回避令人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