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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异屡行不义,而今又听奸 遣使,谋害忠臣,你为何替他出头?”红花鬼母冷笑道:“我那老鬼纵做错了事,也轮不到你来管教?”铁飞龙脾气也硬,冷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我离间你们夫妻了?公孙大娘呀,公孙大娘!鄙笑你是一代名家之女,却这样糊涂,不明大义。”红花鬼母拐杖一顿,叫道:“铁飞龙休得多言,我今日到来,专诚要领教你的雷霆八卦掌?”铁飞龙哈哈大笑,飞身跃入石阵。道:“好哇,原来你立心伸量我老铁来了?”身形一晃,跳在一堆石头后面。红花鬼母抛了拐杖,道:“你想借我的石阵比试掌力?”铁飞龙道:“正是?”双掌一扬,石块纷纷飞起,红花鬼母单掌一劈,也把一堆石头打得纷飞,石头对空乱撞,两人一面运掌力激汤石头,一面跳跃躲避石弹。
铁飞龙脚踏八卦方位,每发一掌,便跳过一堆石堆,躲避之处,恰是石弹飞射不到的死角,红花鬼母道:“铁老贼你倒溜滑!”双掌齐扬,把两堆石头打飞,左右夹击,铁飞龙反身一跃,从“坎门”跳到“兑门”,还击了一掌,红花鬼母也急从“乾门”跳到“艮门”,两人一进一退,在石阵中穿来插去,各运掌力飞石击敌,在秘魔崖下打得沙尘滚滚,石块乱飞,而两人进退攻守,都有法度,那满空飞舞的石块,却没有一块击中了人。玉罗刹在旁边看得十分高兴,跃跃欲试。
铁飞龙的雷霆八卦掌法原是按照八门五步的身法步法,以刚柔合用来制胜克敌的。原来铁飞龙经验老到,而且有知已知彼之明,他知道红花鬼母的武功在自已之上,所以才将计就计,借她布好的石阵和她比试掌力。
而这种阵式正是铁飞龙最熟习的阵式。在这样的石阵中比掌不单单是靠掌力取胜,红花鬼母的石阵按五行八卦的方位布置,还要靠趋避得宜,所闪之处,要恰恰是石弹打不到的“死角”,所以每发一掌每跳一步,都要预计到后路。铁飞龙的掌法本来就是按照八门五步的方位,比红花鬼母还要熟习得多,腾挪闪避,妙到毫巅,因此铁飞龙的掌力虽然要比红花鬼母稍逊一筹,可是以巧补拙,打了半个时辰,还是恰恰打个平手。
红花鬼母勃然大怒, 拚半个时辰还未将敌人打倒,这在她来说,是从所未有之事。尤其气愤的是:这时她已看出铁飞龙掌力不如自己,可是在石阵中比试,又偏偏胜不了他。铁飞龙看她火起,故意再发一掌,便大笑三声,把红花鬼母更是激得暴跳如雷,双掌连扬,运用了内家真力,霎时间尘土飞扬,石弹如雨,掌风呼呼,人影凌乱,在铁飞龙大笑声中,玉罗刹忽然叫道:“停!”铁飞龙反身一跃,跳出圈子,红花鬼母喝道:“做什么?”玉罗刹冷冷笑道:“你的石阵已全给摧毁了,这场比试也该完了。”红花鬼母身形一停,凝步立在乱石之上,这才发现 拚了半个时辰,加以自己又用力过猛,百多堆石头已全打得倒塌,许多石块正在翻翻滚滚,滚下山坡。
红花鬼母气犹未消,在乱石中捡起龙头拐杖,向石头上一顿,铿然有声,道:“铁老贼,这场算是拉平,我再和你见个真章。”玉罗刹盈盈笑道:“红花鬼母,你这就不公平了!”红花鬼母怒道:“怎么不公平!”玉罗刹道:“你手上有兵器,我爹爹可没带兵器。”红花鬼母怒道:“再比掌力也行!”玉罗刹道:“你们刚才比掌已是比成平手,还比什么?”红花鬼母一怔,虽然适才铁飞龙利用石阵取巧,可是总不能说不是比试掌力,而且石阵又是自己布的,更不好意思说他利用石阵占了便宜。本来武林名手,各有擅长,有的人以掌力称雄,有的人以兵器见胜。红花鬼母是拳掌兵器,全都出色当行,铁飞龙则只是以掌力称雄,平生从不使用兵器。所以红花鬼母若然要和铁飞龙见个真章,则用龙头拐杖对他双掌,也不能算是不公,无奈玉罗刹一口咬定,比掌已成平手,要比兵器铁飞龙可不能奉陪,歪有歪理,红花鬼母拿她没有办法,重重的把拐杖一顿,恨恨说道:“今日之事,我不能就此干休!”可是要怎样再比,红花鬼母却也说不出办法来!
