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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第3页）

“谢谢你还这样想着我”她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然后又用梳子梳了一散着头发，并将其拢在了脑后，用橡皮套巾扎了起来，给自己做了一次简单的扮靓。

“老师……”我犹豫着：“前……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用不着为我担心，我只是一点小小的感冒，但很快就会康复的”她的脸上撒满了灿烂的金色，酒窝里漾满了甜蜜：“看你还椤着干什么，敢快坐呀”

“好的”，我机械地应了一声，朝后退了几步，坐在了椅子上，脸上十分明显地感到了一种火辣辣的烫。

“我……写的那封信，你……看了吗？”她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脸上露出了一副腼腆的神情。

“老师，我……”我的思绪突然象脱疆的野马，驰骋开了。望着躺在病床上老师那满含希望的眼睛，拒绝她的话来到嘴边又被我强行咽了下去，我第一次感到一种全身心的不舒服。难道这世上还隐藏着这样一种滋味吗？空虚、怅惘、惶惑、茫然、难耐和不忍心。

“怎么了？”她一下子变得木然了，那紫葡萄似的眸子忽抡抡地闪着光。

这让我怎么来回答她呢？如果世上还存在着那样一种解脱，我愿以我自己的生命作代价。

可是——这又怎么不让我去伤害她呢，因为我需要实实在在的生活。

“老师……我……我们之间是根本不可能的”我终于鼓足了勇气，用一种颤哑的声音说。我旋即感到浑身在瑟瑟地发抖。

“能告诉……我个为什么吗？”她先是一怔。我们两个的脸上都没有笑容，也听不到笑声，就连空气都似乎也冷缩、凝固了。处在这样的环境中，真让人悒郁、恐慌、沉闷和窒息。

“用一句话是很难给你来解释清楚的，老师……你还是先看看这封信吧”我拿出了一封信递到了她的手里。

“我知道我们之间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可是我实在太懦弱了，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她接过信，用不稳的声调说着，嘴边还挂着一丝难解的苦笑。

“不是这样，老师，你想错了，其实……其实，我也是挺喜欢你的，可是我……”

“你什么也别说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她突然打断了我话，缓缓地说。我从没有听到过她的声音曾经这样温柔，甚至还带有一些哀婉。

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种难堪的沉默。

“不过有件事我还想来提醒你一下，也就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千万别去告诉任何人，否则，传到了别人的耳朵里是很容易被人想歪的……其实，爱就爱了，爱是不需要让人知晓的，你的感情到了别人的嘴里，就会改变了它原有的味道”她垂下密密的长睫毛。

“你放心吧，我会去遵守诺言的”我恳定着。

“谢谢你……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你赶快回去上课吧”她有些颓唐地说。再看她的脸，已不是过去那种慈祥的、笑微微的面容了，取而代之的是苦皱的眉头和冷漠的目光。

“好的，老师，那你也要好好地来保护你自己”一瞬间我的耳根直发烫。望着她潮红的面孔，想着我们相处的往昔，我又一次鼓足了勇气，说了一句连我自己也听不清的话：“老师……我……真的对不起你”

“其实说对不起应该是我……那天要不是你的外套上衣，我可能会比这变得更糟”她先是一怔，继而微笑又回到脸上，轻轻地说。这看似文不对题的话语，既解除了我的尴尬，又让我感到了温暖。

“我……我比你大几岁，能否把我当成你的姐姐”她支吾了半天，又可怜兮兮地接着说。

“怎么不可以呢，我什么时候不把你当成我的姐姐来看待了呢？从一开始我就是你弟弟，今后仍将是”我望着她幽幽地闪着光的眼睛，委婉可亲地笑了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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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点点头。

我缓缓地转过身，跨出几步。当我实在不忍心而再回首的时候，她两行的泪水已从腮上滚落下来。我知道她已在感情上遭受过了一次创伤，也许她正在恨自己：为什么她的上帝会对她那样不公平。

然而，对于我来说，这场爱情来的实在是太突然，太凶猛了，它就像一场急风骤雨，使我还没来的及深思熟虑，精神的防域便被彻底摧垮了，所以，一下子空落的大脑竟让我有种不知何去何从的惘然的感觉，甚至有时还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和忧悒。这种不详之兆，像阴影一样缠绕着我，终于，酿成了一场意想不到的悲剧。

那一天听说教我们的语文老师悬梁自尽了，幸亏当时发现及时，她才免于一死。

她为什么要那样去苦苦地去折磨自己，为什么不敢去面对现实……

难道……也或许这一切都是我错了。可……这又让我如何去做呢？

原以为自己可以去承受一切压力，没想到还是自己太脆弱，从拒绝老师那一天起，我的心里总感到空虚和惆怅，整天都浸在一种慌张惊恐的心情中——这一切又让我不敢去面对老师。我真的好怕；好怕同学们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好怕语文老师的心会因我再受到伤害，甚至害怕的；使我想到了我的父母会跑到我的学校里来。

这是老师康复后的第一节语文课，是在晚自习还没有上课之前，她正在给同学们布置作业。可喜的是她的精神并没有什么异常。

可我不想见她，特别是在这样一种境遇，如果我们的目光相接，我想那一定会是一件很难堪的事情。

怎么办呢？我在走廊里漫无目的的走着，不时地趄室内望，心慢慢地烦躁起来……

“闫朝，你在这儿溜达什么，为什么不进教室”黄兵从我的背后走了过来，轻声地问。

“哦，我……”我感到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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