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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他进去的时候还活着,出来时就死了?”
“是的,可是他当时都快被烧成.....”
她拍了拍我的脸,遗憾的说“ 我可不信,警察也不会信的,小偷先生” “这些罪大概够你在今年夏天以前被吊死,到时候我去看你。” 她走了,但我知道审讯还没有结束,力气从身上抽的一点不剩,我才三十岁不到,还有大好青春,我得稳住 她,多活一天是一天。 “罗德里克死前埋下了一处珍宝,只有我知道在哪里。”拼尽全力大声呼唤。“如果我死了,你就永远找不 到。就算是你把我交给警察我也不会说的。” 果不其然,脚步声变大,她回来了,解开眼罩,“别骗我。” 灯光刺的我闭上眼睛,这是生命的光芒,只要我一直不说,她就不可能把我交给警察。总会等到她出门的时 候,我知道钱放在哪个房间,我可以带上几千,几万镑,再也不回来,我要去美国,对啦,美国,告诉他们 我是个贵族,骗个中产阶级的女孩结婚。如果幸运找个人把罗塞塔杀了再来继承遗产。我美滋滋的展望未 来,为自己的聪明的脑瓜感到自豪,可惜的是过一会儿我就笑不出来了。 “我们商量一下,罗塞塔,你不要把我交给警察,告诉你方位后你给我一千五百镑打发我走就好。互不相 欠。” 她翻了个白眼,一言不发的蹲下来,脱下了我的鞋袜,我还在尝试协商“一千镑,好么,一千镑。”她在脚 后跟划了一下,只听到小声闷响,脚底变得湿哒哒的,温热黏糊,我想抬起脚看看,没反应,直到本来足以 让我站起来的剧痛袭来我却动弹不得,才发现她挑断了我的脚筋。 罗塞塔报复似的掐住我的脖子,我成了一条被吊起来的鱼,下巴是身体的最高点,脑袋左右扭动,眼睛被迫 直视她,我第一次发现,那双灰色的眼睛和罗德里克是多么的像,冷漠,鄙夷。“我提一个建议,从今天 起,学会只发出生存必要的声音,没有问到你时就不要自作聪明的喋喋不休。祈祷在暴雨结束前我能找到不 把你交出去的理由。好么,伊诺克叔叔。” 她松开手,留下我瘫软在椅子上,小腿肚上的肌肉一阵阵抽搐抖动,我不知道未来等待我的是什么,如果罗 塞塔发现我在撒谎,绞刑架就是我的归宿,游街示众,我会上报,天知道那些认识我的人会说什么,牧师唾 沫横飞的在周末布道“福林一直是个不知道感恩的孩子,他下流且不知羞耻,愿他在地狱的烈火里焚烧”。 雷鸣声不知从哪里传来,像安魂曲一般盖住了双眼,我不断昏睡,接着醒来,然后又是昏睡,囚室没有窗子, 背对着门,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浅浅的昏黑。这种颜色让我窒息,眼皮重的不行,各种光怪陆离的梦魇塞满 我的神志,我成了王子,又被绞死,牧师殴打我,接着是医生,还有穿着黑色西装的夫人和老爷,他们看上
去既像克罗克兰庄园的画像又像是我小时候的贵族,以及我订婚的妻子一家。我被围在中间“骗子,小偷, 窝囊废,骗子,小偷,窝囊废”他们又唱又跳,最后变成了长着罗塞塔眼睛的巨蟒,缠住我的身子,一口将 我吞下。酒席的燕尾服和领结紧紧箍在我身上,挫败感成了致使昏迷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我如愿以偿的 失去意识。
