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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登船队跟我上29（第1页）

“空艇装甲很厚。”瑟斯罗讽刺地说。

没有等到艾特利恩回答，一股令人无法抵挡的力量朝着三人逼压下来，拉森迪克下意识地想要躲闪，但他的胳膊却不听使唤地抬了起来，制造出一个结界企图裹住自己和卓琳妮。他的结界飞快地被撕碎，两个人一起被打翻在地。他们没有看到艾特利恩，之前那些裹在一起的导线在空中飘来飘去，挡住了他们副长的身影。之前变亮的灯光又重新暗了下去。

拉森迪克尝试着和卓琳妮跑到更远一些的地方，但是他们发现以发动机为中心，整个轮机舱都充满了有敌意的力量。他再次举起魔杖，顺带着看了一眼上面镶嵌的太阳石——他大概用掉了一层，全都是为了瞬移消耗的。

“拉里！三点钟！”卓琳妮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飞行员敏锐的感官立即察觉到了瑟斯罗的动向。

拉森迪克立即向卓琳妮所指的位置甩出一道咒语，石化术，或者说是黑魔法版本的石化术，碰到它的人真的会变成一堆石头，而且大概率不可逆。但是他的努力没有取得成效，反倒差点被一道反制咒语控制住。就在他即将变成一只青蛙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时，艾特利恩有力的手拎住了他的水手服领子。

“有什么不对劲吗？不要隐瞒！”他严肃地命令道。

“没有……”拉森迪克犹犹豫豫地说。

“没有！”卓琳妮回答得非常肯定。

他们转过头去，才发现艾特利恩的魔杖正悬停在半空中，毒蛇的头就他耳边，一只红胸知更鸟停在他的肩上，它向他耳语了几句，没等他回答，就突然间消失了。

“没有能量紊乱。”他点了点头，“现在找地方掩护，设法离开这儿。”

“可是我们能帮上——”拉森迪克大声抗议道。

在他大喊大叫的时候，卓琳妮正要把他拽起来，突然，刚才那种可怕的力量又攫住了他们，这一回连艾特利恩也无法应付了。拉森迪克和卓琳妮都被控制到空中，他们只感觉有什么在压迫他们的颈动脉。卓琳妮抽出手枪朝着她所认为的方向瞄准，拉森迪克也努力取出武器射击，但是他们的武器都在瞬间掉落在地。连步枪和刺刀也全都掉了出去。两人都看到艾特利恩半跪在地上，他集中了全部精力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一颗夜石出现在瑟斯罗手上。拉森迪克简直要尖叫出声——如果他不是因为喘不上气而无法尖叫的话。在他还没来得及学完的本科专业课上，最后学到的就是夜石的力场紊乱效果。这种石头是目前制作人工太阳石最佳的天然基底，却也必须在开采阶段就小心对待。埃米林的芒朗附近曾发生过大规模开采和燃烧夜石导致的能量紊乱事故，一整片山区耗费了近半个世纪才稍微复原。不过，即使遭遇过如此挫折，特莱亚和卫士敦的夜石供能站还是选择了正常运作。

至于促使辉煌号部署到彼拉格斯首都的那场动乱，导火索也是因为夜石——乔利集团在彼拉格斯领土上投资修建新的废料处理厂，引发了大规模抗议，抗议迅速引发了打斗，然后演变成了政治层面上的武装斗争……

他们看到瑟斯罗开始念起一些完全陌生的语言，既不是通用语，也不是他的母语。白魔法师会念冗长的咒语，而像艾特利恩这样的黑魔法师最多只是布置一个魔法阵。他们认为咒语不过是让施法过程更有仪式感，本身并没有多大作用。所以，艾特利恩所做的就是——举起魔杖，向瑟斯罗射出一道白色的电弧。一切都发生得飞快，施法过程简直就像掰断木棍一样容易地被打断了，甚至还破坏了瑟斯罗布置在轮机舱里的魔法回路。拉森迪克和卓琳妮同时掉在了地上。

