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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8 毕之回忆篇 曾经58（第2页）

我作为部落的领头人物，实际参与的部落事务其实并不多。仰仗着父亲的余威和自己的过硬实力，自己的部落始终是周边数个部落中的佼佼者，综合实力最强，无人敢来犯。

两年后。父亲的病情明显加重，卧床的时间越来越长，说话的时间却是越来越少。他的食量每天都在减少，妻子向我报告了这一情况，我便在空闲的日子里亲自照料父亲。

见到我的身影，父亲总会感到一阵安心，食欲也会有所增加。但几乎每天晚上，父亲的睡眠始终不安稳，梦话不断，呼喊着他那早已死去的妻子，也就是我的母亲。

父亲的席子每日都要清洗。汗水、点点的浓痰，妻子总是不厌其烦地干着这些脏活累活，让我很是感动。女儿黛拉的表现也让我很满意，她现在已经九岁，是该考虑继承人的问题了。

然而，也就在这时，北方的形势发生了变化。近几天，我停止了和女儿一起的丛林考察，部落中掌管军事的长老向我汇报了几天前北方的情况。

北方部落被占领了。

………………………………………

（忆2）

1514年，春三月。

北方的入侵者第一次造访了我的部落。他们的装束十分奇特，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不说，衣饰的色彩还十分靓丽。

某一天早上，端坐在大屋里的我正在和长老们议事，门外很远的地方就传来了族人的叫喊声。伴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堂屋的门被推开，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是入侵者，每个人的体型都和部落里的壮士有的一拼。他们手上拿着我从未见过的东西，脸上的表情绝对不算好看。长老们面面相觑，我冷静地注视着这些不速之客，留意着他们的动作。

让我有些惊讶的是，这些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人，居然只是和几个族人交流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当我看见族人脸上惊恐的表情时，原本一点欣喜侥幸的心情再次冷了下来。

原本还指望的和平谈判，如今恐怕已经打了水漂。

没有办法，这场战斗必须打。

入侵者出动了陆地部队，毫不客气地长驱直入，妄图一举捣毁我的部落。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经过我的精心部署，他们在部落北部的丛林里遭到了我军的袭击，死伤惨重。

开始的一个月里，我的部落占据绝对的主场战斗优势，再加上本地的水土影响，入侵者的内部开始出现流行病，军心明显动摇。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提出了和平解决，一方面不愿让更多的族人卷入战争，另一方面不想暴露部落战斗的短板——水战。

入侵者被我的部落军队压制，经过商议后同意了我的提议，双方约定半个月后在两个部落的交界平原相聚。

我并不理解他们为什么如此拖沓，把时间定在了半个月之后。但是在这个时候，部落里出现了状况。

一开始，“祭司沟通外敌，签署协议抵押族人以求和平”的说法开始在部落里不胫而走。但慑于我的压力，人们的暴动并没有发酵，但长老们的意见已经让我感到了事态的不对劲。

后来，北方原先被占领部落的人们来到此地，和我的族人进行过短暂的交流。那时我才意识到，入侵者带给他们的生活，让我的族人“心生向往”。

我发觉了事态的严重性，打算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在一个夜晚潜伏到北方的部落外围，刺探入侵者的情况。

然而，一切就是在那时如大山轰然倒塌，一发不可收拾。

入侵者在某地袭击了我的部队，他们没有还手之力，许多资源被入侵者掳走。当我回到部落的时候，迎接我的居然是“祭司伙同外敌，置族人于死地”的传闻。

我感觉到了我的统治权力摇摇欲坠。族人之间也开始相互猜忌，内鬼的恐慌如阴云一般，笼罩在部落的上空。我向妻子寻求帮助，但是，她一个女人家有什么办法呢？

夫妻两人跪拜在父亲的床前。

父亲枯槁的手握住我，眼神迷离着，嘴角一丝微笑。

我想不到，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父亲，或者说，那是我记忆中父亲最后的样子。

………………………………………

（忆3）

五月初，夜晚。

父亲已经处于弥留之际。部落里的事务我已经全权交给了长老们，我每天带着黛拉进入丛林，收集制作药品的草药。

但是今天，晚上的树林里弥漫着不寻常的气氛。多年征战的感觉告诉我，今晚将有什么事件发生。莫名的警觉让我把黛拉紧紧地拉在身旁，一头乌黑长发的小姑娘睁大疑惑的眼睛，望着我。

十点钟方向出现了隐隐的火光。我看出了那是族人们的影子，但我的脚步依然顿在原地。直觉告诉我，如果我直接上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我选择了逃跑。

后来的我，时时都在懊悔这个决定。因为我的这个举动，坐实了我在族人们之中的罪名——外通敌人——虽然是莫须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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