做了不知多少次被炮弹轰炸的梦后,我又一次大汗淋漓的醒来,躺在之前的房间里,身上还是埃及棉制成的 睡衣裤,如果不是四肢上的桎梏迫使我摊开手脚,动弹不得,之前的一切都好像是个噩梦。脚踝上缠着洁白 的厚纱布,“阿基琉斯的脚踝”我忽然想到这个讽刺的幽默,不禁苦笑。 一阵敲门声后,罗塞塔走了进来,礼节同以前一样完美。她扶起我的头,喂了几口温水,汇报起这几天的生 活。“您发了高烧,昏睡了两天,您的未婚妻得知了伤势后,退掉了婚约并祝您早日康复。” 轻描淡写带过 了我曾今的所有努力,就这样,我又掉回阶级的谷底,身无分文,连生命都受到威胁。 罗塞塔是个恶魔,她淫荡的让我诧异,这也许就是克罗克兰家族的劣根。我病刚好,她就迫不及待的给我套 上了皮项圈,牵着我满房子走,膝盖为此磨的青一块紫一块。 她突发奇想,逼我换上神父袍跟她做爱,每一 次冲击时都会挑出那些最让我屈辱的称号,伊诺克叔叔,神父大人,冒牌货。。。只要我有丝毫负面情绪, 她就要求着我自扇耳光直到她满意为止,而那通常意味着鼻血滴到下巴。我光滑的像只海豚,被剃掉了毛 发,因为罗赛塔不喜欢。我不是没有尝试过逃跑,在脚伤勉强愈合的那天晚上,我磕磕绊绊的想从后院逃走,结 果忽然下起了大雨,在树林里迷了路,第二天被一伙农夫发现送了回来,罗塞塔完美的演绎了一个善良孝顺 的女孩儿,给了农夫丰厚的报酬,“我叔叔自从战场上回来就时不时有点疯,但他是个英雄。” 她自豪的微笑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全部消失了,灰眼睛生气的眯起来,“叔叔您腿好了要记得跟我说啊,看来是时候找个 管家照看您了。 这一次她夹碎了我的左脚踝,我只得整日在轮椅上度日,受不得一点风寒,否则关节就是锥 心的痛。
我被囚禁在曾今引以为豪的庄园,与世隔绝,她不许我写信,不准我发电报,甚至连报纸也被禁止。
亨利·巴尔的到来给过我一丝希望,他是个愚笨的男孩,说话做事吞吞吐吐的,每次看着罗塞塔都挪不开眼 睛,他被指派过来服侍我,阔别已久的支配权回到我身上,我乐此不彼的摇铃铛,刁难他,驱使一个深色皮肤的仆人让我回忆起了开始的日子,我可以随意用他泄愤。在亨利·巴尔面前,罗塞特伪装的像个天使,只有 我知道每晚道过晚安后她会推着我去三楼,用无节制的性爱透支我的身体,只有我知道该死的罗塞塔骨子里 是个多下流的胚子,一个实打实的克罗克兰。 他被赶走的那天晚上,我正以一种屈辱的,不便描述的姿势伏在她膝盖上,充当书桌,她一边抽烟一边阅 读,尖锐包了铜的书角戳在在赤裸的脊背,她抽完一根后,把烟头按在我的右肩胛骨,尽管我早做好了准 备,皮肉烧焦的痛苦还是使我窜到了地下,就是这声引来了亨利·巴尔。
他被赶走的两周里,罗塞塔尝试了不少新的刑具,有一件我印象极为深刻,从意大利带来的卡塞特,一种针对男性生殖器的刑具,简单来说就是往放生殖器的盒子里灌烧开的水,这可能是我疼的最厉害的一次,我的喉咙 喊出了血,下体肿胀,挣扎太厉害导致臀部严重肌肉拉伤,印象里那是我第一次主动跪在地上求她饶了我, 她则罚我在雨里跪了整夜。 她的狗回来的那天我给灌了不少酒绑在房间里,一直到他给罗塞塔舔鞋时我都不敢相信居然会有这么自甘下 贱的男人。我最后逃跑的希望也没了。亨利·巴尔是个标准的印度贱骨头,成天摇着尾巴讨罗塞塔欢心。这些 印度人站在英国的土地上,因为攀上了一个贵族就能把同为英国人的我踩在脚下,这大概就是奴性吧。 