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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一场雪吃杀猪菜（第1页）

1973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两天一夜的鹅毛大雪，覆盖整个石嘴沟子村，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犹如童话般的世界。

临近中午，大雪终于停了，各家各户自扫门前雪，高高的烟囱冒出袅袅升起的炊烟，午饭时间到了。

赵木山家的烟囱，很不合群没有冒烟。

张小浪和赵木山，没吃早饭也没吃午饭，两个人坐在炕头，紧紧靠在一起裹着被子取暖。

“小浪哥，你真没钱了？”

“你觉得呢？阿且……”张小浪打了个喷嚏，用手擦干净鼻涕抹在墙上，或许多搞一点黏糊糊的鼻涕，能够粘合缝隙阻挡漏风的墙壁。

“你就200块钱，就敢叫嚣供我吃喝，是不是有点鲁莽了？”

“赵老师，我错了，我不应该买棉衣棉裤，也不该买糊窗户纸，更不应该买炕席。”

“啧！我没说你买东西不对……”赵木山调整坐姿挪了一下屁股，土炕冰凉他立刻挪回来。“诶，对了，糊窗户的糨子能吃……”

“我早就吃了，就一口糨子没给你留，还没到胃里就消化没了。”

“唉……小浪哥，你要不拦着我挖一秋天耗子洞，没准现在还能吃一把炒黄豆，或者蹦一锅爆米花。”

“……”张小浪理亏无语不想解释，屋里太冷了一张嘴冻牙。回忆这几个月的经历他感慨万千。

张小浪穿越后，在吉林一个民间小剧团，唱一个月二人转攒了50多块钱，加上几位好大姐给的小费，还有伺候霞姐的报酬，加一块200多块钱。他和赵木山不到3个多月就花完了。

这不是他自不量力，而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当初他以为找到赵本山，两个人拜把子成为好兄弟，一起加入宣传队，一边挣钱一边等待成名的机会到来，没想到他找到的少年赵木山，不会唱二人转必须重头学起。两个人没有收入只出不进，200块钱很快就花光了。现在，他很怀念霞姐温暖的怀抱，还有让人不停打喷嚏的廉价香水味。

“妈蛋，不能再颓废了，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张小浪不顾严寒掀开被子下炕。

赵木山为之一振，以为浪哥有什么大作为，紧随其后刚要下炕。

“我去撒泼尿。”张小浪抱着胳膊趿拉着鞋冲出屋子。

“没喝水哪儿来的尿呢？”赵木山长叹一声，回到被窝快速裹好被子。

张小浪推开门哆哆嗦嗦走到房山头，解开裤子一道热气腾腾的水柱飞流而下，厚厚的积雪上浇出一个焦黄雪洞。

“这么多人干嘛呢？”他看到后趟街一户人家，院子里挤满了人，不断有人进进出出。“该不会是杀年猪吧？”他灵机一动一边提裤子一边寻思。“问问赵木山认不认识这家人，能不能蹭一顿杀猪菜。”

张小浪跑回屋描述了看到的画面，分享了蹭杀猪菜的想法。

“内家人姓盖，那是我盖爷盖奶家……”

“太好了，走，下地赶紧走，你认识他们就好办了。”

“嗯，不去，我……不饿。”赵木山刚说完不饿，肚子叽里咕噜一顿响表达强烈抗议。

“你赶紧下地领我去，别逼我在73年第一场雪扇你。”

赵木山扭扭捏捏不肯下炕。“哎呀，我不去，我们是远方亲戚不是近亲，不好意思蹭饭。”

“赶紧走别磨叽，一会白肉血肠凉了，听话。”

张小浪饿坏了，满脑子都是杀猪菜，回光返照力大无比，薅着赵木山脖领子强行把他拽下炕。

两个人抱着胳膊深一脚浅一脚，绕到后趟街来到老盖家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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