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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恐怕熬不过今晚。&rdo;小洛低下头,语气透着一丝伤感,比起精明狡诈的玄天昊,她其实更欣赏这个总是喜欢扮酷表面上冰冷寡情,内心却十分认真又透着些幼稚的玄天烬,至少这人打从明白了自己的心之后,对她家老爷可谓是一心一意,连死都不顾了。
&ldo;小洛,真的没有办法吗?&rdo;乌黑的眸子依稀闪烁着几点湿润,凌江月强作镇定地问道,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绑在廊柱上的谢晓婉,却正好碰上她的目光,顿时一怔……&ldo;没有,除非有现成的解药。&rdo;就算拿到药方,估计也来不及配制解药。
&ldo;小洛,你和小三儿先退下,我有话想跟她说。&rdo;凌江月踌躇了下,忽然道。
闻言,小洛与小三儿皆是一惊,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眸,却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肯定的信息,同时颔首道:&ldo;是。&rdo;
凌江月沉吟了片刻后,缓缓上前,出乎意料地解开了软鞭。
谢晓婉诧异地回头瞥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丝嘲弄,喘息着道:&ldo;凌江月,你果真是变蠢了。&rdo;对待敌人善良,等同于插自己一刀。
凌江月却径自将她扶起,走向内殿。
谢晓婉原想挣扎,偏偏因为中毒的缘故,加上腹部那一剑,早已失血过多,浑身使不上力来。
凌江月却不言不语地将人按到桌前,打了盆温水,沾湿丝巾,开始替她擦拭脸上的血迹。
&ldo;哼,你这是干嘛?猫哭耗子?还是突然良心发现,改邪归正,想做个烂好人?&rdo;谢晓婉不遗余力地出言讽刺,她只剩半条命,在前来刺杀玄天烬的路上,便早已将性命弃之一旁。
凌江月却始终沉默着,温和地替她洗完伤口,又取了套干净的衣裳,放到谢晓婉面前。
&ldo;你应该还有力气换衣服吧?&rdo;
&ldo;你这是干嘛?&rdo;谢晓婉用力地翻了个白眼,吼完却忍不住一阵咳嗽。
凌江月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缓声道:&ldo;其实我并不善良,也不是什么烂好人,你伤害玄天烬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恨你,可是‐‐就在刚才,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并不甘心就这么狼狈地死去。&rdo;
&ldo;那又如何?&rdo;谢晓婉倒也不否认,咬着牙站起身,抱着衣裳往屏风后走去。
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响起,凌江月安静地伫立在原地,无力地扯开嘴角勉强一笑:&ldo;因为我知道,你并不是坏到骨子里的人。你的心里还有一份留恋……但是很多时候,人为了欲望,明知是错,也要义无反顾地错下去。&rdo;
谢晓婉浑身一僵,却是沉重地闭上了眼睛,她错了吗?十年的爱恋,换来的却是他的不屑一顾,即便连命都堵上了,他也不曾来看她一眼,还在她临死之前,派来她这辈子最嫉妒的那个男人来……送她去死吗?
没错,刚才出现的那人便是她最恨的男人,一个拥有至高天赋却浑身透着煞气的哑巴,也是那人最器重的&ldo;棋子&rdo;……原来他们都是棋子,可她却是最不被重用,随时可以抛弃的马前卒!
&ldo;凌江月,你是个蠢瓜!&rdo;她冷哼一声,用尽全力推开屏风,却是步履蹒跚地走到了凌江月面前,狠狠地瞪着对方吼道。
第069章
解药凌江月淡淡地注视着女子,这张脸真谈不上赏心悦目,甚至有些丑陋,忽然有些惆怅:&ldo;即便是死,也不愿出卖他吗?&rdo;
&ldo;……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do;谢晓婉讪讪地松开手,身体一阵晕眩,连忙撑住桌面才勉强没有一头栽倒。
&ldo;就这样死了,在他心里,依旧什么都不是,值得吗?&rdo;
&ldo;……&rdo;已经谈不上值不值得,路已走到尽头,她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失去一切,早已绝望。
谢晓婉嗤笑一声,悲伤与绝望交织的脸庞,再一次挥泪如雨。
凌江月安静地伫立在一侧,怅然:他却非好人……&ldo;这世间,能让人刻骨铭心的,只有两种感情,爱,或……恨。&rdo;他缓缓上前,取出一方洁白的手绢,轻轻地擦拭着对方脸颊上的泪花,&ldo;如果爱到极致得不到,那就恨吧。&rdo;
温和的声音,平缓如流水潺潺,动听悦耳,带着一丝蛊惑。
谢晓婉诧异地抬头,目不转睛地看向凌江月,忽然笑了:&ldo;凌江月,原来你……哈哈,那人竟然会以为你变了,明明还是一样的卑劣歹毒嘛,不过‐‐&rdo;
不过,她喜欢。
与其这样什么也不是的死去,还不如让你恨我……谢晓婉拽过手绢,笑容泛着一丝甜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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