连昏迷的权利都被剥夺,晚饭时我的那一份里永远掺有某种草药毒剂,换来我整晚兴奋。我绝食,拒绝吞咽 任何食物。印度人就捏住我的鼻子和下颚强行灌进去,高浓度的药水烧的眼眶发烫,控制不住的快速呼吸, 鞭打的疼痛转换成欲仙欲死的快感,我难耐的在柔软的地毯上扭动身体,摆出一副柔媚的样子求罗塞塔帮我 缓解这种诡异的欲望。她以羞辱我为乐,一边逼我念福音一边给我灌肠,每当我展现出对某种虐待的耐受性 后,她会搜肠刮肚的发明一种新的方式,我承认在这方面她是个天才。我曾今满身污秽,排泄物和汗水混杂 的流满双腿,赤身裸体的跪在穹顶之下,平安夜我成了人体烛台,滚烫的烛泪在嘴角堆成一滩血红的 河。“谁知道的,也许我会让您给亨利口交。”她的威胁恰到好处,压的我的直不起腰。“亨利,可以帮我 管教叔叔么?”她总是用这种软绵绵,懒洋洋的语气命令巴尔殴打我,后者觉得自己是个该死的骑士,为高 贵的小姐效命。她还算善良,要求巴尔管教我时避开脸部和腹部,因为这样“才配得上我的身份”。 从谷仓到地下室,我想整个庄园大概都见证了我在身下承欢的景象。
罗塞塔是这个封闭国度的暴君。 我没有任何权利,她确保我完全理解这一点。当我要求巴尔带我去洗手间时,男仆会先争得她的同意,可罗 塞塔看书时基本不会抬头,她是故意的,我知道她就想看我夹紧双腿功亏一篑失禁的样子,罗塞塔捂着嘴, 假装嫌弃“天啊,叔叔,就这样在未婚的少女面前么,真是让人害臊。” 我知道她都是装的,却还是尴尬的 发昏。她甚至捂住我的口鼻,在濒临窒息的我耳边强调就连呼吸都是她赐予的。 自杀,我并不是没考虑过,可天上的父认定夺走生命是一种罪,夺走自己的生命更是罪过,我偷走了一个克 罗克兰的身份,那么理所应当的,我被另一个克罗克兰占有,她夺取我的自由。看,我不只是个性奴,还是 个哲学家。不要露出那副惊诧的表情,我知道自己的处境,任何一个天天可以随时随地脱得精光,被操的眼 神涣散,发出母猫一样尖叫的人都是性奴。 经过长时间的回忆后,我决定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的确完成了我小时候的梦想,克罗克兰庄园在我的名下, 数不清的衬衣和西装,甚至连袖扣领带等配饰都有个独立的柜子,当罗塞塔不想和我做爱时,她对我极为尊 敬,几次让我出现幻觉,白天我大多衣着华丽,在偶尔的来访者眼里,我是沉默寡言,高高在上克罗克兰老爷,而不是曾经一无所有的伊诺克·福林。 这儿的日子不比以前糟糕太多,项圈握在一个人手上总比握在一群人手上好,不要说这是奴性,我只是识时务,仅此而已。
收到征兵里的那晚是我过的最平静的一晚,她一个人在书房了喝了两瓶红酒,同年圣诞破天荒的请来了一个 摄影师,巴尔又露出了那种“我为小姐死了也值了”的受宠若惊的微笑,他真是令我作呕。我倒是挺喜欢那 张照片,里面我看上去真像个爵士,皮肤白的慎人,面庞干净,单片镜闪着寒光,我瘦了很多,更符合上流 社会追求的身材了。 罗塞塔为这张照片特意挑了件新裙子,笑的内敛羞涩,完全看不出晚上的嚣张。 巴尔 人模狗样的站在身后,手指紧张的篡成拳头。