玉罗刹看她怒气冲天,这才好整以暇,取下几根头上红绳,缚了袖口,慢慢说道:“红花鬼母,你不必气恼,你要打架,那还不容易?有人奉陪你便是!”
红花鬼母一怔,道:“你这女娃儿要和我比试?”玉罗刹展眉一笑,道:“哈,你猜得对了!”玉罗刹近几年虽是名震江湖,可是红花鬼母隐居已久,并没听过她的名头。虽然最近人京,丈夫对她约略提过玉罗刹的武功,可是现在见她才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女,未免意存轻视。要知红花鬼母在三十多年之前已享盛名:自然不愿和“小辈”动手。拐杖一指,桀桀笑道:“你再练十年!”
玉罗刹嗖的一声拔出宝剑,笑道:“红花鬼母,你是说你要比我强得多么?”红花鬼母睥睨斜视,不接话锋,玉罗刹又笑道:“可惜你是个大草包。”红花鬼母大怒,斥道:“胡说八道?”玉罗刹又笑道:“你若不是大草包,为何连”学无前后,达者为师“的话都不晓得!”其实玉罗刹也只是粗解文宇,这两句话还是她从卓一航处听来的,她故意用来激怒红花鬼母,乃是一种战略。
红花鬼母给她一激,果然气得非同小鄙,拐杖一指,怒道:“你若真能胜我,我拜你为师!”玉罗刹笑道:“这可不敢!这样吧,你若能胜我,我们父女二人任你处置。要是我胜了呢,你那臭老鬼丈夫可得由我处置,我要杀他剔他,你都不能帮他的手。”红花鬼母气往上冲,道:“只要你能和我打个平手,我就再隐居三十年!”玉罗刹笑道:“好,一言为定,进招吧!”红花鬼母道:“我生平和人单打独斗,从不先行动手!”玉罗刹低眉一笑,把剑缓缓的在红花鬼母面前划了一道圆弧。
红花鬼母喝道:“你捣什么鬼?你到底想不想比试?”话声未停,玉罗刹手掌一翻,本来极其缓慢的剑招突然变得快如掣电,青光一闪,剑锋已划到面门!原来玉罗刹精灵毒辣,她看了刚才红花鬼母的掌法,知她武功非比寻常,所以故意先令她动怒,扰乱她的心神,再用状类儿戏似的缓慢剑招,令她疏于防备,然后才突然使出独门剑法,倏的变招,红花鬼母大吃一惊,杖头往上一点,玉罗刹剑锋一转,刺她咽喉,红花鬼母肩头一缩,左掌一拿,想硬抢她的宝剑,那料玉罗刹的剑势,看来是刺她咽喉,待她闪时,剑尖一送,却突然自偏旁刺出,红花鬼母一跃,只觉寒风飒然,自鬓边掠过,那朵大红花已给削去,玉罗刹哈哈大笑。她早料到刺红花鬼母不中,所以用奇诡快捷的剑法,明刺要害,实施暗袭,削了她鬓上的红花,挫她锐气。
红花鬼母“哼”了一声,道:“剑法虽佳,还不是真实本领!”话虽如此,但骄矜之气已减了许多,玉罗刹笑道:“好,叫你看真实本领!”刷刷几剑,剑势如虹,似实似虚,在每一招之中,都暗藏好几个变化,红花鬼母竟未曾见过这种剑法,给迫得连连后退,卓一航在旁见了,心中大喜,连师叔身受重伤,也暂忘了。
铁飞龙在旁全神贯注,心中却是忧虑。卓一航喜道:“练姐姐胜券在操,这个老妖妇不是她的对手。”铁飞龙微哂说道:“还早呢!”卓一航再看场中,形势忽变,红花鬼母铁拐翻飞,转守为攻,左掌疾发,呼呼风响。玉罗刹暴风骤雨般的剑点每给震歪,再过片刻,只见场中一团白光盘空飞舞,红花鬼母的一根铁拐就像化了几十根似的,拐影如山裹着那团白光,宛如毒龙抢珠,滚来滚去:再过片刻,拐影剑光,融成一片,再也分辨不出谁是玉罗刹谁是红花鬼母了!卓一航看得目眩神摇,倒吸一口冷气!铁飞龙这时,却是忧惧之容惭解,指点说道:“那老妖妇功力虽高,却奈何不得她!”
