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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2页）

他的总计划是：以第四十九军附新三军第十四师为兵团先头，新三军主力与新六军附第二0七师第三旅居中，新一军与第七十一军为兵团之后卫，向营口地区撤退。

但是，25日情况发生突然变化，新三军主力两个师由新立屯向黑山以东绕阳河西岸地区撤退时，其后卫部队受到东野第六纵队黄永胜部的猛烈攻击。

新三军在行动中突然受到攻击，即无防备，又无阵地为依托，顿时大乱。军长龙天武急命部队逐次抵抗，节节撤退。部队于慌乱中撤退，未能在新民至沈阳的公路以北占领任何要点，作为抵抗解放军追击的后卫阵地。结果使东野第六纵队急追猛进，于黄昏前就打到位于这条公路上的胡日窝棚，不仅将仓促抵抗的兵团部的特务营打散，还截去了十几卡车的油料和弹药。

当李涛于25日上午指挥第一六九师猛攻高家屯阵地一线时，东野第六纵队就已抵达彰武以南。辽西兵团参谋长杨尡当时接到空军无线电话报告：“我们在彰武以南发现一个长约5华里的大行军纵队，正向无梁殿方向前进，那是不是我们的部队，如果不是，我们就轰炸了。”

“不是我们的部队，你们轰炸吧。”杨尡回答说。

他当即将这一情况以电话通知新三军军长龙天武，但因事多忙乱，却忘了把这一重要情况向廖耀湘报告。

东野第六纵队的插入与渗透，切断了辽西兵团的后方补给线，并且关闭了辽西兵团退往沈阳的大门，给辽西兵团造成很大的威胁和混乱。

廖耀湘后来得到这一消息，十分震惊。这说明从锦州回师的*正在对辽西兵团形成包围。他必须命令兵团各部加快行动，迅速向营口撤退。

廖耀湘原以为他的王牌军可以攻占黑山、大虎山一线，构成一条坚强的防卫阵地，以掩护兵团撤退。不料新六军攻了一天，并无进展。现在时间紧迫，已不容再继续向黑山、大虎山攻击，因此，他命李涛停止攻击黑山，固守原阵地，然后由撤退至胡家窝棚以东地区的第七十一军于夜间接替新六军第一六九师及第二0七师第三旅防务，使第一六九师及第二0七师第三旅于26日继续进至大虎山以东，与新二十二师会合，随新三军之后向营口撤退。

但第七十一军军长向凤武说，他的部队因连日激战，而且夜间换防容易引起混乱，要求于次日拂晓接防。廖耀湘同意了他的要求。

不料，向凤武的要求，却为辽西兵团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

26日天明时分，第七十一军开往胡家窝棚以西高地，与新六军第一六九师与第二0七师第三旅交结防务。第七十一军连日攻坚，伤亡很大，现在又奉命担任兵团后卫部队，无疑又要继续作战，官兵大多满腹牢骚，埋怨廖耀湘偏袒自己的基本部队，拿第七十一师当牺牲品。因此换防时秩序很乱，在一些地段，部队互相推诿，责任不清。

正于此时，号称“旋风纵队”的东野第三纵队，突然赶至，该纵队第七师第二十一团第三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首先攻占了胡家窝棚北山。另以一部兵力向东侧攻击，并对胡家窝棚形成包围。

第三营主力攻下北山后，继而在第七师第十九团的配合下，向胡家窝棚西面一带高地发起猛攻。

廖耀湘在兵团前进指挥所里刚刚漱洗完毕，忽听村庄附近枪声大作，先是北面，后是东面，继而是西面，而西面的枪声尤为激烈，并夹杂着一阵阵手榴弹爆炸声和小炮的轰鸣。

他意识到，*已渗入他的兵团腹地，明显有攻取胡家窝棚的企图。他当即给新一军军长潘裕昆打电话，想问问他那边的情况如何，但通讯已经中断。

8时左右，胡家窝棚的战况更趋激烈，四面都有枪声。廖耀湘与兵团各部失去联系，只得带上一名副官，到设在村内的新六军军部去找李涛，想问明情况。

此时，村内秩序大乱，人马车辆拥挤不堪，一齐涌向村东，夺路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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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编第六军黑山覆灭记（24）

