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美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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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1页）

下了，等太太回去过了目好送来。”王夫人一笑，点头不语。

第　6　章　。。。

当下茶果已撤，贾母命两个老嬷嬷带了黛玉和虹玉去见两个母舅。时贾赦之妻邢氏忙亦起身，笑回道：“我带了外甥女过去，倒也便宜。”贾母笑道：“正是呢，你也去罢，不必过来了。”邢夫人答头了一声“是”字，遂带了两人与王夫人作辞，大家送至穿堂前。出了垂花门，早有众小厮们拉过一辆翠幄青绸车，邢夫人携了黛玉和虹玉，坐在上面，众婆子们放下车帘，方命小厮们抬起，拉至宽处，方驾上驯骡，亦出了西角门，往东过荣府正门，便入一黑油大门中，至仪门前方下来。众小厮退出，方打起车帘，邢夫人搀着黛玉和虹玉的手，进入院中。黛玉和虹玉度其房屋院宇，必是荣府中花园隔断过来的。进入三层仪门，果见正房厢庑游廊，悉皆小巧别致，不似方才那边轩峻壮丽；且院中随处之树木山石皆在。一时进入正室，早有许多盛妆丽服之姬妾丫鬟迎着，邢夫人让两人坐了，一面命人到外面书房去请贾赦。一时人来回话说：“老爷说了：‘连日身上不好，见了姑娘彼此倒伤心，暂且不忍相见。劝姑娘不要伤心想家，跟着老太太和舅母，即同家里一样。姊妹们虽拙，大家一处伴着，亦可以解些烦闷。或有委屈之处，只管说得，不要外道才是。’”黛玉和虹玉忙站起来，一一听了。再坐一刻，便告辞。邢夫人苦留吃过晚饭去，黛玉笑回道：“舅母爱惜赐饭，原不应辞，只是还要过去拜见二舅舅，恐领了赐去不恭，异日再领，未为不可。望舅母容谅。”邢夫人听说，笑道：“这倒是了。”遂令两三个嬷嬷用方才的车好生送了姑娘过去。于是两人告辞。邢夫人送至仪门前，又嘱咐了众人几句，眼看着车去了方回来。　　　一时黛玉和虹玉进了荣府，下了车。众嬷嬷引着，便往东转弯，穿过一个东西的穿堂，向南大厅之后，仪门内大院落，上面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比贾母处不同。黛玉和虹玉便知这方是正经正内室，一条大甬路，直接出大门的。进入堂屋中，抬头迎面先看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是“荣禧堂”，后有一行小字：“某年月日，书赐荣国公贾源”，又有“万几宸翰之宝”。大紫檀雕螭案上，设着三尺来高青绿古铜鼎，悬着待漏随朝墨龙大画，一边是金蜼（wěi）彝，一边是玻璃（hǎi）。地下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又有一副对联，乃乌木联牌，镶着錾（zàn）银的字迹，道是：　　　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fǔfú）焕烟霞。　　　下面一行小字，道是：“同乡世教弟勋袭东安郡王穆莳拜手书。”　　　原来王夫人时常居坐宴息，亦不在这正室，只在这正室东边的三间耳房内。于是老嬷嬷引黛玉和虹玉进东房门来。临窗大炕上铺着猩红洋罽，正面设着大红金钱蟒靠背，石青金钱蟒引枕，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两边设一对梅花式洋漆小几。左边几上文王鼎匙箸香盒；右边几上汝窑美人觚（gū）——觚内插着时鲜花卉，并茗碗痰盒等物。地下面西一溜四张椅上，都搭着银红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脚踏。