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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召白公乱自内生32（第1页）

石乞道：“我们皆受命于大人，大人恩情大于天，愿为大人而死，别无怨言。”

白公胜与众人举杯再饮。

石乞道:“大人，以前咱们困于吴国，受制于人，畏首畏尾。如今咱们镇守一方，正好可以扩充力量，以图大事。”

白公胜道：“正合我意。”

石乞道：“何不招兵买马，训练军队，待时而动，则大事可成。”

白公胜道：“正是如此，咱们即刻去办。”

白公胜招兵买马，整天由石乞等人，进行统一的军事训练。又命匠人打造兵器，一时间，呈现出一种紧张的气氛。

叶公知道后，派叶重去见子西。叶重见了子西，呈上父亲的一封书信，信中写道：

“令尹大人，白公胜在所居之地，招募兵马，训练军队，已有千人之众。其野心昭然若揭。然朝中大臣，无人进言相告，实于国家不利也。如果等到胜力量壮大，无法约束，则悔之晚矣。今国家处于飘摇之中，四方诸侯皆有所图，此时更需谨慎行事。万望大人求取万全之策，莫让乱自内生，贻害国家。”

子西看了之后，对叶重道：“你父亲多虑了，胜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他训练军队，正好可以为我所用。”

叶公得知，无可奈何，长叹一声。

子西带领一百名武艺高强的亲兵，来到巢邑。白公胜远远地前来迎接，一见面先行大礼。子西道：“你现在已经是一邑之主了，不必行此大礼。”白公胜谦恭地道：“令尹大人，你对我有知遇之恩，如再生父母，此恩难报，大人但有驱使，虽万死而不辞。”子西来到胜训练的地方，远远地就听见喊杀声震动天空，队伍整齐，真乃神兵也。子西道：“早听说你训练了不少军队，果真如此呀。但不知你训练军队所为者何？”白公胜朗声道：“大人，父亲与我早年受奸臣之害，流落在外，不曾报效国家。现今大人召我回国，这正是我报答大人的时候。想我楚国，曾经称霸一时，各诸侯均以我为尊，何其风光？然而近些年来，时势日下，再不可同日而语。我训练军队，为的就是报效国家，使我大楚发扬光大。只要令尹大人一声令下，胜必率领部下，冲锋在前，以回报大人。”子西高兴地道：“我没有看错你。我们同为王族，自当以壮大楚国为责任，希望你能牢记今天的话，时刻准备，报效国家。”子西听了白公胜的话，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这一日，白公胜拜见子西，道：“大人，那郑国于我有杀父之仇，此恨如天高，比海深，不报此仇，誓不为人。我以前求您出兵，您已答应，但是迟迟没有行动，所为何事？”

子西道：“报仇一事，早晚之间，不必急于一时，你且安心，待一有机会，我会告诉你。”

白公胜只好回去了。随后白公胜多次向子西提出出兵郑国一事，子西只以言辞应付，未有行动。白公胜心里烦恼，只好借酒浇愁，经常喝得酩酊大醉。

石乞对白公胜道：“大人，我看那子西并无出兵之意，他只是应付你罢了，你不能再相信他说的话了。”

白公胜道：“我送了他那么多金银财物，他答应出兵替我报仇。如今竟然欺骗于我，如此没有信义的人，不会有好结果。”

石乞道：“大人，那子西权力极大，在朝廷上说一不二，我们即使有怨气，也无可奈何。”

白公胜恨声道：“我费了这么大心思，家产全部散尽，就是为了报仇一事。子西不出兵，我决不答应。”

公元前489年，楚昭王病重。于是召集大臣们商议，楚昭王道：“自寡人即位以来，赖诸位尽力辅佐，保我楚国社稷安康，实乃万民之福也。如今寡人病重，时日无多矣。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否则以当今乱世，诸侯窥伺，国家岂不危险？因此，我打算推荐子西为王，诸位可有异议？”

子西身为令尹，权力甚大，又加上性格强势，谁敢多说话？子西见众人不语，沉吟片刻道：“继承王位者，必有治国安邦之大才也。我何德何能？”

昭王再三相让，子西只是推辞。

子西道：“莫如立王子章为王，此乃正理也。”

王子章是昭王的儿子。昭王道：“章年幼，不可为王。”

过了几天，昭王又道：“既然子西不肯为楚王，那就让子期为楚王，早日继承王位，使国家有主，人心安定。”

子期道：“臣才德不配，不能继承大任。”

眼看昭王的病，日益加重。然而王位之事，仍然没有着落。他拉着子闾的手道：“寡人之后，你当为王，延续楚国社稷，责任重大。”子闾是昭王的弟弟。子闾沉吟片刻，然后答应了。

子闾虽然答应了昭王，但是并没有宣布为王。不久，昭王病逝。子闾立即立王子章为楚王。大臣不解，问其原因。子闾道：“我答应大王，是因为大王病重，所托之事没有着落，因此会导致大王心中不安。如今，大王病逝，我立王子章为楚王，乃是正理，请各位不要再议论了。”子闾识大体，顾大局，以国家为重，不贪恋权位，为时人所推崇。

王子章即位，称惠王。白公胜暗地寻思，父亲太子建本该继承王位，百年之后，继承王位的人，当然就是自己了。可是由于费无忌从中作梗，结果父亲死于郑国，自己流落在外，历尽磨难。至今只能成为一邑之主，心中不免郁闷。

公元前481年，晋国讨伐郑国。白公胜听说，大喜。对子西道：“令尹大人，此时攻打郑国，时机正好。”子西道：“好，我将奏明大王。然后发兵攻打郑国，为你报仇。”

白公胜非常高兴，回去告诉石乞道：“如今令尹已经答应我，要发兵攻打郑国，报仇的时候终于到了。”石乞道：“真是天赐良机。晋国与我国联手，这次必将大败郑国，以报当年之仇。”两人积极准备，发动平时所训练的军队，以便随时跟随子西攻打郑国。

可是一天过去了，子西却没有任何要发兵的迹象。白公胜找到子西道：“令尹大人，还没有准备好要发兵吗？”子西道：“我要拜见大王之后，才能发兵。”白公胜道：“何时才能见到大王？”子西道：“三天之内吧。”白公胜回到家里，闷闷不乐。石乞道：“令尹还没有准备发兵吗？”白公胜告诉他原因。石乞道：“莫不是令尹在推托？”白公胜道：“且再等他三天。”

三天过去了，子西仍然没有发兵。白公胜焦急地找到子西，子西道：“发兵需要准备粮草，你不必急于一时。”白公胜道：“可是出兵贵在时机，如今晋国攻打郑国，这是好的机会，如果错过，岂不是失去了良机？”子西道：“我自有安排。”

子西不发兵，白公胜一方面生气，一方面又无可奈何。石乞道：“我看令尹是在拖延，要不我们送财物于他，看他如何？”白公胜同意了。两个人准备了丰厚的财物，送给子西。子西道：“白公不要着急，这两天我就发兵。”白公胜见子西答应了，很是高兴。回去便对石乞讲述这件事。石乞道：“子西太过贪婪，我们此前已经送给了他那么多的财物。”白公胜道：“只要他同意发兵攻打郑国，损失一些钱财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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