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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
小虎还真没料到他会走得这么快。
好在,本来就不是来吃喝的,等到那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出了门,小虎忙也站了起来,没吃没喝也得给钱,丢下酒资,跟着向门外走出。
等到店家发现座位空了,人早就走得影儿没了。
那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出了“十里铺”,头也不回地直奔正西,步履匆忙,唯仍不失轻健。
正西,是傍依“米仓山”的一条羊肠小道;这羊肠小道,是人踩出来的,两旁野草高可没人膝盖。
夜幕早垂,今夜发云搞月,看什么都是隐隐约约的,不像昨夜冷辉遍洒大地那么清明。
可是,这难不倒那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他走小道,登山脚,过山腰,走得既快且捷。
登上了山岭,一片黑黝黝的树林横在眼前,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突然停身驻步,回头向后面望了望,然后身形飘起,疾如鹰隼,一闪投入林中。
林深处,有一片小小空地,空地之上,有着一座小茅屋,茅屋两暗一明,竹篱环绕、碎石铺路,十分静雅。
看彪形大汉那满脸横肉,一股逼人暴戾凶残气,再看看这座十分静雅、远离喧闹的小茅屋,直令人打从心里产生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哪儿配嘛。
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一踏上林中空地便缓下身形,再踏上碎石小路,更突然停身驻步。
这回不是扭头向后看。
而是目注茅屋,满面狐疑,屋内没有灯光,既黑又静,听不到一丝声息。
怪了!他明明记得,走的时候,灯还亮着,怎么如今却已熄灭了?油刚装的,不虞油尽而灯枯,那么是……
彪形大汉两道刀眉微微一挑,轻声发话:“老四,这么早就睡了?”
茅屋中灯火倏然而亮,但却没人答话。
其实,灯亮了就够了,何须再答话?本来嘛,这地方,别说在夜晚,就是大白天里,打林外经过,也绝难发现林子深处还住着人,够隐密的了。
作贼心虚,疑神凝鬼,敢情是自己心里作怪。
那一脸横肉上,有了笑容,紧张神情也就松了。
举步迈进,一晃手中酒葫芦,道:“老四,开门,用不着馋得咽唾沫了。瞧!
我给你带回来一葫芦,够你灌个三两天了……”
刚推开了竹篱门,茅屋两扇柴扉呀然而开,灯光跟着酒到碎石小道上。
由外内望,看得很清楚,屋内谈不上摆设,当作厅堂的这一间,一个方桌、四把破椅子。
里侧那油漆剥落的长神案上,还供着神像;神像是神像,可是不十分清楚,其实,就是走近了也分不清供的是哪一位神圣。
无他,既破又黑之故。
神案左端的墙壁上,还挂着一件蓑衣。
除此而外,这一间厅堂中已别无他物。
这一来,这座茅屋更不像是位土匪凶神般人物所有的了,看情形,八成儿是“借”来的。
靠门边那张破椅子上,半倚半坐着一个既矮又胖的黑衣汉子,满脸透着奸猾阴险,直愣愣地望着门外,没动也没说话,可能,彼此兄弟,用不着起身相迎那一套。
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眨眨牛眼,咧嘴笑道:“怎么?老四,一瞧见酒就直了眼儿啦,别摆出这副令人恶心的馋相行不?
这一葫芦不是……“脚,刚踏进门槛,又飞快地缩了回来。
他,愣住了,也瞧清楚了。
矮胖黑衣汉子不是见酒瞧直了眼儿,而是被人制住了穴道,既然如此,那么适才点灯、开门的……
机伶一颤,满脸横肉一哆嗦,缩身都嫌太慢,他想倒射而退,无奈——墓地,左侧那间当作卧室的房中,传出一个冰冷话声道:“真是好兄弟,见危不救,反而拔腿,这种朋友交不得!”
一脸横肉变了色,彪形大汉脚下刚用劲儿,随着话声,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掌已抵上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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