椅之两边，也有一对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备。其余陈设，自不必细说。老嬷嬷们让两人炕上坐，炕沿上却有两个锦褥对设，黛玉和虹玉度其位次，便不上炕，只向东边椅子上坐了。本房内的丫鬟忙捧上茶来。黛玉一面吃茶，一面打谅这些丫鬟们，妆饰衣裙，举止行动，果亦与别家不同。　　　茶未吃了，只见一个穿红绫袄青缎掐牙背心的丫鬟走来笑说道：“太太说，请林姑娘到那边坐罢。”老嬷嬷听了，于是又引黛玉和虹玉出来，到了东廊三间小正房内。正房炕上横设一张炕桌，桌上磊着书籍茶具，靠东壁面西设着半旧的青缎背引枕。王夫人却坐在西边下首，亦是半旧的青缎靠背坐褥。见黛玉和虹玉来了，便往东让。黛玉心中料定这是贾政之位。因见挨炕一溜三张椅子上，也搭着半旧的弹墨椅袱，黛玉和虹玉便向椅上坐了。王夫人再四携他上炕，他方挨王夫人坐了。王夫人因说：“你舅舅今日斋戒去了，再见罢。只是有一句话嘱咐你：你三个姊妹倒都极好，以后一处念书认字学针线，或是偶一顽笑，都有尽让的。但我不放心的最是一件：我有一个孽根祸胎，是家里的‘混世魔王’，今日因庙里还愿去了，尚未回来，晚间你看见便知了。你只以后不要睬他，你这些姊妹都不敢沾惹他的。”　　　黛玉亦常听得母亲说过，二舅母生的有个表兄，乃衔玉而诞，顽劣异常，极恶读书，最喜在内帏厮混；外祖母又极溺爱，无人敢管。今见王夫人如此说，便知说的是这表兄了。因陪笑道：“舅母说的，可是衔玉所生的这位哥哥？在家时亦曾听见母亲常说，这位哥哥比我大一岁，小名就唤宝玉，虽极憨顽，说在姊妹情中极好的。况我来了，自然只和姊妹同处，兄弟们自是别院另室的，岂得去沾惹之理？”王夫人笑道：“你不知道原故：他与别人不同，自幼因老太太疼爱，原系同姊妹们一处娇养惯了的。若姊妹们有日不理他，他倒还安静些，纵然他没趣，不过出了二门，背地里拿着他两个小幺（yāo）儿出气，咕唧一会子就完了。若这一日姊妹们和他多说一句话，他心里一乐，便生出多少事来。所以嘱咐你别睬他。他嘴里一时甜言蜜语，一时有天无日，一时又疯疯傻傻，只休信他。”　　　黛玉和虹玉一一的都答应着。只见一个丫鬟来回：“老太太那里传晚饭了。”王夫人忙携黛玉和虹玉从后房门由后廊往西，出了角门，是一条南北宽夹道。南边是倒座三间小小的抱厦厅，北边立着一个粉油大影壁，后有一半大门，小小一所房室。王夫人笑指向黛玉和虹玉道：“这是你凤姐姐的屋子，回来你好往这里找他来，少什么东西，你只管和他说就是了。”这院门上也有四五个才总角的小厮，都垂手侍立。王夫人遂携黛玉和虹玉穿过一个东西穿堂，便是贾母的后院了。于是，进入后房门，已有多人在此伺候，见王夫人来了，方安设桌椅。贾珠之妻李氏捧饭，熙凤安箸，王夫人进羹。贾母正面榻上独坐，两边五张空椅，熙凤忙拉了黛玉和虹玉在两边第一张椅上坐了，黛玉和虹玉十分推让。贾母笑道：“你舅母你嫂子们不在这里吃饭。你是客，原应如此坐的。”黛玉和虹玉方告了座，坐了。贾母命王夫人坐了。迎春姊妹三个告了座方上来。迎春便坐右手第二，探春左第二，惜春右第三。旁边丫鬟执着拂尘、漱盂、巾帕。李、凤二人立于案旁布让。外间伺候之媳妇丫鬟虽多，却连一声咳嗽不闻。寂然饭毕，各有丫鬟用小茶盘捧上茶来。当日林如海教女以惜福养身，云饭后务待饭粒咽尽，过一时再吃茶，方不脾胃。今黛玉和虹玉见了这里许多事情不合家中之式，不得不随的，少不得一一改过来，因而接了茶。早见人又捧过漱盂来，黛玉和虹玉也照样漱了口。盥手毕，又捧上茶来，这方是吃的茶。贾母便说：“你们去罢，让我们自在说话儿。”王夫人听了，忙起身，又说了两句闲话，方引凤、李二人去了。贾母因问黛玉和虹玉念何书。黛玉道：只刚念了《四书》。”黛玉又问姊妹们读何书。贾母道：“读的是什么书，不过是认得两个字，不是睁眼的瞎子罢了！”