廖耀湘来到新六军军部，李涛与该军各部联系不上，正急得团团转。他见廖耀湘来了，仿佛望见了救星，急忙问他现在该怎么办。廖耀湘说：“情况来得太突然，我正要问你西边高地现在怎样了。”

“我和张羽仙、许万寿都没联系上，既不知道他们现在情况怎样了，也不知道两部的确切位置。廖司令，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李涛说。

“你先赶快掌握部队，务必稳住阵脚，先确保胡家窝棚以西高地，然后把兵团指挥所和直属部队，还有你的军部，往后撤至安全地点，再转移到大虎山以东新二十二师所在地。”廖耀湘停了停，叹道：“唉，想不到*行动这么快！”

李涛听他这样说，忽然一拍脑门，叫道：“哎呀，我想起来了，廖司令，这是我的疏忽！我应该负责任！”

“究竟怎么回事？”

“昨天黄昏时分，罗英向我报告，说他们在大虎山以西高山子车站附近，发现*一个大行军纵队向南方移动。当时*正反攻高家屯一线阵地，我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事后也忘了向廖司令报告。”

廖耀湘闻言，也感到吃惊，这样重要的情报，李涛竟不当回事，要是早向他报告，也不至于叫*打到门口。但事已至此，怪罪他也无用了，便说：“现在还谈什么责任不责任，保护兵团指挥所和军部的安全要紧，你赶快去掌握你的部队。”

廖耀湘说完，便带着那名副官走出新六军军部，向村东面的开阔地走去。他要亲自观察胡家窝棚周围的情况。

这时，西边一带高地战况激烈，枪炮声一阵紧似一阵，有的阵地已被解放军突破。距胡家窝棚以东约3华里的新一军军部所在地硝烟弥漫，正在激战中。解放军的一支部队正沿着村东的一条小河，对胡家窝棚进行包围，并隔断新一军与兵团指挥所的联系。

廖耀湘见到处都是枪声，子弹从他头上嗖嗖掠过，知道胡家窝棚已经危殆，他已不能再返回兵团指挥所。他现在只知道新一军新三十师师部的位置，距胡家窝棚七八华里，便决定到新三十师师部“避难”。

他和副官没走出多远，就听胡家窝棚枪声、手榴弹爆炸声、喊杀声响成一片。他回头望去，见村内烟尘弥漫，有的村舍被手榴弹炸着起火，浓烟冲天，知解放军已攻入村内。他不禁暗暗叫苦——兵团指挥所和新六军军部此时恐怕已经完了。

10时左右，廖耀湘赶到新三十师师部。该师西边靠近黑山，也遭到解放军的攻击。廖耀湘命师长文小山调整部署，就地抵抗，并立即派人与新二十二师取得联系。他还叫文小山派人去把军长潘裕昆找来，共商对策，并采取措施，收容从胡家窝棚撤下来的新六军军部和兵团指挥所人员及零散官兵。

时隔不久，李涛与兵团参谋长杨尡等人，也跑到新三十师师部。两人垂头丧气，杨尡说兵团已被打散；李涛说新六军军部也被冲垮。廖耀湘听了直蹙眉头，叹息连声。

随后，李涛又说：“还算好，部队已经撤出，第一六九师正在胡家窝棚以东就地抵抗。但许万寿的旅部和他的部队现在在哪里，还不清楚。”

廖耀湘得知第一六九师的位置，并尚能战斗，心中稍感安慰。他想起麇集在胡家窝棚以东的重炮群及车辆，即命新六军副军长刘玉章，去直接掌握第一六九师，对进攻的*发动反击，以掩护炮兵部队转移至安全地点。

哪知刘玉章赶到第一六九师不久，阵地便被解放军突破。于混战中，刘玉章及百余名官兵被解放军俘虏。

午后，潘裕昆来到新三十师师部，向廖耀湘报告：新一军军部所在村庄受到*猛烈攻击，他好不容易才率军部及军直属部队冲出包围。

紧接着，新三军参谋长李定陆以无线电向廖耀湘报告：新三军军部被*打散，龙军长不知去向。

解放军于一上午就打碎了辽西兵团的脑袋——兵团指挥所，以及新六军、新一军、新三军三个主力军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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