杂种仆人,冒牌少爷,混蛋小姐。这就是我的生活。 圣诞之后不久,巴尔就踏上了征兵的列车,罗塞塔在车站抽噎不止,“亨利,别做个英雄。”她说“你的家 一直在克罗克兰庄园。” 我冷眼旁观这幅感人的画面,子弹不会因为泪水避开亨利,相反他的印度外表是个 大靶子,我见多了这幅生离死别的景象,车站全都是年轻的战士作别亲人,有热烈接吻的,有互赠情书和头 发的,母亲为孩子最后一次整理衣领,父亲紧紧搂住尚不知未来的孩子。这些鲜活的,被喜怒哀乐充满的生 命在德国空军面前脆弱的超乎你的想象,战壕里一发芥子气足以让他们全部变成悼文上的数字。 战争开始后不知多久,她领养了一个男孩,犹太人,又是个没受过洗礼的肮脏的血脉,我不禁好奇她是否对 阴沟里的种族有癖好。男孩的眼睛黑黝黝的,像只黑夜的猫头鹰,幸运的是在他面前,罗塞塔并不会对我动 手动脚,“他是个正常人,”罗塞塔郑重其事的宣布“我们要像一对正常的父母” 从伦理意义上这是乱伦, 但她并不在意。我的狱卒是个出人意料的好母亲,只要男孩呼唤,不到三分钟我们就会衣冠整齐的出现在他 房间,抚慰他的噩梦,“一对正常的父母” 谁能想到我两腿间的精液刚刚洗净,背上新出现的鞭痕缓缓渗出 献血。 他去了牛津,学了个没用的专业。罗塞塔又哭了,眼睛是小兔子未脱干净的绒毛颜色,男孩也含着眼泪道 别,称我们是最好的父母,我不得不承认,我想念这个男孩,他的存在让我感受到时间的流逝,看着他成长 使我对他有了那么一星半点的柔情,我这辈子不可能拥有的孩子,我拥抱他,就像拥抱刚刚离开牧师的自 己,拥抱我早已失去的万千可能。 空荡荡的房子又只剩下我们,日子还是那样不好不坏,罗塞塔不讲话,我也不讲话,经常一整天都呆呆的看 着枯燥乏味的天空,我觉得我老了,男孩一走时间失去意义,但我感觉得到自己正慢慢融化,生命一点点渗 进那些几百年都没变化的木板里。罗塞塔也不太想动我了,相反经常出门,真是讽刺,我们这样的变态扭曲 的感情也会有疲惫的一天,我一直以为罗塞塔一直凌辱我直到审判日。 雪薄薄的扑了一层后,独自在家的我决定离开克罗克兰庄园。我深知以我的身体绝对会死在半路上,这正是 我希望的,克罗克兰庄园成了一座巨大的,死去的蜂巢,连最后的蜜都干涸了。雪地里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拐 杖印,我头也没回的离开了这个我曾今魂牵梦萦的囚牢。我要躺在猎场深处巨大的岩石上,白雪将罪恶的肉 体淹没,运气好的话我不会腐烂,内脏被冻成冰块,直到开春才被发现。岩石粗糙湿冷,已经有了一层白 霜,废力的攀上石块,冷气冻结五脏六腑,万籁俱寂,思绪和血液一起变慢,我好像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参 悟处些什么来,但越来越慢,我也不知道什么越来越慢,只是一切都化作光斑,飞向大脑的深处。雪飘进鼻 腔,先是被温热的呼吸融化,接着积少成多,留下了一小堆白色。
我无喜无悲的迎接死亡,岩石上浮起一块雪做的雕像。 这次我没做梦。
罗塞塔比西西弗斯更加狡猾,她成功的欺骗了死神。 半死不活的我被拖回房间,喂了几口红酒,好好地伺候了一周。美食,美酒,羊毛大衣和丝绸睡衣,我无动 于衷,每次她问是否后悔选择自杀时我都斩钉截铁的摇头。 就在我以为我重新成为主人时,她带回了亨利·巴尔。杂种比以前更壮了,敏捷惊人,看罗塞塔的眼神还像只 牧羊犬一样温顺。“我把亨利带回来是因为我觉得叔叔以后可能更需要照顾了。” 她摸着我的脸,语气惋 惜。 巴尔按着我的肩膀把我压在手术椅上,皮带扎的青筋鼓起,我不挣扎,只觉得可笑,当我有勇气接受死亡 时,她的折磨也只是虚张声势了。罗塞塔细心的把碎发掖在我耳后,圆形的片状物黏在太阳穴附近,我闭上 眼睛,张口咬住了巴尔塞进来的皮套。