一语未了，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响，丫鬟进来笑道：“宝玉来了！”黛玉心中正疑惑着：“这个宝玉，不知是怎生个惫懒人物，懵懂顽童？”——倒不见那蠢物也罢了。心中想着，忽见丫鬟话未报完，已进来了一位年轻的公子，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瞋视而有情。颈上有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黛玉一见，便吃一大惊，心下想道：“好生奇怪，倒像在那里见过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只见这宝玉向贾母请了安，贾母便命：“去见你娘来。”宝玉即转身去了。一时回来。贾母因笑道：“外客未见，就脱了衣裳，还不去见你妹妹！”宝玉早已看见多了两个个姊妹，便料定是林姑妈之女，忙来作揖。厮见毕归坐，细看形容，与众各别：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宝玉看罢，指着黛玉笑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贾母笑道：“可又是胡说，你又何曾见过他？”宝玉笑道：“虽然未曾见过他，然我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今日只作远别重逢，亦未为不可。”贾母笑道：“更好，更好，若如此，更相和睦了。”宝玉便走近黛玉身边坐下，又细细打量一番，因问：“妹妹可曾读书？”黛玉道：“不曾读，只上了一年学，些须认得几个字。”宝玉又道：“妹妹尊名是那两个字？”黛玉便说了名。宝玉又问表字。黛玉道：“无字。”宝玉笑道：“我送妹妹一妙字，莫若‘颦颦’二字极妙。”虹玉嘟着小嘴不满道：“我姐姐的字当然要姐姐及笄之后由爹爹取了。这位哥哥是不是有些逾越了。”

宝玉一震，看说话的是个娇俏的女孩儿便笑道：“是我逾越了，不过我觉得的那《古今人物通考》上说的：‘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正是这林妹妹眉尖若蹙，用取这两个字，岂不两妙！”探春笑道：“只恐又是你的杜撰。”宝玉笑道：“除《四书》外，杜撰的太多，偏只我是杜撰不成？”又问黛玉：“可也有玉没有？”？”众人不解其语，黛玉便忖度着因他有玉，故问我有也无，因答道：“我没有那个。想来那玉是一件罕物，岂能人人有的。”宝玉听了，登时发作起痴狂病来，摘下那玉，就狠命摔去，骂道：“什么罕物，连人之高低不择，还说‘通灵’不‘通灵’呢！我也不要这劳什子了！”吓的众人一拥争去拾玉。贾母急的搂了宝玉道：“孽障！你生气，要打骂人容易，何苦摔那命根子！”宝玉满面泪痕泣道：“家里姐姐妹妹都没有，单我有，我说没趣；如今来了这们两个神仙似的妹妹也没有，可知这不是个好东西。”贾母忙哄他道：“你这妹妹原有这个来的，因你姑妈去世时，舍不得你妹妹，无法处，遂将他的玉带了去了：一则全殉葬之礼，尽你妹妹之孝心；二则你姑妈之灵，亦可权作见了女儿之意。因此他只说没有这个，不便自己夸张之意。你如今怎比得他？还不好生慎重带上，仔细你娘知道了。”说着，便向丫鬟手中接来，亲与他带上。宝玉听如此说，想一想大有情理，也就不生别论了。

不过王夫人却是暗暗记下了。

下，奶娘来请问黛玉之房舍。贾母说：“今将宝玉挪出来，同我在套间暖阁儿里，把你林姑娘暂安置碧纱橱里。等过了残冬，春天再与他们收拾房屋，另作一番安置罢。”

虹玉忙道：“外祖母不必，这个哥哥在你那住的好好的哪有我们姐妹一来就换地儿的，更何况爹爹说……”说到这为难的看看贾母。

贾母微微皱眉，看来林如海早有安排，微微一叹也不为难虹玉道：“你父亲说了什么？”

“父亲说了，由于要在外祖母家常住就要守亲戚家的规矩，一应日费供给，一概　都免了，府里的东西我们也不能多要的，丫鬟仆妇也都有，只要外祖母给个采买方便的院子就可以，毕竟我们林家也不缺少这些的。”虹玉无辜的看着贾母又轻轻道：“这毕竟也是舅舅家。”

