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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运筹帷幄上房中 解救众生千里外（第1页）

范八爷对舜彻底放下了戒心，他带着舜观摩自己的根据地。

二人来到后堂，能透过帘子看见的只是冰川一角，后堂很大，天花板上垂下来很多条钩子，墙上也有凸起的钉子，钉子上还挂着三五条人腿，桶里腌制着刚剁碎的肉块，砧板上躺着一具刚剖开的躯干，几只拴着绳子眼神凶狠的黄狗正蹲在角落啃着骨头，见到舜便狂吠不止，范八爷踹了其中一只，示意舜也尝试一下，舜也模仿他的动作把剩下几只狗全踹了个遍。

后堂最里面贴着墙根摆放着一排箱子，里面有成批量的各式短兵器，范八爷拉起地上的一块木板，顺着楼梯走到了地下，地下并不像地窖一般，它的规模仍然很大，范八爷自豪道“这个暗室能容纳千余人！”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成批量的长兵器，长短兵器加起来大约也有七八百，室内有几个铁笼，除了关着女人的铁笼剩下全都空了，赤裸的女人们像地上的恶犬一样，被绳索套住脖子拴在铁笼里面，她们看见范八爷，眼里放起了金光，都贴在笼边伸长双手，八爷并没有看她们一眼，带着舜转身上了楼。

天将放亮，范八爷给舜开了一间上房，舜没有去住，而是来到范八爷的房间。

舜左右张望后关上了房门，轻声说道“哥哥，小弟认为称呼兄长为哥哥不大合适。”

范八爷疑惑道“贤弟，你我才结拜一日不到，你便想反悔了？”

舜眼神坚毅道“不！能与哥哥结拜小弟求之不得，但是小弟想称呼哥哥为菩萨，救世佛主平等菩萨。”

范八爷乐开了花，“救世佛主平等菩萨！很好！但是贤弟为何要这样称呼？”

“渎城的群众皆是哥哥的信徒，我们若想起事成功，这些人就是关键！哥哥虽已入世还俗，但是还没有忘记佛法，以佛自居，一方面可以团结他们，凝聚信仰，另一方面也算是有了起事的理由——救苦救难。”

范八爷拍手叫好“贤弟想得周到，但是哥哥想给你这称呼改一改。”

“哥哥请讲！”

“救世佛主仁皇菩萨。”

“这是何意？”

“我不仅要成为他们的信仰，我还要成为他们的皇帝！”

“仁皇高见！”

“贤弟还是叫我哥哥便是。”

随后舜分析了起义的形势，他认为高阳氏国力弱小，虽然华夏国十年没有打下来，也是因为华夏军队自身腐败的原因，综合看来起义反了高阳国是更为简单的选择，再加上现在他们占据着渎城，是上天帮他们做出的选择。邦州是交通要道，在渎城东边，两地之间夹着产粮重镇厚黑镇，邦州东依泰岳，北靠兴岭，南临汾江，是易守难攻的好地方，他们如果占领下来，就可以与东面的高阳国都城丽城隔山相望，再夺取厚黑镇，解决后勤的问题。高阳国西南正与华夏国交战，他们可以凭借交通便利的优势，走水路大军南下，伺机占领南方重镇。高阳国军慕容博是个有才无能的庸君，到时内忧外患，只需要给他些压力，他便会出城投降，如果一切顺利，三年之内必拿下高阳国全境。

舜又讲了自己计划的出师之名，以及军队内部的政治管理，按照一个国家的规格规划了一整套法律体系，还明确了一个核心——政治宗教二合一。范八爷连连称绝，舜把能想到的方方面面都说给了他听，八爷已经在脑海中看到了自己未来所执掌的国家。舜还提到了可以凭借九婴的力量加速实现“三年计划”的可能性。

两人在接下来的两天吃住同行，终于把舜的所有规划草拟了出来，范八爷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相信舜这个精干的执行人。

为了符合自己的“仁皇”形象，范八爷临走时放了关着的那几个女人，这些女人都是因为拿了他的积香钱还不起而在这里抵债的。

众人翘首以盼的舜与范八爷返回了渎城，舜宰杀了一头猪和一只羊，把猪头和羊头煮成半熟找了两根长杆挂了起来；又把羊屁股上最肥的那块油膘覆盖在猪里脊上面，用三脚铜鼎盛放，将铜鼎放在一张铺了圆布的方桌上，鼎旁用银盘盛放水果和五谷，左右各摆一只蜂蜡烛点燃。

一切准备就绪，舜的祭祀开始了。只见舜左手持通天五雷黄纸符，右手执雷击千年桃木剑，口念神咒，脚踩罡步。霎时间，天上风云变幻，斗转星移，舜大喝一声“敕令！”扔出符纸，符纸在空中燃烧纷飞；举起木剑，木剑在头顶邈邈生烟，天门大开，星月暗淡，猪头羊头竟呜呜说起了话，舜恭敬听完其他人听不懂的话，拜了三拜，鼎中的肉膘和盘中的水果五谷快速腐烂，猪头和羊头面朝西边，顶上升起一团青烟便再没生气，舜长呼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他伸手在猪、羊头口中摸了摸，摸出了两枚金币。

一枚金币正面刻着一对“牛角”，背面刻着一排绵延的山脉；另一枚金币正面有九道凹痕，背面什么也没有。

舜展示完两枚金币，开口道“今日我开坛作法，祭祀上苍，得到了东岳大帝的旨意，金币上所刻画的就是神谕。凶兽九婴作乱人间，上天早就派下救世佛主仁皇菩萨来制服她，如今我们应当推举他作为我们的人皇来重新治理天下！”

玉儿在羿的耳边悄悄说道“救世佛主仁皇菩萨，那是几个人？”

“就你话多。”羿瞪了它一眼。

“一定是大师！”人群中有人高喊。

所有的人都跪拜在范八爷面前，高声呼喊着“佛主”，舜告诉众人，猪、羊面朝西边是代表应当在西边起义向东边进攻；山脉就是指泰岳，应当以泰岳作为中心，也就是要拿下高阳国都；对称的牛角代表公平，是佛主重新治理天下的目标；而空白代表众人现在什么都没有，更应该去战斗。说罢，舜也擦了擦头上的汗，身体靠在桌边稳定住颤抖的双腿。

众人随即起义。

舜找到羿，把他带到离人群稍远的地方，将两枚金币放到羿的手心，告诉他这次祭祀并不是为起义而求，而是为了解救天下，那山脉刻的其实是昆仑山，这一点得到了玉儿的认同；对称的弧线画的也不是牛角，而是一张反曲弓；九道凹痕是指九只箭矢；什么也没有的寓意就得靠自己悟，但是舜还没有悟出其中道理。

“大哥为人随性，近日来见到太多人间惨状，一定不会跟着我们一同起义。四弟，你性子急，容易冲动，跟着我们肯定会受委屈。投靠范八爷其实是在赌，但是我不能带着兄弟们一起赌，你朝着猪羊面对的方向一直走，它们眼神交汇的地方就是你的目的地，到了那里你自然就会明白，解救天下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完成之后你去国都找到帝尧，一定可以封侯封地，这样我们兄弟就算起义失败还有个后路。”

舜并没有给羿说话的机会，便推着他催他赶紧动身，随后便转身回到了人群中。

羿疑惑道“为啥要我去解救天下？”

玉儿道“哪有为啥，单纯嫌你帮倒忙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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