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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石门移开，杨戬孤寂的身影站在那里，犀利的眼神在接触到那抹触目惊心的鲜红时有些犹疑，有些震惊，但是他很快就垂下了眼，什么也没说，取来白布与净水，仔细而认真的将玉鼎真人双手的伤口全部裹好。

血污在他暗银色的衣袖上染成了一块一块的诡异色泽。

很长时间，师徒二人都没有说话。

沉默与压抑，几乎能逼狂每一个人。

金霞洞里还是安静得什么声音都没有。

好半晌，那冰冷的声音带了抹嘶哑问：&ldo;你什么时候发现的？&rdo;

杨戬的声音还是很沉静，没有丝毫紊乱：&ldo;刚才。&rdo;

玉鼎真人有些不可置信的厉然喝道：&ldo;你从来都不曾睁开神目看过为师！&rdo;

&ldo;但是弟子刚才看了！&rdo;

杨戬犀利的目光慢慢暗淡下去，握住玉鼎真人的手也松了开来，他抬头，清隽刚毅的面庞上带着一抹疲惫的笑：&ldo;师父的元神刚刚归体，弟子就不再打扰师父安歇了。&rdo;

&ldo;……你不想问，为师为什么要封你的记忆？&rdo;

&ldo;师父不会对杨戬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来。&rdo;杨戬没有表情，只是安静的回答，&ldo;再者师父不说，杨戬也未必就不会知道。&rdo;

玉鼎真人慢慢抬起右手，一枚交错成弯月状的银饰从袖中落到他裹满白布的手上，递给杨戬，他注视着杨戬的眼神在瞬间闪过一抹迷茫与惊愕，方缓然问道：&ldo;是不是因为它？&rdo;

杨戬伸出手，在指间触及到时忽然一震，既而不敢置信的抬眼。

&ldo;这是你的，为师也不知道这件法宝怎么会到了你手里！&rdo;

&ldo;……清化师兄，广成师伯他们……他们全都在骗弟子？&rdo;

玉鼎真人没有回答，但是眼神已经默认了。

杨戬大约是想笑，但是没有：&ldo;弟子可是做出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累得师父封了记忆不说，还使昆仑山上上下下为杨戬这般大乱？&rdo;

&ldo;为师倒是很想给他们一耳光，说谎话都没那个能耐！什么法宝不好说，偏偏要说这样。岂非自找无趣？&rdo;

&ldo;难怪弟子当时竟然没有想到去找他们要山河社稷图来看。原来‐‐&rdo;慢慢握紧了银饰，手指用力得有些发白。

&ldo;说来也不怪他们，如果不是哮天犬说出来，为师也想不到所谓的山河社稷图，竟然是这副模样！从气息来看，它已经跟了你‐‐很久很久。&rdo;玉鼎真人微微一颤，又是一抹血丝从唇边溢出来。

&ldo;这是开天神斧造成的，&rdo;杨戬为玉鼎真人拭去血迹的手有些颤抖，&ldo;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来伤师父？&rdo;

玉鼎真人惊然抬眼：&ldo;你？&rdo;

杨戬蓦然拧眉，玉鼎真人已觉失言，却没有恼怒，反是微笑起来：&ldo;杨戬，你是想来套为师的话？&rdo;

&ldo;弟子不敢！&rdo;

究竟会是谁，用开天神斧伤了师父？杨戬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开天神斧自从他在几十年前用以劈桃山之后，一直留在昆仑之颠的山洞里，与昆仑神镜藏在一起。阐教上下只有他才能通过那个阵法，三界之中也只有他才能拿得起开天神斧。这件事情，为何会如此古怪荒唐？

想着想着，不自觉就在眼神里就微微流露出了一抹森冷冰寒。

如果让我知道是谁‐‐

&ldo;杨戬。&rdo;

&ldo;师父？&rdo;

&ldo;不要去找你师伯师叔的麻烦。&rdo;

&ldo;不，弟子应该去！尤其是天尊大人，既然他拿了山河社稷图毁了半座玉泉山，弟子又怎么能忍心不找天尊大人麻烦。&rdo;

玉鼎真人终于忍不住失笑：&ldo;很好，很好。你不想让他们担心，这很好‐‐&rdo;

低头望着这个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的徒弟，终是叹息道：&ldo;杨戬，为师有时候真的宁愿你没有那么聪明……&rdo;

握住玉鼎真人的手，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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