她拉下手闸的一瞬间嘴角弯起。 极昼把细胞劈成两半,长鞭在大脑里打出一个音爆。巨大的压力猛烈的踏在太阳穴上,我是被巨石砸死的司 提反,灵魂一点点杂碎,拥抱永生天堂。我是背叛父亲的伊卡洛斯,在翅膀融化前想尽力触碰太阳。为什么 离太阳越近寒冷反而遍布全身,细小的针刺进眼睛,我费劲力气把眼珠翻回原来的位置,恍恍惚惚的看到她 的发尾,身体从轻盈的羽毛变成铅块。
“叔叔,” 皮套被一一解下。“我理解您想以死亡同我对抗的心理,但是,Et In Arcadia Ego。” 这个俏 皮的双关值得一个微笑,可嘴唇好重,我只是眨了眨眼睛。 巴尔把我扶上了轮椅,他们讲话的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我一度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也坏掉了。 我抿住嘴,拒绝了罗塞塔递来的液体。罗塞塔皱了皱眉头“我没想到您这么任性,叔叔,看着我的眼睛,” 她半跪在地上,托起我的下巴。“我想您需要尝试一下旷野的日子,没有我的日子,您说好么?” 我不太理 解她的意思,只是失魂落魄的点头。 我被关进地下室,留下的衣服足以遮羞却不够御寒,每天只有一罐水。她不再来看我,留下我一个人在黑暗 里变疯。刚开始的两三天我想通过干渴来自尽,靠在墙边闭目养神,不动那罐水。可很快生理战胜了心理, 我痛饮那罐混杂着灰尘的水,接着想靠绝食来自尽。干渴得到缓解后被忽略的饥饿袭来,当死亡被无限延 长,它看上去没那么有诱惑力了。 不到十天我开始抓老鼠,混杂着毛发的腥臭温热鲜血让我极度思念罗塞塔
做的牛排。大块的淤青和创口莫名遍布我四肢,我以前见过的饿殍腹部明显肿胀,我害怕我也会变成那样。 吞食血液是重罪,但我不介意,只希望能尽力缓解那种需要进食的欲望,我渴望食道里塞满东西,散发着脂 肪气息的烤鸭,甚至是儿时那些燕麦。 罗塞塔进来时我正缩在墙角希望能挖出一窝老鼠。她丢来一块面包,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的面包,松软 美味,小麦的气味近乎使我窒息,如果有尾巴一定会摇起来的。我跪在地上,疯狂的把一切塞进我的喉管, 噎得直翻白眼。
“真脏啊。” 我颤抖了一下,接着塞,那块不大的面包消失在喉咙深处,这不够,我还想要更多,我想吃新鲜的蔬菜,烹 饪的恰到好处的羊羔和焖鸡。上好的红酒烩牛排,肥的流油的小乳鸽。 罗塞塔的高跟鞋油亮亮的发光,让我想起了抹着黄油的烤肉,我抬起头向上看去, “是叔叔以前不懂事,我很抱歉,对不起,叔叔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好孩子,求求你饶了叔叔好 么。” 我向前挪动,小声哀求。”
罗塞塔踢开了要触碰她的手,“太脏了,我不要这么肮脏的叔叔。” “给我洗澡,把我里里外外的洗干净啊,你要怎么样都可以,原谅我好么,以后叔叔一定乖乖听话。” 我生 怕她离开,留下我接着寻找老鼠。
她果然将我里里外外的洗干净了。
