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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ldo;能为什么？&rdo;刘照云冷笑，徐漱怀手里的拐杖重重地叩击着地面，震得他浑身发抖。这个老人在警告他，不可放肆。

&ldo;我不甘心。&rdo;刘照云哆嗦着，声音里的寒气却一分未减，&ldo;我想见见光儿，就最后一次，我要见他，见了他，我就放过悯之。&rdo;

刘歆晔沉默着，他看向陈三年苍白的脸，拿不定主意。

&ldo;该来的总会来，殿下就算现在不知道，将来也总会知道的。&rdo;徐漱怀娓娓劝道，&ldo;何况，您应当对他有信心。&rdo;

刘歆晔一怔，想起那天儿子对自己说过的话，心中稍有宽慰。刘彰便命人去请他们的小殿下，不曾料到，自己的孩子也进来了。刘昭束着发，一身利落的劲装，神情凝重地站到屋子的一个角落里，这让他的父亲很好奇。

&ldo;昭儿，你怎么这副打扮？&rdo;刘彰微微俯下身，低声问着，刘昭眨眨眼，很轻很郑重的回答道：&ldo;弟弟说他有点害怕，我得保护他。&rdo;

&ldo;哦哦。&rdo;刘彰豁然，刘昭点头道：&ldo;嗯，没事的，我带了点好东西。&rdo;

&ldo;傻儿子。&rdo;刘彰抚着他的头顶，轻轻笑了。

念光走到刘歆晔身边，唤了一声：&ldo;爹，您找我？&rdo;

&ldo;你照云叔叔有话和你说。&rdo;刘歆晔拉着他，&ldo;别靠太近，就在这儿说说就行了。&rdo;

&ldo;嗯。&rdo;念光的脸色并不好看，他也有很多心事，而踏进屋子，看见那团黑影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就更沉了。

&ldo;照云叔叔。&rdo;念光低着头，平静地问了好。

刘照云很不甘心，语气里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愤怒：&ldo;我不是你叔叔，我是‐‐&rdo;

&ldo;我知道。&rdo;念光打断了他的话，这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ldo;我知道你是谁，你不用刻意强调的。&rdo;

小小的少年抬起头来，眼神已不再像从前那样澄澈，带了点复杂的难以言说的感情：&ldo;到此为止吧，求您了，好吗？&rdo;

&ldo;为什么？&rdo;刘照云很困惑，很压抑，他不懂。

念光淡淡地说道：&ldo;不为什么。&rdo;

刘照云的脸逐渐清晰起来，仍是去世前那意气风发的样子，他似是在哀求：&ldo;那你叫我一声爹爹，好吗？你看我俩，长得多像啊。&rdo;

念光望着他，背过双手，挺了挺腰板，所有人都料想不到他会做怎样的回答。

&ldo;我记得你给我讲过的故事。&rdo;

这是小少年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

可他说完，却迟迟没有下一句，他咬着嘴唇，思量着，呼吸微重，好像有点紧张。

&ldo;可我认为，那个叔叔去渝州，应该不单单是为了谋一份差事，为了见到心爱的姑娘。他应该也有过兼济天下的抱负，应该也有过为生民立命的理想，他在那天死去了，也许，也许‐‐&rdo;

念光有些颤抖，他不知道自己这么说对不对，不知道会招来怎样的结果，可他必须表态，就算语无伦次，也盼望着能够传达自己的想法。

&ldo;也许他躺在江底的时候，看到人们安居乐业，心里也是高兴的，也是开心的。当他的孩子长大了，路过那一片浩荡的清江水，看到那些竞相扬帆起航的船只，也会记得他所付出的一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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