贾母一叹，她知道女儿出嫁前就与王夫人不合，林如海这样安排也是情非得已啊！

“也罢咱们东南角上梨香院，那一所房十来间白空闲着，另有一门通街，方便采买。就给你们两姐妹了，少什么了的就和我说，不要委屈里自己。”

这梨香院在原著中是薛家住的，小小巧巧，约有十馀间房舍，　前厅后舍俱全。另有一门通街，薛家人就走此门出入；西南上又有一个　角门，通着夹道子，出了夹道便是王夫人正房的东院了。

王夫人咬牙，那是她为妹妹以后进京准备的啊。

这时丫鬟通报，林家的人到了，王夫人还未开口，虹玉便道：“行李他们自己会搬只是麻烦要带路了，至于礼物就直接送到外祖母的院子里吧，这毕竟是……”

说着虹玉便眼睛含泪，王夫人也不好说什么。

贾母一叹，道：“我看你俩刚到这，人生地不熟的，这鹦哥就给你了，鹦哥带两位姑娘去梨香院吧。”

第　7　章　。。。

梨香院原就是王夫人为薛姨妈一家准备的自然是每日有人清理的了，鹦哥一进梨香院就是一呆，只见十几人如花似玉的姑娘在屋子里进进出出整理着东西，另一边几个仆妇打扫着院子，最让人惹眼的却是一旁面若冰霜的严峻男子。姑娘家的院子怎么能有男子啊！

那男子看见虹玉进了院子便走了过来。

虹玉笑道：“冰块啊，你武功高强，院子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可别让什么外人进来，少人手就和林宜维说，就是今天送你们来的那个，他的人每日清晨会送些信息的瓜果蔬菜过来。”

又转向鹦哥道：“既然外祖母将你给了我们姐妹俩，那你以后就跟着姐姐吧，鹦哥这名儿不行。姐姐给她改一个吧。”

黛玉想了想道：“就叫紫鹃吧，和雪雁名字对称。”

虹玉点点头：“玲珑陪紫鹃去认认人，以后都是要一起服侍姐姐的。我和姐姐有些私房话要说。”说着拉着黛玉静了屋子。

对着院门口的自然不是卧室，两人在桌边坐好，虹玉道：“姐姐可觉得这荣国府如何。”

黛玉微微垂着头道：“自然是好的，只是大门大户的，规矩却是极多的。”

“那要你一直住着如何？”虹玉又问。

“贾家虽然好，但不适合我，妹妹为什么这样问。”黛玉不明所以的看着虹玉。

“贾家是大家族，人多心思也杂，姐姐心地纯善，不会想那么多，可别人不一样，今天二舅母说宝玉的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明白。”

黛玉沉思：“虽然说他不好可儿舅母的表情却是……”

“那是让我们不要招惹他，这个宝玉我也听说过就是个脂粉堆出来的人罢了。不学无术的家伙。姐姐如果不喜欢他就干脆不要搭理他了，不用给那二舅母脸面。姐姐就当这里是来玩的，我们不过是住的久点罢了。”虹玉一笑，王夫人啊，她可不会让他太好过的。

黛玉无奈，妹妹的任性她可是一清二楚的，她不喜欢谁就是不喜欢，看了二舅妈要倒霉了，而有那链二嫂子，她也不喜她那句‘不像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个嫡亲的孙女’，她林家的女儿向来尊贵，何时不如贾家的女儿了。不过妹妹还是呀劝的，道：“算了吧，今天你的话已经有些挑拨离间的了。和二舅母翻脸对我们没什么好处的。”

“姐姐这你就无需担心了，我那点小伎俩可不止你知道，二舅母和外祖母都知道，只是她们会以为是母亲临终前的托付，不会想到我的，而二舅母，我们不对付她，你以为她就不对对付我们，我们这样她反而不好做什么，毕竟我们年纪小。至于外祖母嘛，只要我们不动贾家的命根子，小打小闹她还是会帮我们的。毕竟我们是她唯一的血脉了。”虹玉笑道，贾家的命根子……不过块石头罢了。

黛玉无奈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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