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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第2页）

&ldo;也不看看如今的商税多得跟这羊毛呢！你们真当我能挣着……上万！&rdo;他猛一用力，把那羊腿拿钩子钩住了，高挂于最显眼处，两手顺势朝身上快速揩了几把，空气中的膳腥气似乎便跟着又重了几分。

众人听他如此说，亦跟着换了口风：

&ldo;可不是，如今上街卖把青菜，卖篮子鸡蛋都要收税，嗳，你们说官家收那么多税，到底都用来干什么了？&rdo;

&ldo;能干什么，自然是官家天天能吃着大油饼！&rdo;

&ldo;瞧你那出息，也只能想到官家吃大油饼子！要吃，也得天天吃这羊腿！&rdo;

&ldo;羊腿吃多了也腻歪呐，官家吃的自然荤素搭配，想必哪一样都慡口！&rdo;

这些人说着说着便扯到吃上去了，民以食为天，吃饭是头等大事，市井小民谈资如此，习以为常，赵器听得忍俊不禁，再看成去非，却是一脸沉色，遂也慢慢止了笑，忽又见一人面上似是得意，漫声道：

&ldo;你们这些土包子，可知道那乌衣巷顾家的茅厕都是金子做的！擦腚都用绸子！那吃什么，也是你们能想出来的？&rdo;

&ldo;呦！金子！&rdo;

&ldo;那擦了腚的绸子还能穿呀？&rdo;

&ldo;呸！没见识，自然是都扔了！&rdo;

&ldo;照你这么说，我们去顾家守着，还能捡着不少绸子？&rdo;

&ldo;你要肯穿人家擦腚的绸子，没人拦着你！&rdo;

众人一时啧啧称奇，乱笑一通，眼见着越说越粗鄙，赵器正想提醒成去非是不是该走了，身后忽被人重重推搡一把，因没留神，成去非亦被人扯得踉跄几步退到了边上。

赵器见状正要发作，成去非早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噤声。

这骤然而来的变故，一下截断众人的高谈阔论，只见一着了满身绫罗绸缎的男子在一众人的簇拥下，旁若无人踱到中间，眼角扫了一圈，冷笑道：&ldo;尔等平头贱民，竟敢诽谤起朝廷市税了？可知那市税是谁定的？嗯？&rdo;

尾音有意挑得极高，众人早噤若寒蝉，四下一片死寂，这人看众人反应似极为满意，朝身边人打了个眼色，那几人便利索上前，三下五除二把那刚剥好的羊取了下来，抱肉的抱肉，扛羊腿的扛羊腿，看样子，也是熟极而流。

这屠家登时变了神色，上前哀求道：&ldo;小民可一句话也不敢说，您……&rdo;

&ldo;怎么，&rdo;这人根本没心听他这一套，&ldo;没收错了？你这是要传到府衙去，官家可不是一头羊就能打发的了！这也给尔等一个警醒，管好自己的烂嘴！官家也是尔等能妄议的？！&rdo;

说罢不再理会屠户，打了个响指，一众人竟扬长而去。

成去非望着那远去的身影，略略踱了几步，再看那屠户一脸丧气，把那刀朝案板上重重一甩，刀锋入板，争鸣作响，嘴中骂了句&ldo;娘的！&rdo;却也无法，只对众人不耐烦摆手：&ldo;散了吧，散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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