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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道长还喜欢什么?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啊!&rdo;
剑千山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直视星河影的时候,星河影忽然就笑不出来了。那眼神平和至极,加上他严肃的神情,星河影一瞬就有些茫然。而正是这茫然中,剑千山却忽然笑了,唇角一勾,如水的月光落在那一头白发上,簪头那一抹红更亮了几分。
清绝,也艳绝:
&ldo;我要什么,你都给我?&rdo;剑千山慢慢重复了一遍,一双眼凝视着星河影,&ldo;那么,如果我……要你的命呢?&rdo;
一时间,只有山风飒然。
‐‐万一天下人都要你杀我,你动不动手?
&ldo;当年正道围攻逆天命,是正道有错。&rdo;剑千山的声音,平和如昔,像是给同门师弟们讲经一般,却恍然就多了几分与世不容的味道。星河影看着他的眼睛,听着他慢慢道:
&ldo;而你错在,不该灭人满门。&rdo;
星河影歪头想了想,忽然开口,慢慢道:&ldo;逆命心法一旦运功,除了杀意之外不做他想……我不是要狡辩,我只是想起一点事情。&rdo;
星河影说着,索性也坐了下来,坐在剑千山对面:
&ldo;那天我去断金小筑寻仇……到底是两年前还是三年前来着?就是你还留在逆天命那会儿。当时我当着他们掌门的面,杀了他儿子。后来我杀他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人在看我,是他女儿。那小姑娘和阿达礼差不多岁数,眼睛圆圆的很大很有神。其实我见过这丫头,以前断金小筑来给师父贺寿的时候,我还给过她一块糖。&rdo;
星河影又顿了顿,继续道:&ldo;但我还是杀了她。那时候我已经清醒了……但是我还是杀了她。&rdo;
剑千山忽然就想起,有那么一天,星河影是带着伤回去逆天命的。逆命心法以攻为守,讲得是杀伐肆意,一旦功力运转,除非敌人身死,否则收功就是自伤。这一点,剑千山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所以……
星河影却站了起来,忽然对剑千山笑了笑:&ldo;要我的命,我给你。道长,你等我一会儿。&rdo;
说罢,他忽然轻身跃入了竹林里,月下那玄衣仿佛镀上了一层银光,如同一只黑羽闪耀银光的大鸟,倏忽闪入林间,再也寻不见半分踪迹。酒葫芦还留在原地,剑千山拾起葫芦,猛地灌了一口。
烈酒呛人,也上头。剑千山的酒量其实是不如星河影的,修行之人颇少嗜酒。他倚着背后的修竹,狠狠地又灌了几口。
等到星河影回来的时候,是慢慢走回来的,两手扣在一起。剑千山似是微醺,脸上带着酡红,星河影眨眨眼看着他,唇角略扬两手松开‐‐
两只萤火虫,一下就飞了出来。
&ldo;师兄,你要我的命,那我告诉你如何取。&rdo;
他说着,唇边仍然带笑,眼里依然有光,只是那光不像星光,更像是泪光。
大概酒劲上头,剑千山看着那两只萤火虫,又看着星河影,突然就笑了起来:
&ldo;阿影……这么久以来,我似乎没对你说过什么情话。
&ldo;那今天我给你说一句,你且听着。
&ldo;你犯了错,我陪你担着。正道要你的命,我陪你给。
&ldo;这辈子,生死不离。&rdo;
第181章生死不离
一早开始,天气就闷热得让人烦躁。
今日或许有雨。抬头就能看到一轮惨白色的太阳。正午时分热得让人提不起精神,天边远处有一线黑云,或许不久会被风吹来。这时候若是有一场雷雨,谁都不会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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