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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第1页）

境中生长很不利，最后又回到外婆家里。

韬韬进来后，整天不做作业。在学校里，老师去找他，他跑到阳台上说要跳楼了，你制止了他以后，他一个转身躲到教学楼后面去了。全部老师去找找不到，是全校有名的，老师认为是很有神经病的。

你叫他做作业，他就发脾气。我问他：“为什么不要做作业？”

他说：“会的不用做的，不会的也不会做，就不做了。”

他的试卷拿出来是很皱很皱的，都是零分，仔细一看又很多是对的。我问为什么是零分呢？他说不知道。后来我找到学校老师，回答是说字写得太差了，老师不愿意再看下去了，就全部给他零分。

孩子呢，他认为读书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考试都是零分，做了也没有用，老师根本就不相信他了。

这种情况下，我很同情他的，就让他坐我旁边。不愿意做作业的孩子老师都会带他们坐在我这里做作业。

我就跟他说：“能做多少做多少，我们写一个字要干净，要不就不如去玩。”那天，比如说有7道题目，他做了3道，我说那4道不做就不做了，做总归比不做好。我的态度是一点一点地进步，不要要求太高。

管理上，这个孩子就不归到哪个带班老师名下了，由我直接来管。

他读课文读得很好，语言和表情都是很丰富的。所以我尽量让他做他喜欢的事情，先和他交上朋友，然后这个孩子就很听我的话了。

学校里一些情况呢，我就说你是不是很想给万老师争气？他说是的。我说想给万老师争气的话，我们也得一步一步地来。我就问他喜欢哪一门功课？他说他喜欢背书。我问他数学和英语相对喜欢哪一门？他说喜欢数学。我说那我们把数学跟上去，一步一步地跟上去。

我是这样的观点，我教的多和少不去管他，只要有一个孩子在改变，在一步一步地改变就好了。那天考试，韬韬不考在玩玩具，我打电话给他爸爸，然后惩罚了他，让他闭门思过。以后连续三天，第一天晚上是帮他补课。第二天上午让他打坐，面壁思过，中途训练，然后再打坐，下午做作业。第三天我拿了一个凳子，我说我跟你一起去上学。

他说：“万老师，你不要跟我去。”

我说：“我一定要跟你去，你上课现在没办法上了，你在我这里还是很自觉的，在学校里你不自觉，那么看来我只有跟你一起去了。”

他恳求说：“万老师，你不要去，不要去了。”

我说：“不要去的话，你考试的时候不能光顾着玩，作业要认真做，其他我没有要求，做对做错都要做。”

他说：“我考得再好也是零分的。”

我说：“那你不能这样讲，你考得好要再是零分，我跟你们老师讲，我来做你们老师的思想工作。”

他一一都答应了，我就没有跟他去学校上课。后来，我找到学校与他班主任交涉：“无论如何，对的地方你要给他分数，10分、20分我不管，不能都给他零分。”

班主任说：“万老师，他这个卷子实在是看不清楚。”

我说：“看不清楚的我来跟他讲，看得清楚的无非就是浪费你时间。要求他的字写得很好是很难的，现在我们专门让他练字。”

在这个孩子身上我真的花了很多的心血。他大概半年左右才改变的。他的改变，他们整个学校都觉得很奇怪，认为不可能改变的事情居然改变了。他们校长老师都推荐了好几个学生过来。

我是从来不肯歧视一个孩子的。这个孩子不愿意做作业，我就晚上不睡觉陪着他一起做。我跟他说不懂的问我，我们把所有欠的一次性还掉。

当时他的外婆没有跟我讲明情况，因为我一直认不得他妈妈，我觉得很奇怪，我是要求父母来承担这个责任的，而不是外婆来承担这个责任。他外婆也弄得神经兮兮的，说孩子谁也不许来看，谁看了谁负责，他爸爸那时候始终没有来过。

我后来跟他外婆讲，你不能讲这种话的。

她说，她做的主，她要负责到底，他们要做他们去做去。

那时候他们母女矛盾很深的，这个女儿是很怕她妈妈的。

那天，他妈妈第一次来了。我说：“韬韬妈妈来了，快来坐。”

那时候，楼上是我的办公室。上来后，大概讲了10分钟左右的时间，慢慢地她就开始哭，一直哭，就跟我讲她的身世。我非常同情，后来专门为了这个事情找到她外婆。我说您应该同意他们来看孩子，无论是对孩子还是对父母都是应当的。老人开始时不同意，态度很强硬，说他们有什么权利，钱又不是他们付的。最后，还是让步了。

过年前，韬韬的爸爸才过来，从农村给我们买了很多山货，开车把东西给我们送过来。这才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爸爸。

韬韬的妈妈在城里开着一个小店铺，卖服装。夏天因为是淡季，她看到我们这里有时很忙，为了表示感激吧，就主动提出来给我们帮忙，义务的。我同意了，淡季你来给我帮忙，这边减免孩子的费用，我们就扯平，她来做我的义工，我来管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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