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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一位扎着羊尾辫的小姑娘。王队长用手亲切地抚摸了一下小姑娘的头，示意小姑娘到警车里面去谈。

坐定后，王队长对小姑娘说：&ldo;你能首先介绍一下自己吗？&rdo;

&ldo;好，我叫宛红，今年十五岁，初中刚毕业，&rdo;小姑娘吞了一口唾沫，像是在快速朗读课文一般继续说道：&ldo;家住海星镇……&rdo;宛红小姑娘不断用手比划着，还不时地用一只手指了指拐弯处的古朴歇脚亭。

……

&ldo;好吧，你所讲的情况很重要，我们会尽快联系死者的家属&rdo;王队长的语气略带严肃，一旁的公安文书将宛红的叙述形成文字材料后交给王队长。完后，宛红在文字材料上面按了手印。

王队长弯着腰从警车里边走出来，走近人群大声问道：&ldo;死者家属在不在？&rdo;

这时一对带着满脸泪痕的中年夫妇挤到王队长身边抽泣地说：&ldo;我们就是，我爸他真的没救了吗？&rdo;

王队长朝他们点点头，他说：&ldo;根据现场勘察和调查分析得出结论，老人家与你们亲人走散后，在这里突发疾病晕倒，在即将要倒向山谷的瞬间，将紧急情况下前来救助他的年青小伙子也一同带下了山谷……&rdo;

得到解释的死亡老者的家属这对中年夫妇紧紧握住小伙子的手连身说道：&ldo;谢谢你啦！不好意思啦！&rdo;

小伙子连连摇头，面部带有一些愧色地对他们说：&ldo;我没有做好，没有做好。请你们一定要节哀顺变！&rdo;

清场后，只有小伙子和宛红没有及时走开。小伙子走到宛红面前，惭愧地笑了笑，说：&ldo;小妹妹，谢谢你为我作证。&rdo;

&ldo;大哥哥，你的挎包鼓鼓囊囊的，我能瞧瞧里面的秘密吗？&rdo;宛红天真好奇地问道。

&ldo;行，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喏，你看&rdo;，小伙子边回答边打开挎包。

&ldo;哟，里面装的尽是些石头，这能有什么用哟&rdo;，宛红抿嘴&ldo;嗤&rdo;地笑出声来。

&ldo;我这挎包里的石头很重要的。你现在是不懂的，等你再长大些可能就知道哦&rdo;。小伙子绕有兴趣地自我介绍说：&ldo;我叫武嘉男，武术的武，嘉奖令的嘉，男人的男，北京人。&rdo;

听到小伙子这样介绍自己，小姑娘&ldo;噗哧&rdo;一下笑出声来。

小伙子继续介绍自己：&ldo;我现在是广州地质学院的大三学生。因为所学专业的原因，这个夏季我特地来到庐山一边旅游一边考察冰川地质现象的成因。通过这次游庐山，我还真正喜欢上了庐山。庐山真美呀！……小妹妹，耽误了你不少时间，对不起哦！&rdo;

宛红红着脸对小伙子说：&ldo;没事的，没事的……&rdo;

&ldo;小妹妹，我能冒昧地问一句，你为什么在这里提篮小卖？你读几年级？&rdo;小伙子有些好奇并带有几分关心地问道。

&ldo;我……我初中刚毕业，爸妈说再没有钱送我上高中了……&rdo;说到这里，宛红眼里噙着些泪水。

&ldo;对不起啊小妹妹，我不该问的，&rdo;小伙子见状忙解释道。

&ldo;没关系，没关系的……&rdo;宛红面对小伙子连连摆手。

就在彼此对话的同时，宛红无意间瞥见了小伙子颈脖子处的一块公章面儿大小的深蓝色的斑晕和他胸牌上的一行小字&ldo;广州地质学院&rdo;。

&ldo;大哥哥，你该早点回去了&rdo;宛红提示着。

&ldo;对，我是该回去了，再见！&rdo;小伙子背上了沉甸甸的挎包。

披着晚霞的余晖，宛红目送着这个名叫武嘉男的小伙子远去的背影，眉宇间隐隐显露出一点点莫名其妙的惆怅……

&ldo;在我这个所谓堂堂大学生面前，宛红有些自惭形秽，她既不敢再介绍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多说话。十五岁的她既有儿童般的天真又偶尔透出少女朦胧般的幻想。&rdo;

