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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当下，佟锦坐直身体，双手合十，用以前流行过的上课睡觉对付老师发现的段子低声说道：&ldo;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阿弥陀佛。&rdo;

那和尚险些被气歪了鼻子，什么皆是虚妄啊！别装了，你分明就是睡着了好不好！

佟锦此时却已一抹嘴角，退到殿外去候着老夫人了。

老夫人与平安王妃是一前一后从大殿中出来的，老夫人居前，王妃居后，两人间的氛围看起来尚算和谐，只是在见到佟锦后，开始不和谐了。

老夫人本就气佟锦在王妃面前给佟家丢了面子，此时更恼，沉声道：&ldo;不是让你回去么！怎么还在这！&rdo;

佟锦施个万福，不闪不避地道：&ldo;本跟出来想与奶奶告别的，没想到奶奶是来做早课，就也跟着听了一会，实觉获益良多，不知不觉间便听完了。&rdo;

老夫人则没听她那套，微皱着眉头，眼中闪动着点点厌恶之色，朝孙姑姑道：&ldo;静娘，你送她上车。&rdo;

这是一点机会也不给佟锦留了，孙姑姑低头应是，正要上前，见佟锦又施了个万福，柔声道：&ldo;锦娘参见王妃。&rdo;

平安王妃见到佟锦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是她万没想到佟锦竟敢主动和她说话，当下轻哼，转向老夫人淡淡地道：&ldo;原来佟大小姐也没有那么胆小，昨晚倒是误会她了。&rdo;

老夫人当下更是气郁难平，看佟锦愈加的不顺眼了。

佟锦却低头应道：&ldo;锦娘无用，昨日忐忑，失礼于王妃了。后来才明白自己不过是庸人自扰，又何必胆小？&rdo;

&ldo;好一个庸人自扰啊。&rdo;王妃似笑非笑地看着佟锦，&ldo;到底还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吓到你了。&rdo;

佟锦浅笑，&ldo;成不成器都是外人说的，只有怀璧之人，才能明白玉璧的珍贵，锦娘一介俗人，难免受些不实流言影响，给王妃和世子徒添烦扰，亦气坏了奶奶，锦娘悔不当初。&rdo;

一句话，王妃似有触动，再次看了佟锦一眼，见她面上带着淡淡的遗憾，好像真的在为昨日之事愧疚。

&ldo;罢了。&rdo;王妃终是压下心头残存的那点不悦，转过眼去朝老夫人道：&ldo;锦娘是个明事理的，夫人也不必再怪责她了。&rdo;

听到这里，老夫人这才面色稍霁，但语气仍然严厉，&ldo;还不谢过王妃！&rdo;

佟锦连忙依言谢过，老夫人又道：&ldo;回去后专心抄两部经送来，我代你于佛前焚诵，以感王妃恩德。&rdo;

佟锦心底一松，知道自己的最终判断结果下来了，立刻感激涕零地应下，又再次谢过王妃，这才走了。

&ldo;你可……吓死我了。&rdo;佟锦走出老远后，锦娘的声音飘了出来，&ldo;你怎么还敢和王妃说话？不怕她怪你吗？&rdo;

&ldo;那你看她怪我了吗？&rdo;佟锦心里一派轻松，连步子都轻快起来。

做事情有时要以退为进，有时候，却是要以进求退。老夫人心里对佟锦承见已深，此时再去道歉再去求她只是白费力气，除非这件事的正主受害人发话，那么还可能有一丝转圜的余地。所以佟锦才会上赶着来找平安王妃，因为只要平安王妃还想和佟家做亲家，那么无论如何，是不会现在就和佟家的人翻脸的，她是一定会原谅佟锦的，因为她要的一直是佟玉帛，佟锦？那是谁？

&ldo;就这样？&rdo;锦娘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佟锦严肃地想了想，理直气壮地一挺脖子，&ldo;不然还能怎样？&rdo;

第20章寿礼

整件事最关键处在于她冒着渡劫飞升的危险去和平安王妃直接对话，最二皮脸的一关她都过了，还有什么理由失败呢？只不过，佟锦自己明白，老夫人的处置之所以这么轻，是因为王妃在场，她不愿处罚自家人过重以降低佟家在王妃心中的地位，怜惜自己却是谈不上的。只是怕锦娘知道这些又胡思乱想，佟锦便压下这些话，报喜不报忧了。

有了老夫人的明确处置条款，佟锦就不怕回去后柳氏会趁机为难，回去会合了静云和绮玉后，便动身离寺了。

对于佟锦的说辞，绮玉始终是有些怀疑的，但她也不敢去向老夫人求证，只能憋了一肚子的问号跟着离寺。

一个多时辰后，佟锦稳稳当当地回到了佟府，像出府前一样，先去见过了柳氏，说了一下自己大概的情况。

在万觉寺的事，佟锦没有一点隐瞒，她也隐瞒不了，身边有个卧底呢，于是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当然前一天晚上失态那事这回她没说自己是故意的，只说当时自己太紧张了，以致瘫痪。

柳氏倒没什么，她早就得到了消息，有了心理准备了，可佟玉帛就有点hold不住了，听到佟锦说自己被老夫人一瞪跌倒在地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来，又讥道：&ldo;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你害怕？人家也得看上你，才轮得到你害怕啊。&rdo;

对于佟玉帛，佟锦一直秉着相亲相爱的和平纲领，怎么会出言反对呢？当下点头道：&ldo;是啊，今早我去找王妃道歉，她想都没想就原谅了我，还让奶奶别怪我，回来这一路上我就想，可能不是因为我太讨人喜欢她才原谅我的，应该是王妃根本没看上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妹妹才是真的，这才这么痛快地原谅了我。&rdo;

佟玉帛当时脸色一变，立即望向柳氏求助，&ldo;娘……&rdo;

柳氏抬手止住她的话，看着佟锦说：&ldo;母亲还说什么了？&rdo;

佟锦便将老夫人给自己的惩罚着重复述一遍，又说：&ldo;奶奶让我抄好经就送过去拿给她和王妃看，我估么着两天也抄完了，正好后日妹妹去参加水陆法会时帮我带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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