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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又是轰隆一道惊雷,烛火被漏进窗缝的风吹熄,屋里陡然陷入一片漆黑。
姜稚衣一个激灵抱紧元策的腰。
柔软严丝合缝地推挤上来,没了斗篷和外衣,比起跋山涉水一路贴在后背的触感更为汹涌。元策缓缓提起一口气,偏头望向窗外,这会儿真有上天算个账的意思了。
“我去……”
“你去……”
一个低头,一个抬头,不知分寸的黑暗里,唇瓣相擦而过。两人齐齐住了嘴,蓦地闭上了呼吸。
任窗外风雨飘摇,春雷阵阵,也一动未敢再动。
漫长的沉默间,不知谁的鼻息喷薄而出,热意窸窸窣窣,又麻又痒,像春潮带雨,下进人心里。
元策慢慢地,试探着把头低了下去。
感觉到唇瓣被轻轻含了含,姜稚衣微微一颤,攥紧了他腰间的革带,人却没往后退。
像是拿到了她的通关文牒,那条湿热的游鱼又像上次一样滑了进来。
元策低着头一点点扫过她唇齿,一寸寸细细探索过去。
姜稚衣攥着他革带的手打着颤,紧张得头晕目眩,整个人热烘烘的,像泡进一汪浴池里,力气被慢慢抽空,手脚也绵软下去。
察觉到她身体脱力般往下滑去,元策动作一顿,稍稍松开了她一些。
“……嗯?”姜稚衣迷茫地仰起头来。
极佳的目力让他在昏暗里也能看清她脸颊的潮红和眼底的迷怔,元策哑着声问:“这次怎么不怕了?”
姜稚衣眼神闪烁了下,小声道:“上次不知道,这次知道了……”
“知道了,也不觉得脏?”
脏?姜稚衣在心底重复着这个字,脑海里忽闪过他背着她行走在滂沱大雨里,一身泥泞的画面,可是那个时候,她一点也不觉得他脏。
“我觉得阿策哥哥是全天下最干净的人。”
元策目光微微一动,默了默,捞起她的腰,把滑下去的人往上一提,又吻了下去。
唇被撞得一麻,姜稚衣震颤着,仰起头闭紧了眼睛。
溽热蔓延,像春雨一潮又一潮降下,两道喘息声在黑暗里起伏着彼此呼应。
姜稚衣羞耻得脚趾蜷缩,人像成了一朵炸开的烟花,直到与他分开,仍旧闭着眼不敢看他。
良久过去,姜稚衣平复下呼吸,动了动麻了的腿:“你不脱外衣,把腰带摘了吧……”
元策低下头去:“你不是抓得挺开心?”
“不是,你腰带上挂着什么,硌着我了……”
元策目光一闪,迟疑着掀开一角被衾,低头看了眼腰间并未悬挂任何饰物的革带。
在姜稚衣的手从他腰后摸索向前,想给他指认问题所在之前——
元策一个侧身避让,翻身下榻。
姜稚衣突然失去依靠,跌在榻上,懵懵地抬起头来,依稀辨认出他站立的方向:“你做什么?”
元策转身朝浴房走去:“去摘腰带。”
一夜雨下过,翌日晌午,两人与耽搁在野外的玄策军会合后,继续朝西北方向行进而去。
天日渐转暖,然而越靠近西北,气候越冷,这暖意始终追不上队伍的脚步。姜稚衣从二月头走到二月末,一出马车,却仿佛仍身在长安的正月里,这才明白为何之前收拾行李的时候,元策让她不必带春衣。
二月末,队伍终于进了河西地带,沿途山脉与林草越来越多,只是河西的春天还未到,满目看去还是一片毫无生机的萧瑟枯黄。
无景可赏,又行路日久,即便心上人在侧,姜稚衣也难免有点打蔫儿,在马车里仿照“九九消寒图”挂了一幅梅花图,每走过一天的路,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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