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美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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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里美按照模糊的印象模仿那人的动作，微微仰头，左右手同时摸上什么，肩膀向内收缩，“家入小姐，这个动作您觉得像什么，是我看到的背影，那人停了一瞬做出这样的动作。”家入硝子同学看着五条里美手部动作的位置，以及这个姿态，瞬间就明白了，“是心脏出了问题，他捂住了心脏，痛苦地仰头，以至于动作顿住让你捕捉到这一瞬间。”“换血的排斥，赤血操术的血本就带有咒力，和普通的血不同，会排斥其他血液。”五条悟突然接上，“樱子刚被带回五条家的时候失血过多，医生给樱子输血，刚开始还好好的，一个小时后樱子的皮肤就开始泛红起泡，像是被火烧过一样，还是他自己受不了放血才好转。”赤血操术的拥有者不能接受别人的血液。家入硝子同学突然想起五条樱子的血和三号心脏有过反应，而加茂宪纪的血和三号血则没有反应。她拿加茂家的血液样本做过实验，但却没用加茂家之外的血做实验。“悟，送我回高专，我要做一个实验。”两只五条悟一起把家入硝子同学送回去，实验进行得很快，两只五条悟难得乖巧地给家入硝子同学当助手。而实验的结果也验证了家入硝子同学的猜测，赤血操术确实不能接受别人的血液，但加茂家的血属于例外。五条樱子的血最为特殊，不知是否和她小时候曾接受过大量外来人输血的原因有关，她的血液融合了部分外人的血，由于量十分少，所以才有了三号心脏和五条樱子的血液产生变化的那次，只有五条樱子的血不会排异其他人的血。暗中观察五条樱子许久的人一定知道五条樱子的特殊，如果能得到五条樱子的血，就能完成真正的赤血操术复制。五条樱子躺在坚硬的手术台上，只有眼睛能够轻微动弹。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黑暗潮湿的地方，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潮湿味，他艰难地转动眼球，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看到其他四个人。五条樱子尝试汇聚咒力，但他却感觉不到体内有咒力的痕迹，看来这个房间里有阻碍术式的咒具。当务之急要赶快离开，五条樱子放松下来，让身体慢慢恢复力气，同时也在脑子里思考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大约过了十分钟，五条樱子终于恢复了一丝力气，他撑起身体想要坐起来，躺了太久他的背很难受。然而他挪动胳膊的时候却感觉到胳膊上缠绕着一个东西，他抬起胳膊，发现这是一根输血管，输血管里还残留着部分血液，输血管的另一端确实空的，里面的血被拿走了。五条樱子拔掉输血管，看到输血针头的大小，感慨自己真是命大，这么粗的针管应该抽走了他身体里将近一半的血，难怪他感觉身体没有一点力气，还头晕反胃。他从手术台上跌落，重重摔倒在地上，短暂的疼痛让他精神许多，他得以观察这个陌生的空间。空间的面积不大，没有别的摆设，只有一个手术台，五条樱子甚至都没找到门在哪里，他还以为是暗门，于是顺着墙壁摸了一圈，结果依旧一无所获，他好像被困在一个盒子里。正当他准备回手术台上歇一会儿时，天花板突然发光了，照得他下意识眯起眼睛。天花板上开了一个圆形的洞口，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从洞口跳下来，他戴着面具，五条樱子看不到他的脸。“樱子，还记得我吗？”白大褂男人面对五条樱子，摘下脸上的面具。面具后面的脸和五条樱子居然有几分相似，他熟稔地靠近五条樱子，脸上挂着笑。五条樱子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的脸，遇到五条悟之前的记忆五条樱子早就记不清了，大概都是些不堪的回忆，这个男人属于那段记忆吗。“樱子果然不记得我了。”五条樱子看陌生人的眼神让男人有点失落，不过他很快又挂上笑脸，“需要我扶你起来吗？”男人并没有询问的意思，边说边靠近五条樱子，把他扶到手术台上，“樱子没有什么话想问我吗？”五条樱子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他的喉咙很干，说不了话。男人了然，从兜里掏出一把刀，二话不说就往手臂上割，血液刀子将皮肤划破，然而却没有沾血。血液顺着伤口流出变成杯子的模样，男人把被子递给五条樱子。血做得杯子里盛着血，五条樱子十分嫌弃，并没有接。这个男人让他很不舒服，不管是熟稔的态度还是故意在他面前展示出来的赤血操术。对于五条樱子的拒绝，男人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端起杯子喝掉里面的血，喝血的行为让五条樱子起了鸡皮疙瘩。这人病得不轻，男人的行为很像电影里的变态反派，中二又油腻，五条樱子忍不住吐槽。男人孜孜不倦地骚扰着五条樱子，一会儿聊起小时候，一会儿又神经质地大笑，五条樱子现在没法打人骂人，不然他的拳头早呼男人脸上了，哪来的神经病。五条樱子干脆不再理会他，平躺在手术台上。男人被如此拒绝，终于停了下来。“五条悟已经发现了我们，用不了多久就会找来，所以你的死亡日期提前了，樱子，我会为你加大药剂，让你在睡梦中死亡。”五条樱子睁开眼睛，用沙哑的声音说：“你们想把我的心脏做成咒物，来供应你们的赤血操术，你们一共成功了五次，但并不是完全成功，赤血操术排斥非加茂族人，于是你们每年都会换加茂族人的血，用特殊方法改造身体，让身体适应加茂家的赤血操术，可是你们终究不是加茂族人，一边痛恨加茂，一边却又眼红加茂家的赤血操术，你们是一百多年前被最恶诅咒师加茂宪伦灭族的某一依赖加茂生存的族系后代。”“原来你已经想起来了。”男人说。五条樱子笑：“没有，不过看起来我猜对了。”“让我再来猜一猜，我的父亲曾是你们的一员，养我只是为了换血，然而我却意外觉醒了赤血操术，你们争抢我的血，没想到我居然逃跑了，偏偏还遇到了悟大人被悟大人带回五条家，这些年来一直在暗中看着我吧，父亲。”男人拿出药剂，推进五条樱子的血管，“你的心脏我会好好保存，我的孩子。”五条樱子慢慢失去意识，男人带上手套，锋利的刀片刺入五条樱子的胸口。然而男人却突然倒地抽搐，身上的皮肤变得鲜红，他甚至没有办法发出叫声，只能感受着蚀骨般的疼痛。五条樱子胸口的手术刀被血液挤出来，血液钻回五条樱子的身体，并牢牢粘合住伤口。五条樱子从男人下来开始就一直在调动身体里的血，注入血管的药剂全部被血液裹起来，并没有发挥药效。他淡淡地扫过已经没有动静的男人，从男人的衣服口袋中找到钥匙。换上男人的衣服，五条樱子从天花板的洞出去。上面的人数比五条樱子想象中要多，他的身体还很虚弱，一直使用赤血操术对他而言负荷太重。这场战斗不知持续了多久，五条樱子没有力气了，迎面而来的血刃他已无力化解，只能眼睁睁看着血刃靠近。“术式顺转，苍。”血刃停留在五条樱子眼前几厘米的地方一点点碎裂，苍的余波没有波及到他。他被一只咒灵叼出去，看到了久违的蓝天。“樱子，老子来救你了。”五条悟逆光站在五条樱子面前，宛如天神降临。他第一次见到五条悟时也曾发生过这样一幕，身着华丽羽织的神子踩着废墟向他走来，苍蓝色的眼睛中倒映着他狼狈的模样，五条樱子眼眶湿润，他终于明白另一个时空的自己死前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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