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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沈漆灯愉快地勾起嘴角,跟着她一起走了进去。
&esp;&esp;密林的最中央,姬苍浮在半空,夜幕被他的剑光映照得煌煌如昼。
&esp;&esp;“周满芳?”他眯了眯眼,“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esp;&esp;“是死了。”回雁峰主点头,“但她在杀你不久后便离开了天枢,隐居世外,所以她留下的东西并不多,找起来不算困难。”
&esp;&esp;姬苍并没有考虑太久。
&esp;&esp;“拿来。”他伸出手,面孔隐在耀眼的光芒中。
&esp;&esp;回雁峰主松手,三件东西悬浮着飞向高空,被姬苍稳稳接住。
&esp;&esp;他先打开那封泛黄的书信。
&esp;&esp;信上的字迹工整娟秀,的确是周满芳的字迹,包括许多用词习惯,都和周满芳一模一样。
&esp;&esp;姬苍看得很专注,司空缙和宋皎等得心急,忍不住询问回雁峰主。
&esp;&esp;“信里写的什么?”
&esp;&esp;回雁峰主没出声,将早已准备好的拓本递给他们。
&esp;&esp;拓本只有三页,前面洋洋洒洒地写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虽然平淡,却也不失温馨。从这些描述中能看出周满芳的生活并不富裕,甚至可以用清贫来形容,经常连肉都吃不上,但她自己似乎并不觉得艰难,青菜白粥也能吃出别样的风味。
&esp;&esp;这样的描述占了这封信的大半篇幅,就在司空缙二人以为这封信已经不会再提到人皇了的时候,他们看到了最后一句——
&esp;&esp;“姬苍,如果你也在这里,该有多好啊。”
&esp;&esp;“周满芳没有成家,也没有任何后代。”回雁峰主说,“她因为亲手杀了你这个挚友而痛苦万分,所以她远离了周家、远离了天枢,选择了一个人孤独终老。人皇陛下,你杀的那些人只是周家的旁系,与周满芳早已没有关系了。”
&esp;&esp;“痛苦?”姬苍慢慢从信上抬起视线,似乎在笑,“如果真的痛苦,那她为何不了结自己,好早日摆脱这痛苦?”
&esp;&esp;“因为……”回雁峰主为难地皱了皱眉,“因为她的精神出了点问题。”
&esp;&esp;姬苍俯瞰她:“什么问题?”
&esp;&esp;“那颗留影石是当年的天枢掌教去看她时记录下来的。因为当时的掌教很敬仰她,看到她变成那样于心不忍,所以才录下她的状态,以期能带回天枢寻找解决之法,虽然……”回雁峰主顿了顿,“你可以看一下。”
&esp;&esp;姬苍抚了下留影石,略微模糊的影像随之浮现。
&esp;&esp;影像里有一座破旧的小木屋,一棵槐树,树底下摆着一张竹案,也是十分陈旧的样子,竹案上放了一盘棋,还有两只冒着热气的杯子。
&esp;&esp;下棋的是个女子。她着一身洗到泛白的青衣,五官秀丽,看着和姬苍差不多年纪,但身形却很清减,眼神也有些浑浊。
&esp;&esp;正是千年前的周满芳。
&esp;&esp;姬苍神色微变,那双总是从容的眼眸霎时变得暗流汹涌,说不出是恨意更多,还是怀念更多。
&esp;&esp;“前辈,您近日感觉如何?”一名中年男子在竹案旁停下,正是当时的天枢掌教,“头还疼吗?”
&esp;&esp;“嘘。”周满芳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言笑晏晏,“观棋不语真君子。”
&esp;&esp;“前辈……”男子看着她面前的空位,忍不住皱眉,“您在和谁下棋?”
&esp;&esp;周满芳笑道:“当然是和姬苍啊。”
&esp;&esp;
&esp;&esp;乌翦语调讥讽:“这是她自找的。”
&esp;&esp;唐峭睨了她一眼:“要是这么说,那人皇和你们不也是自找的?”
&esp;&esp;乌翦目光骤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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