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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烧纸送归客（第3页）

萧望摆摆手，示意狗爷会错了意思，：“狗爷您不必如此，我向来没有问过我娘的事，不是因为我不想知道，而是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接受这个事。或许我之前有过，但毕竟我当时在族里做事，顶头上司又是我家的老头子，虽说我可以凭着自己的身份或者凭着我就是比别人可怜的份上问个究竟，但那不是我想要的。”

“你这想法倒是有点新奇，”狗爷听出了点意思，心也就放下。

萧望苦笑一声，：“这是科学的世界，是个稳定且有一定规律的世界，像你我这般的存在是变数，再放大到整个家族的存在，显而易见就是不合理的，既然不合理就一定有很多事情是你我不能决定的，所以老头子没有提过，你也没提过，家族所有人也都没有提过，那这事就是个禁制，既然是禁制，以我的能力怕是改变不了什么，同时，这事也不可能是白水一般的平平无奇，必然有着一些波澜壮阔或者离经叛道的内容，不然是不是也有点不太合常理?”，说完，眼神飘向狗爷。

狗爷神情略有没落，不知如何回答。

萧望拍了拍狗爷的肩膀，：“狗爷您不用担心，我除了知道我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别的其实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我还有没有做好接受我娘这个心理准备，毕竟要怀念一个人，首先要知道她是谁，总要有点东西或者什么契机吧，所以我不太想去主动的触碰这些事，但肯定有一天有人会给我讲这个故事的，或许波澜壮阔离经叛道，也或许真的就平平无奇。但现在，我还没有准备去听这个故事。所以，狗爷你就放心吧。”

气氛突然有些冷，狗爷不知道该说什么。萧望看出了狗爷的犯难，拿过酒壶猛喝了几口，接着又安慰道：“你看狗爷，这故事不就有了一个开头了吗？至于它如何发展就随缘吧，而且我现在啊有些激动，说出来还真是有点特么丢人。”

狗爷疑惑，问道：“怎么丢人了~~~”

“我特么都三十多岁了，才有了那老娘们留给我的东西，三十多年了，才有了一丝的联系。为此我还得有些感动。作为儿子，还不能去恨去问去做任何事。”，萧望似乎有些喝醉的感觉，瘫在椅子上。

狗爷摸了摸萧望的头，说道：“你做的很好，本来这东西老早就想给你的，小时候怕你掉，再大一些的时候又怕你问，后来呢你不就走了吗？但是，你娘要是知道你能这么想，一定会很心安的，你是个好孩子，什么事情啊都装自己心里，这些东西我和你爹都没教过你，但你做的要比我们想的好。也苦了你了。”

萧望无奈的笑了笑，把头埋在膝盖，：“那老娘们心安个屁，她要是真听见了，肯定会说这么大了不仅没有孩子，连个对象都没有，胡子不刮脸不洗，肯定啰啰嗦嗦一大堆~~~”，说着说着，似乎有点哽咽，狠狠地蹭着那已经发红的脸。

狗爷看了看如同小时候躲在香案底下偷偷哭的萧望，自己也有些受不住，赶忙拿着那红纱巾抹了抹眼角的泪，嘴里还不停嘟囔道：“真是苦了你这孩子了。我知道这些话都是你想让你娘当面说给你听~你瞧我这真是老了，这一天让你整哭好几次。”

萧望缓缓出了几口气，定了定神情，把脸使劲在狗爷的大袍子上擦了擦，说道：“其实吧我小时候一度怀疑我娘是不是被我家老头的仇家所杀，恰逢那时候我可能不记事，我家老头又不在。等他回来的时候，只有我了，然后老头可能觉得因为我的拖累才导致我娘的死，所以老头也恨我，就把我扔给你了。”

陷入情绪中的狗爷被萧望的故事拉了回来，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无语到：“X的，我就当你是逗我开心了，你这故事给我整的有点欲哭无泪了。”

萧望见狗爷缓了过来，继续说道：“那还不都是小时候在观里没事，小说电视看多了，没事闲聊的时候攒的嘛。”

狗爷斜着眼看了看也不正经的萧望道：“你要真想知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虽然咱们这类人秘密不少，什么波澜壮阔离经叛道之类的事也有，但你这故事多少有些狗血，你爹把你扔给我，完全是他不会养孩子，我观里毕竟小孩多啊，有经验啊。至于说你娘被你爹仇家所杀这事就更扯淡了，以咱们这个特殊存在，别说从你爹手里杀一个人了，就是灭一只蚊子也得问问你爹同意不同意，就算你爹同意，是不是也得问问我同意不同意？就算我同意，那长老都是吃干饭的？里子面子都不要了？”

萧望那熟悉的贱笑一露，看着狗爷也不正经起来，忙说：“力强为因，力弱为缘，随他去吧。”

狗爷点点头，：嗯~~这就对了！凫胫虽短，续之则忧。鹤胫虽长，断之则悲。你不是强求的人，所谓见佛抽佛，遇神扇神不才是你的道吗？”

萧望想起自己当初的豪言，一摊手，无奈道：“狗爷您真是什么都记得，不过三十多年就光挨打了，神佛没见到，牛头马面感觉是要快来了。”

“哈哈~~~牛头马面在丰都，都忙的很，这会应该是顾不上你，不过黑白无常倒是有时间，不请自来。”，狗爷又弯了弯手里的鸡毛掸子。

萧望立刻一脸严肃认真慷慨陈词道：“所以，狗爷我想清楚了，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狗爷同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就是要勇往直前，人生在世嘛就要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MA的，你能把你那破背景音乐关了不！”。

狗爷这才反应过来，举起鸡毛掸子就要抽出去。

萧望赶忙一个空手接白刃夹住狗爷的鸡毛掸子，那脑袋还跟打地鼠似的一边一下的逗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嘿~你小子，非得唱完是吧。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烂泥不可扶也，朽木不可雕也，厕所的石头不可搬也。寡妇的门不可敲也。思了春的小娘子，那是不可调戏~~也~~~”。萧望见狗爷就要发怒，抢先一步踏出门去，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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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街道四处无人，两个黑影闪过，一声闷响夹带着一声惨叫，似乎有什么东西滚落。

只见一个人，坐在地上艰难的往后移动，哆哆嗦嗦的手还捂着半张带血的脸，神情恐怖。

对面另外一个人，手拿着一根棒球棍杵在地上，面无表情，似乎在等着什么。

地上的人张口说话：“饶我一命，其他的都好说。”

站着的人把手中的棒球棍往后一背，把手伸进怀里掏出烟，啪~啪~点着香烟，借着光，映出了男子的脸，眼睛不大却很安静，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完全不像一个想要杀人的人。男子吸了一口，蹲下，用手拨开那人捂着脸的手，又把香烟放入那人的嘴里，：“酒不好带，吸颗烟吧，算是给你送行了。”

那人哪有心思吸烟，把烟一拽，赶忙跪在地上磕头，：“我求求你放我一马，以后所有的事情我都~~”

不等那人说完，男子嘘了一声示意不要出声，眼神飘向地上的香烟。那人哆哆嗦嗦的拾起来，又重新放回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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