正午的太阳透过窗棱照射在背上,一桶桶水顺着头顶冲下去,我为自己身上的恶臭和水里的污浊满脸通红, 发了狠劲儿的搓洗着全身,等到第十二盆水的时候,皮肤出现了一道道红肿的印子,散发出肥皂的香气,头 顶纠结的头发也早就顺滑的搭在额前。我讪笑着问罗塞塔满意么? 她摇摇头,“可是叔叔吃过老鼠啊,我不 想跟吃过老鼠的叔叔接吻。”
“我刷过牙了,我可以再刷。。。”
“那不够。” 她抬手示意我坐下。 巴尔压着我的肩膀,用一块弧形的薄木片用力刮擦我的舌苔,可胃里的食物根本就不够吐出来,接着他将一 条软管塞进我的食道,另一条塞进肛门。在放水前,罗塞塔摸了摸额头,“我可不想逼迫您,您确定么。我 含着水管,讨好的蹭着她的手心,竭力露出一副柔和顺服的抚媚样子。 冰水灌进肠道,席卷五脏六腑,冷的害怕,膨胀感使我觉得自己成了一块被插在冰雕上的烤肉,穿刺公的敌 人大概也是这么觉得吧。十指猛烈的扣在瓷砖上,我连翻身都做不到,四肢肿胀虚浮,只是求她能把水龙头 关上。 软管拔出来的一刹那,身体的两端喷射出浑浊的液体,我翻过身,跪趴在地上,一阵阵作呕,被内脏温热的 污秽从两腿间淅淅沥沥的留下来。
她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拔光了我所有的牙齿,因为“吃过老鼠的牙齿配不上现在的叔叔”,我相信舌头还在 的唯一的原因是因为舌头不能替换。她找到了医生切开我的牙龈装上新牙,秃顶的牙医有些震惊我的惨状, 可也没问什么,新牙被植入牙龈,疼的人两眼发黑。 他技术相当好,丝毫不影响我进食,那天晚上坐在熟悉 的桌子前面我由衷的感谢罗塞塔。暴饮暴食也是一种罪过,可我早就不在意了。 罗塞塔看着我大快朵颐,忽然挪开我的餐盘“如果您下次想要自杀的话请一定记得提前通知我,我会把您关 在笼子里,不让老鼠打扰您的殉道。”嘴里塞满食物的感觉是不可比拟的美好,我含含糊糊的保证自己吸取 教训,眼睛紧紧盯着她手中的餐盘。 罗塞塔胜过死亡,我畏惧她拉克西斯一样的无所不能,纤纤玉手把握生命之线。盘子里的食物,身上的衣 服,火堆里的木柴,全都由她提供。她可以让我锦衣玉食,也可以让我在满身粪便。认清这点后我变的顺 服,不再刻意触碰罗赛塔的底线。 春去秋来,一切都像在琥珀里一样没有变化,我甚至怀疑每年圣诞的烤鸡都长的一模一样。报纸准时在清晨 挂着露水送到门口,只有罗塞塔有资格看。她似乎极力营造出孤立感,不允许我和巴尔单独交谈,所以也没 法知道外面到底怎样。的确,如她所说,我活着唯一的目地是取悦她,满足她的欲望,仅此而已,再无其 他。 罗塞塔不喜欢同无知的人“做爱”,她声称享受摧毁道德与灵魂的过程。我一边自渎一边念拉丁语赞美诗, 接着用同样的口舔净黏糊的精液。有时她会允许我上床,有时则是双腿大开仰面捆在桌上充当家具或是菜 肴。
我明白我同爱宠没有任何差异,挥之即来,呼之即去,摇尾讨好换的生存机会。 但我比以前都更好了,在她的脚下我所有的欲望都不在难以启齿,我直面性欲,食欲。。。。善恶本就在人 心中并存,不愿直面恶就不能变成一个真正的善良人,毕竟欺骗自己就是最本质的恶。
我是个哲学家。
注:et in arcadia ego 翻译为 在阿卡迪亚(天堂)中我(死亡)也存在。 这里罗塞塔一语双关,指自己同 死亡一样无处不在,福林就算自杀也无法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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