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庐山之行与宛红的第一次邂逅，居然对她的一生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面对着一个稚气未脱，只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积攒些念高中所需的学费而来庐山做小买卖的她，我又能多想些什么呢？&rdo;

二、萌动

秋天到了，满山的&ldo;毛栗&rdo;果成熟了。这种茎杆像玫瑰果实外表像是荔枝满身长着小刺一串一串圆乎乎的&ldo;家伙&rdo;，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勾引着许多的农村娃娃去采摘它们，庐山东南绵延十几里的山冲以及它周围山谷的灌木丛中到处可见这种野味的&ldo;踪迹&rdo;。秋风拂面，山野中仍然散发出阵阵清香的各种不知名的小花小草此刻就像满天星星一样蛰伏在山间的各个角落。山道两旁虚无缥缈的晨雾将一些越来越成熟的&ldo;毛栗&rdo;球不经意间亮在了灌木丛外头。四位人见人爱的农村小姑娘的身影蹦蹦跳跳出现在山间小路上，打头的是宛红，尽管秋天山里的气温还是很低，但她仍然穿着一件薄薄的已经褪了色的披肩粉红色短衫。宛红的脸上充满了那种暑假的躁动和亢奋，微笑中还残存着那份山里的学生娃才有的那种对大山的依恋和好奇。她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用手指挥着同伴向大山的纵深行进。紧跟在宛红后面的是翠枝、这是跟宛红同龄但显得比宛红小了很多的女孩。她脸庞尖削身段瘦弱，一身校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无比得宽松与肥大。隔着十几步距离的是一个叫做水花姑娘、她今年也是15岁，圆脸庞圆眼睛圆圆的鼻尖加上圆圆的嘴唇，胖乎乎的她怎么看也不像是农村姑娘。玲玲是她们四人中年龄最小的一位，只有十四岁，她紧紧跟着水花的后面，不时调皮地用手中的小剪刀剪去路边的荆棘藤蔓。

山间的小路高低不平，越往灌木从林的深处走就越发迈不开脚。姑娘们也知道彼此之间相距不能太远，过沟过坎也都相互搀扶着。假如一时半会拉开了距离，她们便隔一阵子就相互喊着名字。

她们一边朝山里走，一边用眼睛在灌木丛中搜寻&ldo;毛栗&rdo;果的身影。或穿进丛林，挪开两旁的荆棘，直取隐藏在其中的&ldo;毛栗&rdo;果，或伸伸腰后用手中的剪刀尖数数小提篮中收获的&ldo;毛栗&rdo;果的个数。

忙活了一阵子，四个人都剪了半蓝子&ldo;毛栗&rdo;，水花的手刺进了好几个&ldo;毛栗&rdo;果上的小刺。宛红像老师教育学生那样对水花说：&ldo;&lso;毛栗&rso;你别看它圆圆的浑身带刺的，这&lso;家伙&rso;其实很&lso;乖&rso;的，你看。&rdo;宛红一边说着一边做着采摘和取果实的示范动作。她用一只左手的食指和大拇指轻轻钳住&ldo;毛栗&rdo;球上面的茎叶或茎杆，另一只手握着剪刀将刺乎乎的&ldo;毛栗&ldo;球剪下小心翼翼地放进小提篮中。

&ldo;如果你现在就想吃，你就这样。&rdo;宛红将灌木上小心翼翼地采摘下来的刺乎乎的&ldo;毛栗&rdo;球放在地上，用脚底踏在上面使劲来回搓动，只见&ldo;毛栗&rdo;球的刺被□□得软沓沓直冒绿汁，青绿色的表皮自动脱落开，两颗成熟的酱红色的果粒诱人地暴露出来，宛红用手指去除外壳，掰出内部黄□□嫩的果粒递给水花：&ldo;尝尝，看甜不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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