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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第1页）

指腹不时摸着下颚，怀明墨低语道：&ldo;信上如果只有这件事，这刘嬷嬷丢不了性命。&rdo;

&ldo;如果信里还有狄王氏病死的真相呢?&rdo;虚生慢悠悠地说道，果真一屋人坐不住，齐呼惊诧。

这时小厨房照常送来甜汤给他们垫肚，等人退后，虚生才又说：&ldo;你们没怀疑过狄王氏的死因?&rdo;

辛里略有愧色，抓头道：&ldo;先前我确是怀疑狄氏，只那时庄里没出现大事，我无从查起，是以疏忽了。我也是上回见你瞧狄氏的反应，才料定我怀疑不错，可还没派人去暗查，便发生刘申那事。&rdo;

骆辰急切道：&ldo;别扯开话题，先说说那狄王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do;

瞧着一屋人拉长耳朵等听后续，可惜沉香没说故事本事，只讷讷说：&ldo;中毒。&rdo;

&ldo;中毒症状明显，那狄大爷不可能瞧不出。&rdo;骆辰摆摆手，颇为不信。

听涛阁里收藏不少医书，怀明墨闲来也会翻阅来读，对药理不及虚生这般了解，可也不至一窍不通，当即想透这其中关键，&ldo;此毒非彼毒，其实有很多吃食也是不宜多用，吃得过多，也会中毒。&rdo;

&ldo;不错。&rdo;虚生见怀明墨神情有些乏倦，起身给他绞了块热帕敷脸，徐徐道：&ldo;她用的是提炼出来的白果汁水，掺进狄王氏服用的补药里。过度食用这会高烧头疼，伴有呕吐腹泻的症状，寻常大夫去瞧多数以为是吃坏所致。如此反复来两次，这老太太的身子哪里受得了，身子也渐熬垮了。&rdo;

&ldo;难怪传来狄王氏久病的消息。&rdo;怀明墨沉着脸，不一会儿明白道：&ldo;那次来山庄时，她发现狄凤有问题?狄凤亦知道自己已被看穿，所以下了很手么。&rdo;

辛里还是有许多想不通的地方，迟疑地开口：&ldo;狄王氏既然发现这狄凤有异，为什么不说出来?&rdo;

郑丰年尚无子嗣，也是一手带大臧丽，对为人父母的心得倒有些体会，轻笑道：&ldo;只是怀疑，没有实质性证据，狄王氏怎会直接说出。万一是她搞错，把事情闹大，事后发现是自己多疑，岂不伤母女感情。&rdo;

说再多也是大家猜测，其中缘由也已是随人离世不得而知，想那狄凤平日里和风细雨，在前人待带下极好，对长辈孝顺敬爱，与平辈温柔关爱，竟不想如此佛口蛇心，下手狠厉得让人骇然。

怀明墨长叹口气，心烦地捏着鼻梁，熬到后半夜，他越发觉着疲累，人有些萎靡，&ldo;眼下我们也没确凿证据揭穿她，只好先防着，可我怕防不胜防。&rdo;

辛里烦躁地在屋里徘徊踱步，才停下两步，又静不下心地走动，&ldo;那院子九成是她带来的人，要全看住，实在有些困难。&rdo;

&ldo;稍安勿躁，现在离季老太太寿诞还有好几日。事没发生，尚有余地。&rdo;虚生一脸不以为然，笑道：&ldo;等常嬷嬷来找过我，再作商议吧。&rdo;

算着时辰差不多，没多做解释，怀明墨也没留客，亲自把人送到门外，两人无言站了好一会儿。走过月门，虚生一眼瞧见蹲在厢房后边角的身影，这天气大半夜在屋外等实属受罪，那人抱膝冷得哆嗦，却又不敢走动，生怕发出响声会被人发现。

虚生脚下悄然地走到客房外，轻笑道：&ldo;常妈妈进屋吃口热茶暖暖身吧。&rdo;

第67章第67章

屋里漆黑一片，唯有那炭盆里的银碳发出细微的火光，派走沉香去小厨房烧壶热水，虚生坐在炭盆旁，无声地暖手。把常嬷嬷在旁晾上许久，虚生待手暖身热，缓缓转过头看向站在门边一动未动的常嬷嬷，&ldo;妈妈坐吧。&rdo;

常氏听到虚生发话，上前挪了两步，当即就给虚生跪下了，嘴里不断喃喃，希望虚生能救她一家子的命。

虚生没叫她起身，明知故问：&ldo;常嬷嬷这是做什么?&rdo;

常嬷嬷身子贴伏在地，颤着手到虚生面前，掌里揉了团纸，正是沉香不久前塞到她屋里的密信。她声音沙哑，有些哽咽道：&ldo;求师傅救我孙儿孙女的性命。&rdo;

虚生两指在常嬷嬷手背一碰，她只觉手背一阵麻痛，纸团如雪球掉落，化在碳炉里。巾帕擦拭着手指，他低眉淡漠道：&ldo;既知他们所在，常嬷嬷大可去找季先生，要救出两个孩子不难。&rdo;

&ldo;不可。&rdo;常嬷嬷猛地抬头，神情惊惧而古怪，眼神闪烁似有顾虑。

虚生细细咀嚼她话里深意，饶有兴味道：&ldo;为何不能?&rdo;

常氏紧抓自己膝前衣摆，双手不住地颤抖，两腮咬得很紧。她从小在狄王氏身边服侍，主子待她极好，后来嫁给狄府得脸的管事，自己也成了老太太院里的管事妈妈，从来不曾这般委曲求全地跪过，如今又是一把老骨头了，跪没多久膝盖磕得疼，人也跪得东倒西歪。

一个想要瞒过，一个绝不退让，就这样沉默僵持很久，等沉香提来热水，屋里两人始终没说上话。借着屋外细微的光晕，常嬷嬷仔细打量着虚生，瞧得越久，心越沉半寸。

如此又过了会儿，常嬷嬷熬不住地伏地，对虚生连磕两个响头，&ldo;师傅想知道什么便问，我绝不敢隐瞒。&rdo;

虚生见她真心有所臣服，指尖挥动让沉香把她扶起，舒服窝在太师椅中，他目光如炬地盯住常嬷嬷，笑如春风道：&ldo;妈妈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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