原来玉罗刹虽以独门剑术,一开首就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抢了上风,但红花鬼母的功力比铁飞龙还要高出一筹,比起玉罗刹来,自然更要高了,而且她经验又丰,一省悟上了当时,立刻止怒凝神,潜心化解,三十招之后,便转守为攻,以掌助拐,玉罗刹的身形在她的掌力笼罩之下,奇诡的剑招竟然受了牵制,被她那神出鬼没的龙头拐杖,迫得透不过气来!
红花鬼母正以为可以得手,岂知玉罗刹胸有成竹,虽处下风,却是傲然不惧。每到绝险之时,她都能举重若轻,在间不容发之际忽然避过!红花鬼母也暗暗佩服,铁拐越裹越紧,看看玉罗刹已是万难躲避,玉罗刹忽然长剑一伸,在她龙头拐杖上一点,便借着这一点之力,身子腾空飞起,在半空挽了个剑花,居然还能反击!两人在乱石堆中奔驰追逐,红花鬼母虽占了七成攻势,却是无奈她何!原来玉罗刹是母狼乳大,自幼在华山绝顶游戏,轻功之高,并世无两。即算铁飞龙红花鬼母岳呜珂等在轻功上也都要稍稍逊她一筹。她知红花鬼母内功厉害,便尽量发挥自己所长,攻敌所短,并不和红花鬼母真正较劲,却在腾挪闪展之际,伺隙反击,斗了三百来招, 是不分胜负。
铁飞龙松了口气,这时才想起白石道人身受重伤,向卓一航道:“瞧你的师叔去!”卓一航也霍然醒起,走近白石道人身旁,只见他盘膝坐在地上,正在闭目用功。铁飞龙唤了一声,白石道人微睁开眼,面色愠怒。铁飞龙摸出两颗药丸,道:“这是治伤解毒的圣药。”
白石道人摇了摇头并不答话。他已服了武当本门的解药,不愿接受敌方“他把铁飞龙与玉罗刹都划人”敌方“了。”的赠与。铁飞龙又好气又好笑,在他耳边斥道:“我不愿见成名人物如此死去,你的本门解药只可暂保一时,我的解药才是正药,你不服气,就请你先吃我的解药,待你伤好之后,咱们再来较量。”白石道人闭目不理。铁飞龙一恼,突然伸手在他嘴巴上一捏,白石道人“呀”的一声喊了出来,铁飞龙已把两颗丸药,送人他的口中。
白石道人浑身无力,要想吐也吐不掉,两颗药丸滑入他的喉咙,片刻之后,丹田升起一股热气,人也舒许多了,便不再言语。铁飞龙笑道:“你这师叔,倔强得好没道理。”把卓一航扯到身边,解开一角胸衣,悄悄说道:“你看。”卓一航见他胸前的护心铜镜已制成几块,若无钢线勒住,早已掉了下来。铁飞龙一笑扣衣,道:“我若不是有这块护心铜镜,也受伤了。你的师叔受了红花鬼母内力所伤,现在救治之后性命虽可无妨,但要复元,恐怕还得待一月之后。”卓一航不禁骇然。想起红花鬼母适才分散自已和师叔二人,师叔受了内伤,而自己却丝毫无损,这分明是红花鬼母手下留情的了。思念及此,不觉又为玉罗刹担心起来,生怕她受不住红花鬼母的掌力,也像自已的师叔一样受了重伤。
卓一航忧心忡忡,再看斗场,只见斗场形势又变。红花鬼母的铁拐东指西划,手上像挽着千斤重物一样,比前缓慢许多,但玉罗刹的剑招却非但攻不进去,而且好像要脱身也不可能,两人在乱石堆中,各自封闭门户,一招一式,带守带攻,看得非常清楚,就像两个好友拆招练习一般。可是两人面色都极沉重,连一向喜欢嬉笑的玉罗刹也紧绸着脸,目不斜视,随着红花鬼母的铁拐所指,一剑一剑,奋力解拆。