突然，从陆地自下而上地传出一股巨大的冲击波，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更加恐怖的建筑倒塌声，空艇剧烈地晃动了起来，瑟斯罗的控制力进一步被削弱了。艾特利恩立即摆了个手势示意他俩赶紧趁机离开，卓琳妮捡起手枪直接击碎了舱门上的锁，两人借助气浪冲击的力量一起扑了出去，迈了好几个大步才勉强维持住了平衡，此时空艇仍然像摇摇车一样前后摇动。

卓琳妮从舷窗低头看了一眼，她惊讶地发现海妖岛的大发动机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色的、恐怖的大洞，湖匪们一点点堆起来的、如同某些旧式战舰的舰桥一样古怪的高楼，也如同积木倒塌一般消失在尘土里。

两人刚刚跑进走廊的时候，一阵更加强大的电弧光闪了一下，卓琳妮敏锐地听见了有什么东西刺破空气的嗖嗖声，她刚来得及在卧倒的同时把拉森迪克按在地上，旁边的隔舱墙板就突然破裂，伴随着剧烈的晃动、浓烟和火药味，一发小口径火箭弹从两人头顶掠过，穿过了辉煌号聊胜于无的核心护甲。

“我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说她是索尔修之耻了……”拉森迪克声音发颤地说。

卓琳妮则咬牙切齿：“《当代空艇》那篇讲华丽级防护的稿子是谁写的，我想杀了他。”

“可是副长之前为什么不这么干……”

“我猜，因为瑟斯罗拿出了夜石，他就没有任何退路了。”

接下来又是几发拖着长长尾焰的火箭弹打了过来，大概有两发命中，甚至没有给他们重新爬起来的时间。两人只得继续伏在地面上，大气不敢出，同时心里焦急地担心着他们副长。

卓琳妮感觉地面在颤动。但这次不是从外面飞来的炮弹命中产生的颤动了，一个他们十分熟悉的声音大声喊着什么——是通用语，这喊声逐渐清晰起来，绝对是约根·欧顿南，只有他们的航空官说话才一股海因兹口音！

他们甚至能想象到约根·欧顿南的样子，他一只手拎着枪，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手臂上绑着识别带——肯定是水银号的艇员领巾。然后约根会以这副尊容向临时突击队的所有人高声喊道：

“登船队，跟我上！！”

在遥远的某个空间里确实响起了一片喊声。大概是“冲啊”“上”或者别的什么口号的集合。

钢板的震动声越来越大了。刚才的火箭弹也确实起到了效果。因为就在火箭弹刺入钢板的一瞬间，瑟斯罗利用空艇的太阳石发动机设下的魔法立场立即沉寂了下去。它们原本像是激光射线一样把这里缠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没有达到护盾或者电磁罩的规模，不过当有人碰到的时候就会作出反应。当然，这都是在瑟斯罗控制着它们的前提下才会发生的。约根·欧顿南抓住了瑟斯罗对力场失去控制的机会，带着人强行冲了上去，空艇上面无事发生。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拉了电闸，太阳石产生的一切能量都被用来维持空艇的系泊运转状态。接着，就是拉森迪克和卓琳妮目前感受到的了：疯狂摇晃的地面和越来越大的喊声。

“你还记得蒙瑞说不想搞跳帮吗？”拉森迪克讽刺地说，“没想到最后还是得强行把她抢过来。”

“我现在好奇他们什么时候能跑过来……不过，如果他们找到了维顿修士，事情可能就会简单很多。”卓琳妮说道，同时仍然有些担忧地回头望着轮机舱，“艾特利恩副长不会有意外吧……”

“肯定没事儿。”拉森迪克像发誓一样说，很大程度只是为了让卓琳妮宽心，他自己的心里比她还发毛。尽管他们都知道艾特利恩是优秀的高级魔法师，但……刚才那几下子也实在吓人。

更何况现在空艇还在摇晃。

当烟雾逐渐散去的时候，他们惊讶地发现走廊里多出了好几个人影：熟悉的水银号七人小组，还有——维顿修士和詹林·费尔雷！维顿也已经换上了寒冬游骑兵制服，胸前挂着的伊什何圈吊坠闪闪发光。不过，和神职人员的身份有些大相径庭的是，他手里握着一把自动手枪，詹林·费尔雷更是手持枪械和短剑。他们正快步地朝着轮机舱跑来……显然，是维顿带的路。这位修士非常熟悉辉煌号的内部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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