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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话音刚落，从十一班冲出来的人影一脚把祁迹踹翻在地，大声怒吼，“你他妈说谁是玻璃？”

正是陈玄。

被压在地上的祁迹脑子发懵，但他从小也算是个混混，马上反应过来，伸手就和陈玄扭打成一团。而当事人吴裘被看热闹的人挤出了圆心，他拼命挤进去，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大家都看着没人敢拉架。

吴裘冲上去抱住陈玄，“别打了陈玄，别打了......”

楼道的骚乱很快就引来了老师和年级主任，两个打成一团的人终于被拉开，校服衬衫的扣子早被拽下来不知道掉哪去，陈玄嘴角挂彩，祁迹也被打出鼻血，两个人身上更是淤青遍布。三个人同时被叫到了办公室。

周主任喝了口热茶，把杯子咣得一声拍到桌上，“说说吧，怎么回事！”

“不关吴裘的事，是我看他不顺眼，所以就动手了。”

“你！”陈玄学习好，家里人在社会上地位不低，当初入学前还请了校长和主任一起吃过饭，此刻周主任不好发作情绪。

“吴裘，是这么回事吗？”

吴裘刚想说话，回想起在走廊时陈玄告诉他的话，“一会我说什么你顺着我的话说就行了，别把自己搭进来，周主任会给我面子。如果说实话，对我们两个都不利，相信我，这事我会解决的。”

“我......”三个人并排站着，主任办公室并不算大，胳膊贴着胳膊，陈玄从身后悄悄捏了捏吴裘的手指。

“我不清楚，我当时路过，看到他们打架就拉了一下。”

“行，我知道了，看你平时不言不语的，那么多人看热闹就你一个人敢上去拉架。没受伤吧？”

吴裘摇了摇头。

“你先回去上课吧。”

办公室只剩打架的两个人和火气未消的周主任，“陈玄，你太让我失望了！好学生就可以随便打架吗？太无视校规校纪了！大家都是学校的同学，你看他不顺眼就可以随便打人吗？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今天都给我讲清楚！”

祁迹白了一眼陈玄，嘴里哼了一声。

“祁迹！你还挺不服气？你知道打架是要记处分的吗，你本来就复读才考上的一中，你不知道珍惜吗！”

再耗下去也是听周主任的满篇思想教育，陈玄乏得很，只想回教室休息，“周主任，今天的事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做事这么冲动，同学之间应该友爱团结。周主任，我错了。”说完，陈玄给周主任深深鞠了一躬。

“你呢！祁迹，你看看人家陈玄什么态度！”

“本来就是他先动手的。”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没听见！”

“我说我错了，周主任，我不该被打了还还手，下次不会了，下次我会忍着。”

“你这说的叫什么话！你们两个，给我写五千字检讨！下周一升旗当着全校面前念！”

“......”

“还不走，等着我请你俩吃午饭？赶紧回去上课！再让我看见你们俩动手都给我从一中滚蛋！”

两个人转身准备离开，周主任又发话了，“等会，回班之前去医务室看看伤着没有，顺便洗把脸，脸上还有血像怎么回事！”

关上办公室的门，还能听见周主任自己在屋里嘟囔这届学生不省心。吴裘一直没走，在门口等陈玄。

“我听周主任发了好大的火，还听见让你走开除什么的，不会真的开除你吧陈玄。”

“放心，就是写个检讨，周主任才舍不得让我走呢。”

“你们俩恶不恶心，还在主任门口就开始调情？”

“我警告你祁迹，管好你的嘴，不然我让你永远都说不出话来。”

祁迹抓着陈玄的校服领口，“你才是最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替吴裘出头没什么好下场。”

两个人被吴裘拉开，吴裘看了一眼祁迹，拉着陈玄走了。

祁迹看着吴裘的背影一点点消失，转过身，背道而驰，带走了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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