原来红花鬼母见玉罗刹轻功了得,拚了三百多招, 自不能取胜,心中一躁,竟把平生绝学,轻易不肯一用的“太乙玄功”施展出来,这种功夫可把全身功力移到物体之上,上乘者可以摘叶飞花,伤人立死,红花鬼母把功力运到铁拐之上,玉罗刹剑锋稍近拐身,忽觉如有一股粘力把自己的剑吸着似的,自己用力愈大,她的粘力也愈大,这一来玉罗刹奇诡绝伦的剑招无法施展,而且红花鬼母的拐势虽似缓慢异常,实际每一拐都是指着自己的穴道要害,只要自已稍微疏忽,对方就立刻可以乘隙而人,所以玉罗刹只能奋力拆招,同时避免和她较量真力!连逃走也不可能。因为只要自己的剑招一撒,身形一退,防守就要露出弱点,要害穴道,就全在敌人攻击之下了。
卓一航看出情形不对,对铁飞龙道:“叫她走吧!”卓一航以为凭着铁飞龙的武功,纵不能胜红花鬼母,但掩护玉罗刹逃走丝有可能。铁飞龙叹了口气,摇摇头悄声道:“刚才还可以走,现在可不能了!而且除非是紫阳道长复生,或者天都居士来到,天下没第三个人可以拆开她们!”卓一航更是吃惊,说话之间,忽见红花鬼母手起一拐,当头劈下,玉罗刹的剑尖旁指,门户大开,惊极欲呼,铁飞龙忽然伸手把他嘴巴封住,在他耳边说道:“不可惊叫,扰乱她的心神!”卓一航再看时,只见红花鬼母那拐明明可以劈碎玉罗刹的头颅,却突然一歪,滑过一旁,不知是何道理,心中大惑不解。
铁飞龙微微笑道:“霓裳的剑法真是妙绝天下,刚才那一招解得好极了!连我也意想不到。”说罢举袖抹额,卓一航见他额上汗水直流,这才知道铁飞龙的着急之情,并不在自己之下。
原来红花鬼母刚才那拐虽然可以劈碎玉罗刹头顶,但玉罗刹也冒险进招,剑势指向她胁下的章门要穴,红花鬼母若不防救,势必两败俱亡:所以铁拐虽然距离玉罗刹头顶不到五寸,还是不得不稍稍移开,震歪玉罗刹的剑锋。
交换了这一险招,红花鬼母想道:这女娃子功力不如我高,我何必和她冒险对攻。慢慢把她困死便成。仍然施用“太乙玄功”,把内力运到拐杖之上,将玉罗刹困在丈许方圆之地,攻既不能退亦不得!
铁飞龙自是行家,越看心头越急,心道:红花鬼母一稳下来,用这样的打法,裳儿剑法再妙,也鸡久敌。可是凭着自己功力,又不能上前解拆,只好在旁边乾着急。卓一航虽然不懂其中奥妙,但见铁飞龙汗水直流,场中玉罗刹神色越加阴沉,也知道情形不妙。可是连铁飞龙都无能为力,他更是毫无办法,也 有焦急的份儿。铁飞龙想了一会,忽然想起一策,双掌猛力相撞,卓一航莫名其妙,心想:这老儿发了疯不成?更是着急。
不但旁观的二人蕉急,场中剧战的二人也都暗暗心急。红花鬼母用出“太乙玄功”,本以为在五十招之内便可得手,那知拚了一百多招,虽然占得上风,但玉罗刹却还是可以抵挡。而用这种内力拚斗,最为伤神,红花鬼母不由得暗暗心慌,这场大战之后,就算获得全胜,也恐怕要生一场大病。玉罗刹斗了半日,更是焦急异常,红花鬼母用这种打法,令她攻既不能,退亦不得,心中想道:难道就这样束手待毙不成了忽见铁飞龙双掌相撞,心念一动,玉罗刹本知道红花鬼母内功深厚,不敢和她较量劲力,这时为了要在死里逃生,咬了咬牙,暗运内力,战到急处,红花鬼母霍地一拐打来,玉罗刹突然横剑一封,剑拐相交,火星四溅,玉罗刹给震得倒退三步,红花鬼母也立足不稳,晃了两晃,不由得大吃一惊!
玉罗刹试了一招,精神陡振!红花鬼母的内功也并不如想像之甚,顿时剑光飞舞,再也不怕和她的铁拐相交,红花鬼母大为驾奇,想不到玉罗刹的内功也如此深厚!
红花鬼母这回吃了大亏。原来红花鬼母的功力,的确要比玉罗刹高出许多,可是她先和白石道人打了三百多招,跟着又和铁飞龙比试掌力,动了怒气,用力过度,内功已减削许多,要不然莫说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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