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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方未艾的反应毫无怪罪，反倒十分兴奋，&ldo;卫怀信，你是不是往我们队里装了细作？要不然我们队长前不久刚和我们分析的案情，你怎么就知道了？哎说真的，你有这头脑和热情，干脆回国考我们局算了，放下你们美帝国主义的身价，好好为人民服务，保管一年之内叫你脱胎换骨……&rdo;

卫怀信打断他的瞎扯淡，&ldo;你们应该有更详细的证据推理这一切，是有新线索吗？&rdo;

方未艾笑嘻嘻道：&ldo;法医说，卫怀瑾的致命伤在颅脑两处，胸腹部伤口虽多，但都没怎么刺中要害，可邱晓霞不一样，她的致命伤是胸腹脏器严重受损，脑袋倒很完好。而且，卫怀瑾的创口挫伤不明显，而邱晓霞创口边缘挫伤典型，甚至可见锈迹附着，他们判断这是两把不一样的一字螺丝刀，一把较为光滑，一把较为陈旧粗糙甚至已经生锈了。&rdo;

&ldo;此外，&rdo;他兴奋到连气也不喘，&ldo;法医在邱晓霞的指甲里找到一点皮肤组织，推断是与凶手搏斗挣扎时抓过凶手皮肤留下的。技术人员已经检验出dna，只要找到嫌疑人，一比对，就是铁证。&rdo;

卫怀信很会融会贯通，&ldo;怀瑾死的时候，根本没查出任何指纹或者dna，现场的挣扎痕迹也不多。这个凶手比起杀怀瑾的凶手，要么是体能有差距，要么是经验不足，才会留下这么致命的证据。他选择在下大雨的暗巷里对女孩下手，模仿作案的可能性更大了。&rdo;

&ldo;可是这个模仿者，又是从哪得知第一个凶手犯案的凶器是把一字螺丝刀呢？这个细节，在第二起案件发生前，只有我们警队和法医知道，我们绝没透露给任何人，包括你，&rdo;方未艾在电话那头啧啧两声，&ldo;受害者家属都不知道的事，这家伙是从哪知道的？&rdo;

卫怀信很是客观地问：&ldo;你们排除了你们警队和法医的作案可能性了吗？&rdo;

方未艾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ldo;怎么可能是我们杀人，你无间道看多了吧？&rdo;

&ldo;也不是毫无可能啊。&rdo;旁听到方未艾的大喘气，杜若予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

方未艾快被这对局内人气死，&ldo;杜杜，怎么连你也这么想！我用我的项上人头做担保，绝不可能是我们公安局的人！你们能别瞎质疑吗？公安战士很心寒啊！&rdo;

卫怀信无视他的哀嚎，看向杜若予，&ldo;既然如此，我们至少可以确认，这个模仿犯和杀死怀瑾的真凶之间，即便不是同一个人，也一定存在某种联系。&rdo;

杜若予点头，&ldo;是这个道理，目前来看，只要先抓到模仿犯，再顺藤摸瓜，不怕抓不到前头那位凶手。&rdo;

===

杜若予家的阳台被封闭起来，防盗门门锁也换上如今市面据说最安全的锁芯。

等家里的闲杂人都离开了，杜若予让卫怀信留下银行账号，说是要给他转这些设备的费用。

卫怀信是个不差钱的，本想直接拒绝，可看杜若予一脸坚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也只能改口，&ldo;我不着急用钱，你可以视你情况分期还款，不收利息。&rdo;

他的话显然让杜若予松了口气，她笑着点点头，却想起另一个问题，&ldo;你什么时候回美国？&rdo;

&ldo;我想尽量留到怀瑾的案子结束。&rdo;卫怀信为难，&ldo;但那边也一直在催，可能快了吧？&rdo;

杜若予不知道他的快了会多快，但这种离别的隐秘心事已经悄悄种植在她心尖，叫她一颗心，微微泛酸，&ldo;你的工作强度和压力都很大，回去后，多照顾自己。&rdo;她笑笑，&ldo;我会按时给你打款的。&rdo;

&ldo;嗯。&rdo;卫怀信也笑。

卫怀信帮杜若予打扫过卫生，才在天黑时拎着垃圾袋离开了。

杜若予走到焕然一新的阳台，新鲜地边看边摸，身后赫奇帕奇嗷呜叫唤两声，她回头，就见卫怀瑾噘着嘴站在身后，神情似笑非笑。

杜若予问她：&ldo;你永远不会在你哥哥面前出现，是吗？&rdo;

&ldo;是啊。&rdo;卫怀瑾无所谓地耸肩，&ldo;我也没有在他面前出现的必要，不是吗？&rdo;

&ldo;他想了解你。&rdo;

&ldo;了解了又能怎么样。&rdo;卫怀瑾也走进阳台，从一扇推开的窗户探身往外望，&ldo;不是你说的吗，他还活着，我已经死了，注定再没可能交集。&rdo;她静了静，突然回头意味深长地笑看杜若予，&ldo;等我的案子结束，你和他也不会再有交集，人生的缘分浅尝辄止，你难过不难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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